春明街的攤販很多,大家也都挺給阿彪面子的,一喊都過來了。
不過十來分鐘,那人就被認了出來。
“這不是郭宏嗎?”
阿彪精神一振:“郭宏?秀琴姐,你確定?”
“他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他,就住我們村里,上頭三個姐姐,結婚了也成天不務正業(yè),沒錢了就去他姐那邊討,他兩個姐姐都因為貼補他被老公打了,他爸媽過去賠罪好說歹說才沒離婚,后來保證郭宏不去找他姐姐才消停。”
“不過我記得前年他老婆給他生了個兒子之后,他改邪歸正了,說是找到工作了啊,聽村里人說,還當了個小老板,怎么……”
李秀琴狐疑地看向阿慧。
阿彪被他們家圍毆的事鬧挺大,她在街尾開店都聽到動靜了。
不過她一個人看店,沒法子過來看熱鬧,這會兒是找人替著,才過來認人的。
阿慧被她盯著下意識低頭。
老廖哼哼:“還能怎么的?當了小老板就跟他們學壞了唄,現在哪個老板不在外面養(yǎng)女人啊?不然賺了錢干什么?”
阿彪忙咳嗽了兩下。
老廖:“沒說你!”
蘇塵:“他倆處對象,女方給他花的錢更多!
眾人難以置信地看向阿慧。
后者的腦袋已經抬不起來了,一雙灰白的手不斷摩挲著。
“不是,你這姑娘傻不傻?處對象還你花錢?你這……”
李秀琴有點恨鐵不成鋼。
再仔細一想,也難怪這姑娘要自殺了。
都到給對方花錢的地步了,指定感情很深,說不定都開始談婚論嫁了,結果對方不玩了,能不崩潰嘛。
太傻了!
她沒再說什么,干笑著道:“你們現在要去找郭宏嗎?我給你們說說他家在哪兒……”
地址說了,阿慧家里人個個摩拳擦掌地就要去揍人。
阿慧卻沒起身,眾人發(fā)現后,才聽到她的聲音。
“我,我能去嗎?”
大家這才反應過來,紛紛看向蘇塵。
蘇塵擺擺手:“我給她身體里設了陣法,一天一夜的時間她的魂就會回陰司,這段時間去哪里隨意。”
“真的?”阿慧驚喜看向蘇塵,而后很快起身飛快給他鞠躬。
這家人浩浩蕩蕩走了,春明街的熱鬧也散去。
阿彪沒跟著,不止是因為李秀琴家有點遠,更是因為比起找始作俑者,阿葵的月子酒更重要。
他笑嘻嘻著跑過來,正想抬起推車,跑去打電話的青年耷拉著肩膀頹喪地走過來,嘴里還在呢喃著:“不可能啊,怎么可能沒有胡靈呢?怎么會?”
阿彪:“???”
“他怎么了?受刺激了?”
老廖過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:“不是問生日去了嗎?怎么樣了?是把農歷生日當陽歷了?還是她是收養(yǎng)的,隨便定了個生日?到底怎么回事。俊
青年擠出一絲笑容。
“別笑了,你這笑太難看了。”
青年聲音極低:“老師都說班里沒有胡靈!
老廖:“???”
“沒有胡靈?哦,胡靈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對吧?沒有胡靈?”老廖驀地瞪大眼睛,“不會胡靈你做夢夢出來的吧?哈哈哈,還真有可能,不然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不愿意拍照?是吧小蘇?”
蘇塵擰眉。
“你打了幾個電話?問了幾個人?”
“六個!鼻嗄暧行┬箽,“如果胡靈成績不好,老師記不住也有可能,可胡靈一直都是第一的!
老廖撇嘴:“還用問?你就是在做夢,要不然,胡靈還能是鬼。俊
青年搖頭:“不可能,她有影子的,她還去世了!
老廖:“這不就結了,就是做夢!
“不可能啊,她明明那么漂亮,我現在都記得她有一頭很黑很黑的長發(fā),到這邊,眼睛很大,眼珠很黑的,對視的時候都能倒影出我自己的臉,我……”
蘇塵:“你記得她家在哪兒嗎?”
“對對對,去她家看看就知道了!
青年提起精神。
他轉身就要走,再度被老廖拉住了。
“給錢先,小蘇算命的錢,還有打電話的,省得你回頭溜了。”
青年哦哦了兩聲,忙不迭掏錢包。
蘇塵:“……”
“報一下地址,我跟你過去一趟。”
“吱吱!”
松鼠小仙兒尾巴一甩,立馬跳上了蘇塵的肩膀。
老廖眼睛亮起,可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攤子,只得嘆了口氣。
“廖叔,幫我看一下店啊,我也去!”
“嘿!”老廖深吸了口氣,“行行行,去吧去吧!
青年被阿彪抓著,眼前如夢似幻,等回過神,眼前已經是熟悉的建筑。
他瞪大了眼睛,詫異地看向蘇塵。
腦門就被阿彪狠狠敲了一下:“你說的胡靈家在哪兒呢?帶路啊!
“哦,哦哦!
青年渾渾噩噩地往前走,停在了一棟小樓前。
“就這里是吧?”
阿彪見他點頭,上前敲了敲門。
低頭一看門把手,摸了下,上頭滿是灰塵,這才轉身朝蘇塵搖了搖頭。
“應該很久沒人住了!
他環(huán)視一圈,視線落在前頭十來米交談的幾個老太太老大爺身上。
“我過去問問!
青年愣了愣,忙快步跟上。
阿彪跟老太太老大爺寒暄了幾句,就問起胡靈來。
“誰?”
“姓胡,叫胡靈,大爺大媽,你們沒印象嗎?說是去年去世的,很漂亮的一個姑娘!
打毛線的老太太很是不滿:“胡說八道,那房子是劉家的,他們家全是兒子,哪有姑娘?”
阿彪愣住:“那不是胡家的房子?”
他看向青年,后者一臉愕然。
阿彪的表情漸漸微妙起來。
不會真被老廖說中了,根本沒有什么胡靈,全是這小兄弟憑空想出來的吧?
青年急切問:“那劉家人呢?他們怎么不住這兒?難道不是因為死了女兒所以覺得住這房子太悲傷了,才離開的嗎?”
阿彪:“……”
這小兄弟是真能聯想!
老大爺不樂意了:“放屁!小劉他們這幾年都南下做生意,去年還在那邊買了房子,按習俗就得在那邊過年,這才沒回來的,不然好好的房子干嘛不住?”
他說著還將掛在褲子上的鑰匙串摘下來:“小劉還讓我?guī)退捶孔幽兀匙都在我這兒!”
青年的臉刷得更白了。
他身子踉蹌了兩下,囁嚅:“可是我以前跟著她回來過,好多次的!
阿彪跟老太太老大爺道了歉,扯著青年回來。
“兄弟,還是給他看看腦子吧!
“真是浪費我們時間!
蘇塵眉頭挑起。
關鍵是:“……他腦子沒問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