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說著,錢大娘冷哼一聲,眼底滿是嫉恨,語氣陰陽怪氣到了極致。
“我看吶,梅彩英那一家子都是忘恩負(fù)義的東西,自己家人發(fā)達(dá)了就不想再管村子里的這些親朋好友了!
“要不然她們一家子怎么平常不回來,偏偏林初禾立了功得了獎,直接讓部隊敲鑼打鼓的回來送消息?不就是臭顯擺嗎!”
錢大娘越說越來氣。
其實很多人都忘了,村里當(dāng)兵的不止林初禾一個,她兒子錢高興比林初禾更早入伍當(dāng)兵。
當(dāng)年傳來林初禾立功喜報的時候,她正好正在家里曬稻谷。
當(dāng)時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她就聽見從村口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。
向來愛湊熱鬧的她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,好奇的正要到村口去看看,就有人從村廣播站跑出來,說村長接到了個部隊打來的電話,馬上要在廣播里播報一條喜訊,像是誰立了功的。
此刻村長已經(jīng)先去村口迎鑼鼓隊了。
一聽見“部隊”兩個字,錢大娘瞬間一喜。
當(dāng)時的她,并不知道突然離開白云村,一直沒回來的林初禾是去了部隊。
加上她一向消息靈通,沒聽說村子里有哪家孩子也去當(dāng)了兵。
因此一聽見部隊兩個字,她瞬間以為這則喜訊是有關(guān)自家兒子的。
村子里不少人也是這么想的,街坊鄰居看見錢大娘出來,立刻笑著上前詢問。
“他錢嬸啊,這廣播里馬上要說的是你家孩子吧,咱們家也就你家高興是在部隊上當(dāng)兵的了,連村廣播上都要表揚了,村口都有鑼鼓隊過來了,這是不是在部隊里立了大功了?”
錢大娘捂著嘴笑,表面上還客氣的擺擺手。
“哎呀這都是應(yīng)該的,當(dāng)兵嘛,那不就是給國家效力的?”
就連一向跟她不太對付的孫大娘,都好奇的湊過來,少見的捧出笑臉。
“所以你家兒子到底是立了什么大功,才這么大張旗鼓的表揚?”
錢大娘瞥了她一眼,一邊在心里罵她趨炎附勢,那邊又覺得德義,笑著含蓄的擺手。
“這不是還沒說嗎,我也還不知道呢!
孫大娘奇怪的看了她兩眼。
“可是這種喜事,部隊里不都是先會給父母打個電話提前報喜嗎?隔壁村的那個老王家兒子就是這樣的啊!
“而且……”
孫大娘往從廣播站的方向看了看。
“剛剛從廣播站沖出來報信兒的好像是王二麻子吧?如果部隊的電話真的是直接打到村長那里的話,按理說王二麻子出來不是應(yīng)該先到你這兒給你報喜嗎?”
“可我怎么看他跑到村口去了,好像還在和那個牛大花聊天呢!
孫大娘說著說著似乎意識到了什么,轉(zhuǎn)過頭,臉上帶了些看熱鬧的促狹笑意,觀察錢大娘的反應(yīng)。
“這該不會報的不是你家的喜吧?”
錢大娘一對上孫大娘那個笑容就來氣,當(dāng)即嘴硬的反駁。
“不可能,咱們白云村當(dāng)兵的就我兒子一個,部隊里打電話過來還能是表揚誰的?難不成是表揚鬼的?”
她雖然也被說的有些沒底,但也滿心希望這個表揚是給自家的,飛快找理由為兒子證明。
“而且那鑼鼓隊不都過來了嗎,走的是我家門前這條路!
說著說著,鑼鼓隊已經(jīng)走了過來。
村長走在最前面,手里捧著從部隊千里迢迢寄過來的表彰獎狀,用一個不小的相框給裱了起來,相框上扎了好幾朵紅花,看上去就喜慶亮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