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彪愣住,他不解:“他腦子沒問題,那這胡靈究竟怎么回事?”
“她要真住在這里,不可能街坊鄰居都不認(rèn)識啊!
“還有,學(xué)校里的老師也不記得,等等……”
阿彪小聲問:“該不會這個胡靈本來就是鬼吧?就這小子能看到?”
“不可能!”青年反駁,“其他人我不清楚,但胡靈跟老師同學(xué)都交談過,他們也能看到的。”
阿彪幾乎要把頭發(fā)抓禿了。
“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蘇塵嘆了口氣:“行了彪哥,不用糾結(jié)了,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?”
青年驚喜。
下一刻,他就聽蘇塵道:“他們應(yīng)該都是被消除記憶了。”
“消除記憶?”青年錯愕。
“不過也有可能,是記憶被封住。”
青年不解地指著自己:“那怎么我還記得?”
蘇塵看著他:“你不是說她出事的時候你不在本地?總不能千里迢迢趕去處理你吧?”
青年:“……”
“也沒千里迢迢,我那會兒就在鷺島!
他咕噥完抬起頭,蘇塵已經(jīng)掐算完,往之前那老太太老大爺走去。
“蘇大師去干嘛啊?”
阿彪懶得回答他,跟上就對了。
蘇塵的天眼細(xì)致地檢查老太太的腦子。
不過半分鐘,就從里面發(fā)現(xiàn)了幾個青色的點,輕輕觸碰,青色的點一動不動。
再用力量撞了撞,老太太立馬“哎喲”了兩聲,放下毛線針捂著腦袋。
邊上的老大爺急了。
“偏頭痛又犯啦?”
老太太沒吱聲。
她的手指狐疑地揉著腦門,要不是現(xiàn)在腦殼還酸痛著,她都懷疑之前的劇痛是幻覺了。
想著,她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了站在邊上一聲不發(fā)的蘇塵身上。
“你……嘶~”
蘇塵將那青色的氣息一點點抽出。
幾個點全部恢復(fù)后,又給老太太腦袋注入了點力量,順便給她的膝蓋也補(bǔ)了點。
老大爺見她又捂著腦門,嫌棄:“你偏頭痛都這么嚴(yán)重了,怎么沒讓你兒子帶你去醫(yī)院看看?我跟你說,花不了多少個錢的!
“不像我,都跟麗麗說了,過年回來別給我拿東西,她非要給我提兩個大豬腿,你看,吃到現(xiàn)在還沒吃完,還非要帶我去醫(yī)院做檢查,沒什么毛病花個幾百眼睛都不眨的!
老太太原本腦殼一抽一抽地疼就不耐煩了,這會兒聽他在這兒顯擺,當(dāng)下冷了臉,陰陽怪氣起來。
“是啊是啊,你這兒媳最孝順了,就是結(jié)婚了四五年沒給你們老劉家添個丁。”
“誒,你懂什么?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有自己的規(guī)劃,他們可不是生不出孩子,他們是為了這幾年多賺錢,讓孩子過得更好!
老大爺辯駁:“你就說,我兒子兒媳賺錢了沒?”
老太太想起自家兩個兒子平日里孩子三不五時地給自己帶,自己還得倒貼錢,更郁悶了。
她瞥了眼蘇塵,原本想嘴幾句的。
可一對上蘇塵的眼睛,怒火不知覺地就降了下去。
“你在這兒干嘛?也找人?”
她瞥了眼邊上的阿彪,想起之前阿彪問的問題,下意識就回著:“我不是說了嘛,那房子是劉家的,沒有你們說的什么胡……”
她話音頓了頓,點了點太陽穴:“誒,不對不對,你們要找的是小靈?”
青年:“!!”
老大爺狐疑:“什么小靈?”
“你老年癡呆了?七八年前你那堂侄子不是打電話過來,說兒媳婦的一門親戚要來翠城借住,你去把鑰匙給他們,他們還請你吃了酒的,忘啦?”
老大爺眉頭擰緊:“有,有這回事?”
“看看看看,麗麗指定帶你看的不是好醫(yī)生,你記性差成這樣都沒檢查出來。”
老太太越說越得意,沖蘇塵道:“小靈長得跟她這名字一樣,可靈可靈了,路上遇到我,還會扶著我走,聲音甜的哩。”
青年忙問:“您記起胡靈啦?”
“誒,那姑娘是個好的,可惜命短!
“說來也怪哈,明明平常蹦蹦跳跳的,臉色也紅潤,怎么就病了一場突然沒了呢?”
青年重重點頭:“是啊,好人總是不長命。”
老太太惋惜:“不過胡家本來也奇怪,一整個家,十來個人,沒一個男的,指定是陰盛陽衰導(dǎo)致的!
老大爺抓撓了腦袋許久,還是沒想出來:“不是金花,哪個胡家啊?我怎么都沒印象?我這鑰匙不是一直都在我身上的嗎?”
老太太沒吱聲,只意味深長地掃了他兩眼。
老大爺喃喃:“難道我真老年癡呆了?”
阿彪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。
“大爺你別緊張,你不是癡呆,看情況,應(yīng)該是記憶被封住了。”
老大爺愣了愣:“什么玩意兒?”
“記憶被封。空l封的?醫(yī)院里給我打針的護(hù)士?還是給我開藥的醫(yī)生?”
老太太嫌棄地瞥了他一眼:“你當(dāng)醫(yī)生護(hù)士能上天?”
她先頭剛恢復(fù)關(guān)于胡家的記憶,還有點摸不清楚情況,這會兒仔細(xì)回想之前阿彪過來問話自己的反應(yīng),察覺不對。
“那我這算是記憶找回來了?”
青年茫然。
蘇塵跟阿彪頷首。
老太太還是將視線最后落在蘇塵身上:“你這小伙子幫我找回來的?”
要不怎么說人老成精了呢。
蘇塵頷首。
“老人家,你還記得你記憶被封住的時候,經(jīng)歷了什么嗎?”
老太太瞇著眼:“我記得那會兒小靈去世,我們都去送靈,就在那房子前……還真別說,胡家住在這兒七八年,認(rèn)識的人挺多,人擠人那會兒!
她語氣驀地有些激動起來:“不過胡家是真摳門!”
“我們當(dāng)鄰居的去送靈,連根白毛巾都沒有,我就說外地人習(xí)俗跟我們太不一樣了,沒有白毛巾不說,送靈的時候老敲鑼,耳朵都快聾了!
“回來我就累得不行,倒頭就睡了,之后……”老太太仔細(xì)回想了下,肯定道,“醒來后我就不記得胡家的事了,小靈的事也都忘了。”
回想到這兒,老太太身子不自禁一顫:“不對啊,能封住記憶,胡家是不是挺有本事的?”
“那小靈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青年緩緩搖頭:“對啊,胡靈明明那么漂亮那么年輕,怎么就……”
阿彪已經(jīng)懶得理他了。
他看向蘇塵:“兄弟,給這么多人封住記憶,容易嗎?”
蘇塵挑眉:“你說呢?”
他深吸了口氣,問老太太:“老人家,我能看看你記憶里的這些畫面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