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姝淡淡頷首,目光平靜的看著她,片刻后伸手,“不必留在這伺候,你們都在院外守著!
伍嬤嬤連忙恭敬的將手里的果茶送過去,心中卻有些忐忑。
長公主為什么會突然問她在溫泉山莊做了多少年的管事?難道長公主知道她兒子……
不,不會的。
她兒子貪的那三瓜兩棗,對于長公主這般貴人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,長公主不可能注意到她那兒子。
伍嬤嬤心神不寧的轉身,走了兩步,卻又突然回身“撲通”一下跪了下來。
“殿下恕罪!”伍嬤嬤一臉懊悔,“是老奴沒有教好兒子,才讓他行事不正,手腳不凈,老奴知曉他貪了公家的銀子之后已經讓他還回去了,求長公主殿下看在老奴為皇家效力多年的份上,饒過老奴的兒子一次吧。”
晏姝側著身,聞言轉頭看了眼伍嬤嬤,見她神色真誠的確是有懺悔之意,淡淡道:“既然已經補上了,本宮不會計較!
伍嬤嬤如蒙大赦,一個勁的磕頭,“多謝殿下,多謝殿下!”
晏姝轉身入了屋內,伍嬤嬤慢悠悠撐著膝蓋起身,臉上有感激之色。
可很快,伍嬤嬤又捂了捂心口的位置,長公主殿下分明已經答應了不再計較此事,她為何還是心中不安,總覺得會出事一般……
溫泉池內霧氣彌漫,偌大的圓形湯池鋪滿了暖玉,清澈的水面上漂浮著一層香氣撲鼻的花瓣,謝斂一頭黑發(fā)散于腦后,靜靜的坐在池子內。
他面頰被熱氣熏蒸的微紅,白皙如玉的臉上沾著細密的水汽,再往下是微凸的喉結、鎖骨,露出來的一截胸膛肌理流暢緊實,褪去了少年的青澀,散發(fā)著一股無言的誘惑。
謝斂垂眸,垂在水里的手輕輕撫過腹部。
他看出殿下似乎格外喜歡這里,他特意去請教了太醫(yī),日日都在練此處,如今摸起來手感格外不一樣。
來溫泉山莊這一路他本想給殿下親眼瞧一瞧,卻沒有想到殿下沒有答應與他一同沐浴……
少年的失落寫在臉上,神色焉焉的,好似提不起半點精神。
這時,謝斂突然聽見池邊響起腳步聲,他驀地睜開眼,神色有些怔愣,下意識地起身往前游了一段距離。
池中霧氣濃郁,幾乎掩蓋了所有的視線,謝斂只瞧見池邊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停了兩息,而后躍下了水。
“嘩啦啦”水花濺起的聲音隨之響起,滿池的花瓣隨著蕩起的漣漪浮動起來 ,不等謝斂回過神,他身體驀地一僵。
聲音帶著顫意,“殿、殿下……”
無人回應他,但停在他腰腹間那雙手卻慢悠悠地輕撫著,謝斂瞳孔猛縮,難以抑制的酥麻感從腰間蔓延至全身。
少年的面頰更紅,像是涂抹了最紅的胭脂一般。
“殿下……”謝斂浸在水中的雙手緊張的無處安放,他只覺得晏姝就在他身后,呼出氣息滾燙的灼燒他的后頸。
少年耳尖滾燙緋紅,晏姝瞧的眼熱,踮腳,雙唇貼近了些。
才短短幾月,謝斂已經比她高了許多。
晏姝無聲的笑了笑,張嘴輕輕咬住少年紅的快要滴出血的耳垂。
“殿下——”
他嗓音顫的更厲害了,身體也緊繃的好似被拉開到最大張力的弦,全身肌肉緊繃,并非緊張,而是興奮。
他能感覺到晏姝穿著衣裳,但只是一層薄薄的紗衣,入了水被水浸濕之后那層紗衣恍若無物,二人肌膚相貼,貼在一起的皮膚好似有火在燃燒,溫度一點點攀升,比周遭的溫泉水更熱,更燙。
長公主分明什么過分之舉也沒有做,只是摸了下他,謝斂卻覺得他已經快不行了。
他聲音很啞,像是喉嚨里被塞住了沙礫,“殿下……別這樣!
晏姝總算放開他的耳垂,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畔,“本宮怎么了?”
謝斂上半身沒穿衣裳,露在水面的胸膛、喉結、面龐被水汽浸潤,好似泛著瑩瑩光澤,晏姝的目光毫不收斂,肆無忌憚的打量著,游到他身前,撥開水面上礙眼的花瓣,眼前的一切一覽無遺。
她的目光停在他毫無遮掩的胸膛,還有那線條流暢緊實的腹肌上。
謝斂實在受不住她這樣的目光,他只覺得很難受,身體緊繃的厲害,被晏姝碰觸過的地方都好像著了火一般,身體內更好似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,幾乎令他失去理智。
他驀地抓住晏姝的手,嗓音沙啞,“殿下……不要這樣。”
晏姝抬眸,瀲滟的雙眸對上少年被水汽氤氳著的清澈黑眸,心神微漾,勾唇笑著道:“那你想要如何?”
“我……”
謝斂說不出。
他想碰長公主,可又不敢去碰。他雖然不通人事,可他看過很多書,他知道他眼下想要什么,可是……
不行。
殿下身份如何再如何尊貴也是女子,他不能在未成婚之前便與殿下做那種事……
晏姝像是看不出謝斂眼中的掙扎,雙手帶著濕漉漉的水汽,捧住謝斂的臉,輕笑一聲,聲音低低的,“你說說,想要什么?”
謝斂張了張嘴,“我不想……”
驀地,他像是突然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,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如何也吐不出來。
池中的溫度似乎更高了,謝斂整個人都透著好看的淡粉色,水汪汪的黑眸顫動著,里頭滿是不敢置信。
殿、殿下她竟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