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蕭云燕看起來就是那種沒什么腦子,又會任性行事的人。
說她想借蕭長衍的手除掉自己,紀茗心相信,但若說她能探查出自己跟夕嬪的關(guān)系,這就有些離譜了。
穆連城道:“我也覺得是蕭云燕,而且我現(xiàn)在還覺得是蕭云燕,你太小看她了,這件事需要知道你和夕嬪的關(guān)系,蕭長衍和麗嬪的關(guān)系,知道這兩件事的人都很少,蕭云燕偏偏是最有可能知道的!
紀茗心不解地看著他,蕭云燕知道蕭長衍的動向不奇怪,但自己和夕嬪,靠玄學嗎?
穆連城笑道:“你和夕嬪也不是無跡可尋,皇上給我們賜婚的事出于夕嬪的提議,這件事我能探查的到,你說一直關(guān)注我的蕭云燕能不能查到?”
“可皇上賜婚最初不是沖著我來的啊!
紀茗心脫口道。
只是一說完,她就反應過來了。
婚約最初是指給誰的并不重要,最終的結(jié)果才重要。
這件事背后的人如果真的是蕭云燕,那她能想到的事情,一定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多。
皇家的郡主,自小體弱卻活到現(xiàn)在,刁蠻任性卻能得宣王府上下的寵愛。
不得不說,這次她可能確實看走眼了。
“我知道了,今日是我大意了。謝謝你!
如果真的是蕭云燕,若是沒有顧清澤帶人來撞破,那蕭云燕一定有辦法讓蕭長衍懷疑上自己。
那樣的話,她就會成為蕭長衍必須要除掉的人。
穆連城見她情緒低落,笑道:“不用生氣,這個仇一會兒我?guī)湍阌懟貋怼!?br>“這種事怎么討回來?而且想要動她不容易吧?”
對紀茗心來說,這就相當于被狗咬了一口,你惡心歸惡心,卻沒有辦法咬回來。
穆連城被她的表情逗笑了:“我之前提的建議,你可以考慮一下。”
紀茗心正要問什么建議,突然想起穆連城以前似乎說過一次,如果他們倆趕快結(jié)婚,一定能氣死蕭云燕。
紀茗心實在是有些無語,蕭云燕這個架勢,簡直是要跟自己不死不休,她嘆氣道:“她到底是有什么毛病?自己又沒辦法嫁給你,禍害我有什么用?”
穆連城瞪她:“別烏鴉嘴,她有辦法嫁,我也不會娶!
紀茗心很想說,與其讓她禍害別人,不如就去禍害她吧,反正你這么喜歡你,不會將你怎么樣。
但看著穆連城的臉色,終究沒敢說出來。
穆連城斜了她一眼,見她閉了嘴,沒有說那些氣死自己的話,臉色才緩和了些:“別猜了,事情究竟怎么樣,我會查清楚的,現(xiàn)在先送你回貴妃娘娘那里!
紀茗心搖頭:“貴妃今日忙的很,我一個人在她宮中待著也悶得慌,你有空的話陪我逛一會兒吧!
穆連城難得見紀茗心情緒這樣低落,想想自己也確實沒有什么事,至于未婚男女不適合長時間待在一起,他反正已經(jīng)沒什么名聲可言了,而紀茗心看起來也不在意。
而且他確實有些不放心紀茗心一個人。
于是便點頭道:“我沒事,只是不想別人說你。”
紀茗心想起剛剛的信陽王妃:“沒事,想挑刺的人,我便是做的再完美,也能說出我的不是來!
兩人沿著原路往御花園的方向走,紀茗心突然想起寧貴妃身上那特異的香味,小聲對穆連城說了一遍,最后問:“你覺得貴妃娘娘知道嗎?”
穆連城沒有想到還有那么一回事,他沉默了片刻道:“其實很多年前,那時候我還小吧,我父王偶爾回京,我闖了禍怕被收拾,就躲在貴妃的宮中,她對我很溫柔,看著我鬧騰,反而會特別開心,我知道她其實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的!
紀茗心并不意外,別說這是皇家,家里真的有皇位繼承,便是沒有,對于一個女子來說,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。
“后來貴妃娘娘一直沒有過身孕,也請?zhí)t(yī)看過,都說沒什么問題,只需好好保養(yǎng)身體,以后來娘娘就連太醫(yī)都懶得看了,她其實是個很聰慧的女子,我猜她應該是知道的!
紀茗心心中說不出是個人感受,她覺得自己果然跟皇宮不對付,這里的每一件事,都讓她不舒服。
“那,我要跟娘娘說一聲嗎?那藥用久了會對身體不好!
寧貴妃縱然知道,怕也并不完全清楚,她再怎樣,也不應該對自己的身體不重視。
穆連城想了想道:“今日實在不是個好時機,要不以后再說吧,或者我找個機會偷偷跟娘娘說一聲!
“那你說吧,估計你說出來,娘娘還更愿意相信一些!奔o茗心無所謂道。
她本來也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覺得寧貴妃對她挺好的,是個不錯的人,這樣的女子,縱然沒有孩子,也不應該為了這個將身體拖垮。
“你說出來貴妃娘娘也不會不相信,只是這個事……”
“我知道,這種事,不好說,娘娘總歸跟你親近一些!
看穆連城有些為難,紀茗心貼心的補充道。
兩人正說著話,有一行人朝這邊走了過來,當先的一人跟穆連城一樣也是一身紅色的衣裙,只是她身上的服裝明顯不是大夏人的裝束。
頭上更是扎著一圈小辮子,中間用一頂金冠固定,俏麗又奢華。
紀茗心一個轉(zhuǎn)念,就知道眼前的人是漠北來的公主了。
對方看到穆連城眼睛一亮:“你是誰?”
這姑娘顯然是個自來熟,沒等有人答復,便很快又道,“我聽說你們大夏的貴人都喜歡養(yǎng)面首,你長的這么好看,一定是哪個公主的面首吧?”
被皇上派來招待漠北公主的七公主紅著臉道:“諾敏公主,你別瞎說,這位是定北王府的世子,不是什么面首!
她想要解釋大夏的公主并不養(yǎng)面首,但看對方也不關(guān)心這個,便沒有說。
諾敏公主睜大了眼睛:“你說什么?他就是定北王的兒子?你不會是騙我的吧,定北王的兒子不應該跟他一樣,是個英雄嗎?”
雖然她的表情做的很逼真,一臉懵懂無辜的樣子,但從小到大裝淑女的紀茗心可以確定,這個公主是故意的。
定北王府世代在北邊跟漠北人死磕,這姑娘身為漠北的公主,怎么可能對定北王府的情況不了解?
她故意將穆連城比作面首,是為了讓穆連城難堪,更是為了羞辱定北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