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時宴!
錦蜜這會兒盤腿坐在泉城自己的海棠公寓里。
她看著窗外泉城陰氣沉沉的天空,聲音很淡很淡的說,
“我們之間,還是早點把離婚手續(xù)給辦了吧……”
聞言,手機那端的傅時宴整個心臟都不由的緊了緊。
他聲音更是因為強壓著某種激動的情緒而顯得粗沉:
“就一點商量余地也沒有了嗎?”
錦蜜輕笑:“傅董,你不是已經在我跟溫兮之間做了選擇了嗎?在我孤立無援向你求助的時候,你不是已經選擇了溫兮嗎?所以,何必呢……”
她話音剛剛落下,手機那頭就傳來男人無比沙啞的聲音,那種近似濃稠繾綣的語調,好似在苦苦哀求,可仔細聽又不是:
“我發(fā)現(xiàn)我愛上你了,我們不離,好不好?”
錦蜜只覺得這句話聽起來無比的諷刺。
她因此而笑出了聲,“傅董,你現(xiàn)在說愛我,不諷刺嗎?”
傅時宴:“傅太太,你至少也要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?”
錦蜜抿了會兒唇,聲音淡淡的,“我沒有給過你么?我給過,是你沒有把握。”
錦蜜言盡于此。
她在這之后就掛斷了傅時宴的電話。
不僅如此,她還把傅時宴的所有社交方式都給拉黑了。
做完這些以后,楊佩芬和錦心就找上了門。
對于他們的到來,錦蜜好似意外,又好像不意外。
如今在面對楊佩芬和錦心,錦蜜心情已經很平靜了。
因為知道楊佩芬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,所以對于過去楊佩芬那么虐待她,她就釋然了。
她打開門,看著她們,“你們怎么來了?”
楊佩芬對的態(tài)度是極其少見的溫和:
“瞧你這話說的,好歹你叫了我二十年的媽,如今你有了難處,我還能真不管你死活?”
錦心也在這時對她表達了善意:
“就是。你我姐妹一場,如今你被趕回泉城,如果連我們都不管你,你今后的日子該怎么辦。俊
錦蜜懶得應付她們,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:“說吧,你們找我什么事?”
楊佩芬道:“當然是接你回家了!
錦心也在這時附和道:“對。大哥不放心你,特地打電話給我們,讓我們把你接回錦家住,讓我們親自照顧你呢。”
原來如此!
現(xiàn)在的錦家是錦觀瀾當家做主。
無論是楊佩芬還是錦蜜,以及錦建國,他們都得看錦觀瀾這個兒子的臉色。
錦觀瀾發(fā)話,讓他們來接她,他們哪敢不聽?
錦蜜其實不想領錦觀瀾這個人情,但她如果想跟傅時宴成功離婚,如今也只能依靠錦觀瀾了。
思及此,錦蜜痛快答應了,“好。我跟你們回去!
這話一出,無論是楊佩芬還是錦心都不禁感到詫異。
他們還以為錦蜜不會跟他們走呢。
看樣子,是他們把錦蜜想的太清高了。
死丫頭,看著清高,其實骨子里卻透著陰謀詭計。
思及此,楊佩芬就跟錦心對視了一眼,母女二人在無聲中達成了某種共識。
“蜜兒,你大哥已經在回泉城的路上了!
“他現(xiàn)在是錦家的頂梁柱,我們仰仗著他,他疼你寵你護著你,我跟你大姐肯定不會像從前那么對你,我們一定會對你好的!
楊佩芬說完,錦心便跟著表態(tài)道:
“是啊,蜜兒。之前,我跟媽媽都對你太刻薄了,但大姐跟你保證,以后我們肯定會對你好的。所以,你就放心跟我們回家吧!
錦蜜面對她們的熱情,反應卻很冷淡,“不是要接我回去?那走吧!
回到錦家后,錦蜜就把一個人鎖在了房間里。
她昨夜幾乎徹夜未眠,整個人都疲憊不堪到了極致。
所以,當她躺在床上時,沒多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等她再次睜開眼時,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。
只亮著昏暗壁燈的房間內,靠窗的地方隱約站著一個人,那人站定如松,身影高大挺拔。
錦蜜撐著身體坐了起來,“大哥?”
她朝那人喚了一聲。
然后,那立在晦暗光暈里的男人就轉過身來。
他徑直朝她走了過來,聲音溫和而低醇,“醒了?”
錦蜜嗓子跟吞刀片似的生疼,聲音沙啞的厲害,“幾點了?”
錦觀瀾:“你發(fā)燒了,昏睡了一整天,F(xiàn)在是晚上八點!鳖D了頓,“不過下午輸液后,體溫就降下來了!
難怪嗓子這么疼,還渾身這么沒勁。
“讓你擔心了!卞\蜜抿了會兒唇,“我……跟傅時宴離婚的事,恐怕還是要麻煩你呢!
錦觀瀾面色無瀾,聲音也很平靜,“想好了?”
錦蜜點頭:“嗯。想好了!
錦觀瀾又道:“不后悔?”
錦蜜抬眸看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頓的說道:
“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動了依附他的念頭。所以,離婚是我想要的最好結果!
錦蜜目光深看了她一眼,“既然如此,那就起來收拾一下,然后下樓去跟他講清楚吧!
錦蜜眸色怔了怔,但很快便點了下頭,“好!
錦蜜換好衣服跟著錦觀瀾來到樓下會客廳時,傅時宴已經在錦家花園抽完了半包煙。
因此,當他攜帶滿是寒氣和濃重的煙味走進客廳時,錦蜜整個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。
她其實很討厭男人抽煙,更討厭煙味。
傅時宴見她皺眉的樣子,便脫掉身上煙味很重的大衣扔給了唐宋,讓唐宋出去等候。
“傅太太,我來接你……”
傅時宴才起了個頭,錦蜜就打斷了他,“傅時宴,我是不會跟你走的!
傅時宴早就預料會是這樣的結果,所以他情緒并沒有太多起伏。
他目光深看著錦蜜,“奶奶很擔心你,她還在等我把你帶回去……”
“傅時宴,你已經耗盡了我對你的期待,也耗盡了我對你最后那點喜歡。所以,我們好聚好散。”
錦蜜不想打持久戰(zhàn),她長話短說,
“如果你一定要對簿公堂才愿意離這個婚的話,那就直接起訴離婚,走司法流程吧。”
錦蜜說完,就轉身要上樓時,傅時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的面前。
但,同一時間里,錦觀瀾在這時將他的手從錦蜜的手腕上給拿開了。
如此,傅時宴便將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錦觀瀾的身上。
錦觀瀾先發(fā)制人,“傅董,蜜兒不愿意,你想從錦家將她帶走不太現(xiàn)實!”
傅時宴在這時挑眉,目光深不可測的看著錦觀瀾,“是嗎?”
他說完,把目光再次落在錦蜜的身上,意有所指的對錦蜜淡聲問道:“死要離這個婚嗎?”
錦蜜聲音沒有一絲猶豫,“死也要離!”
傅時宴點了下頭:“你別后悔就行。”
不知道為什么,錦蜜竟然因為他這句話而沒由來的慌了一下。
至于,她在慌什么,她卻不得而知。
傅時宴來去像是一陣風,很快就離開了錦家。
隆冬的夜,刺骨的冷。
錦蜜坐在陽臺上發(fā)呆。
莫鳶過來找她時,她身上都快要被冷風給吹透了。
“錦蜜,我們談談吧!
莫鳶直奔主題。
錦蜜知道她的來意,“放心,我不會影響到你跟大哥的聯(lián)姻!
莫鳶:“事實上你已經影響了,他晚上跟我提退婚的事了!鳖D了頓,“而我已經懷孕了。”
錦蜜皺眉。
莫鳶跟著又道:“你應該跟傅董離開的!鳖D了頓,“因為,傅少廝其實是你跟傅董的兒子!
此話一出,錦蜜整個眼瞳都劇烈的縮了起來,聲音更是因為難以置信而顫抖,“你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