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落得今天,都是面具男造成的。
說不恨,那是假的。
但如果說毫不計較,那也不可能。
盡管面具男把匕首和打火機(jī)留給了孟婉初,才讓擎默寒通過她放的煙順利找到了她,但她落得今天這個地步都是面具男一手而為。
面具男大腿受了傷,無法走路,只能靠在一旁的一棵樹旁,坐在地上休息。
擎默寒沒說話,繼續(xù)烤肉。
孟婉初坐在他身旁,看著肉冒油,滋滋響,香味撲面而來,她饞的口水都快不爭氣的流了出來。
“對了,學(xué)校里的孩子們都怎么樣了?”
孟婉初心系孩子們的情況,十分擔(dān)心。
“李老師受傷了,老中醫(yī)已經(jīng)在給他們治病。郭樓村的村民已經(jīng)撤離,撤離之多久之后那邊就發(fā)生了泥石流,索性沒人受傷就是最好的。”
擎默寒將情況見到的跟孟婉初說了一下。
孟婉初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,“沒事就好,不然……不對啊!
她驀然想到了什么,便一把揪住擎默寒的胳膊,“那我的那四萬塊錢呢?”
那天在山上才給老師四萬塊錢呢,然后就發(fā)生了這種事情,孟婉初在擔(dān)心她的四萬塊錢打水漂了。
擎默寒見她一臉心疼而內(nèi)疚的模樣, 緩緩斂下眼眸,“找出來了,就是臟了而已!
房子都塌了,她的四萬塊錢被埋在了里面,想要找出來幾乎沒有太大可能性。
可即使如此,擎默寒也不會把事實真相告訴孟婉初。
一個愛財如命的女人,好不容易捐款四萬元,現(xiàn)在錢突然被天災(zāi)給埋了,她心里一定不好受。
“真的?那太好了,也不枉我拿四萬塊錢送給他們了!
孟婉初嘿嘿一笑,心情不錯。
看著她高興的樣子,擎默寒也跟著安心了。
天知道在他知道孟婉初失蹤之后,他費(fèi)了多少人力財力才搜尋她的。
最后他也跟搜尋隊走散了,然后看見了這邊的煙才過來找到了她。
“這里的村民真的太不容易了,擎默寒,你有那么多錢,可以幫幫他們嗎?如果能讓他們連上網(wǎng),就能有電話。如果通訊發(fā)達(dá)了,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(fā)生了。”
孟婉初真心實意的懇求擎默寒,希望他能幫幫那些孩子和村民。
她心里很清楚,擎默寒雖然有錢,但這么說多少都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。
“那個……我也就是說說而已,說說而已!
僅僅只是這點事情,看似簡單,但是投入絕非小數(shù)目。
擎默寒幽深目光看了孟婉初一眼,菲薄的唇揚(yáng)起一抹弧度,而后又看向她受傷的手臂,“手臂還疼嗎?”
見她臉色愈發(fā)的蒼白,擎默寒不免有些擔(dān)憂。
孟婉初看著受傷的右手,倒抽一口氣,“你說的不是廢話么!
當(dāng)然疼,而且很疼。
擎默寒狹長鳳眸微垂,注視著手里的烤肉,沒再說話。
好一會兒之后,烤肉熟了,他將一串烤肉遞給孟婉初,孟婉初接過烤肉,放在嘴邊吹了吹,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,結(jié)果燙到她的嘴,“嘶,好燙!
她心急如焚的想吃烤肉,因為實在太餓。
“慢點,很燙。”
擎默寒見她那副急切的模樣,可想而知這幾天她是怎么熬過來的。
一時間,憤怒涌上心頭,他微微側(cè)目,凌厲目光落在不遠(yuǎn)處的面具男身上。
從他得知孟婉初失蹤,蕭美妍便說孟婉初跟面具男一起離開的,他又從一個村民哪兒知道孟婉初當(dāng)初在山上昏倒也跟這個面具男有關(guān),便讓他懷疑到了這個男人。
擎默寒派人離開村子去聯(lián)系直升機(jī),然后又帶陳魁等人來尋找孟婉初,最終還是走散了。
好在他找到了孟婉初,便足矣。
孟婉初抬頭時就發(fā)現(xiàn)擎默寒在看面具男,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不遠(yuǎn)處的面具男倚靠在樹干上,虛弱無力,更是饑腸轆轆的眼神注視著她們手里的烤肉。
那一剎,她心底最柔弱的一處被觸動,孟婉初低頭看著手里的烤肉,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起身。
結(jié)果被擎默寒一把攥住手腕,“你做什么?”
“給他點吃的!泵贤癯跞鐚嵳f道。
“忘了你為什么會在這兒嗎?”
“和平年代,見不得人餓死!
孟婉初拂開擎默寒的手,因為是用受傷的右手撥開他的手,所以擎默寒也不敢不松手,否則他一用力會拉扯到傷口。
她拎著一串烤肉,亦步亦趨的走到面具男面前。
這時她方才看見,面具男大腿流了很多血,腿邊的泥土已經(jīng)被染紅。
但他沒有匕首,沒有辦法取出子彈,就只能用一塊布簡單的包扎一下。
“給!
她將一串烤肉遞給面具男,冷聲說道。
孟婉初的舉動讓面具男頗感詫異,抬眸,不可思議的望著她,又看看烤肉,半晌沒做反應(yīng)。
“吃不吃?”她有些不爽的質(zhì)問著。
“你……為什么要救我?”
實則,面具男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,是因為看見了叢林里的煙。
煙,是一種求救信號。
他以為孟婉初遇到了危險,雖然一次次想要置之不理,但卻鬼使神差的又折返了回來。
結(jié)果便見到了眼前的一幕。
“我只想知道,你幕后金主是誰?”
就算是讓面具男死,她也要想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,盡管有猜測是黎家,但孟婉初覺得不太可能。
畢竟她來涼川縣的時間和面具男出現(xiàn)的時間沖突了,完全說不通。
一張銅色面具下,男人那雙眼眸微微一沉,“抱歉,無可奉告。”
“我……”
孟婉初氣的緊攥著手里的肉,緊咬貝齒,犀利寒眸怒視著他,然后忍不住一抬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肩膀上,“去尼瑪?shù)!?br>
她爆了粗口!
猝不及防的一腳,面具男沒有還手,被她踹倒在地。
“餓死你活該!”
她拎著一串肉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面具男倒在地上,手撐著地又坐直身子,靠在樹干上,沒說話。
結(jié)果卻見沒走幾步的孟婉初忽然轉(zhuǎn)身,將一串肉朝著他丟了過來,精準(zhǔn)的落在他身旁,“權(quán)當(dāng)喂狗了!
她又氣又恨。
可孟婉初心里清楚,面具男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不短,無論是上一次在山上,還是這一次墜河之后,他都有無數(shù)的機(jī)會可以殺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