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我是死了嗎
“洗澡的時候,可以腳上裹好保鮮膜。”余晚陽說。
在她彎腰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幫她提起了鞋子,單手握了她的腳。
認真做事的男人最帥,這句話是真的名言。
猝不及防的感動,總是來得這么突然。
蘇零月垂眸,看他低頭為她穿鞋,根根白發(fā)撲入眼簾,述說著過去的種種。
她把手收了回來,不肯讓他做這種事,臉色很認真的說道:“晚陽,你已經(jīng)幫了我很多,鞋,我自己會穿的。”
他不是她的仆人,她也不會心安理得,享受他的服務(wù)。他不該是這樣的。
余晚陽定定看著她,眉眼間便落入了細碎的星光。
他用真心捧著的姑娘,也是會心疼他的。
“好!
他答應(yīng)一聲,也沒強求,抬手把鞋子遞給她:“腳上有傷,穿的時候,要慢慢的進去!
“知道了!彼龖(yīng)著。
接過鞋子的手有些顫。
她總不至于,連穿鞋都不會。
可這份無微不至的關(guān)心,真的讓她眼窩發(fā)熱。
“瞧這點出息,只是穿個鞋,就能感動成這樣?”余晚陽說道,轉(zhuǎn)手找了紙巾遞給她。
男人身姿清瘦,但卻挺拔有力。
肩不寬,卻也能撐起這個天地。他背對著門,蘇零月在他面前的沙發(fā)上坐著穿鞋,他又微微的彎了腰,從門口的位置看過去,像是兩個人正在接吻。
門打開的時候,江初寒偏著頭,指間的打火機也“啪”的一聲點燃。
推門而進,青色的煙霧隨著他的走動,在身后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跡。
似一條飄忽的絲帶,蜿蜒不定。
他走進了門,卻又沒進來,站在門口,看著兩人。
那雙漆黑又深沉的目光,在這一刻似乎挾裹了一層壓抑的暗色,如同夜間射出的利箭,閃著幽光,細看,卻又沒有。
“不好意思,我打擾兩位了嗎?”
男人不急不燥的,輕描淡寫的說,他站在哪兒,像是在看一出與他無關(guān)的戲。
更像是局外人,在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怎么樣。
只是那一雙眼睛,越發(fā)沉的厲害,像浸了萬年的寒霜,觸之,便能危及生命。
他生氣了。
這個念頭從蘇零月腦海中一閃而過,下意識起身,拉了余晚陽的衣角往后拽,自己卻迎上去,看著他說:“你怎么來了?樓下舞會已經(jīng)舉行,你要陪著嫣嫣跳開場舞的!
她身上穿的,還是那身黑色的小裙。
底下露著的一雙小腿,又白又直,又纖細的很。
似乎微微用力,就能折斷。
男人目光顯得更沉了。
蘇零月是比較保守的,在床上的時候也是。
大多數(shù)時候,很多姿勢,她都放不開,偶爾放開的時候,她的柔軟,能讓他骨頭都酥了。她是個妖精,天生的尤物,能把男人的魂,都吞掉,分毫不留。
一支煙咬在唇間沒有吸兩口,全都自己燃出了灰燼。
他伸手掐了下來,隨意彈了煙灰,落在地上,視線在她身上游走一圈,衣服完好,妝容完好,唇彩沒有絲毫紊亂。
心里的火,便也跟著緩緩下去了一些。
淡聲說道:“上洗手間,走錯了路!鳖D了頓,又轉(zhuǎn)向余晚陽,“余醫(yī)生很敬業(yè),腳傷復(fù)查之后,手是不是也要看?”
蘇零月微微一愣:“江總?”
她的手好好的,沒有受傷。
江初寒沒有看她,與余晚陽繼續(xù)說道:“一事不煩二主,麻煩再幫蘇秘書看一下手吧!”
他目光深重,氣場強悍。哪怕蘇零月這個當事人,都張了張嘴,不敢在這個時候跟他對著來。
余晚陽面對如此強悍的氣場,倒是沒什么怕的,他依然堅守醫(yī)生的原則:“江總說笑了,手已經(jīng)看過了,沒問題,挺好!
江初寒把煙在桌上按滅,扔進了煙灰缸:“既然沒事,那就走吧!
他養(yǎng)的金絲雀,輪不到別的男人獻殷勤,誰都不行。
余晚陽回頭看看蘇零月,蘇零月向他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,余晚陽點點頭,離開。
砰!
身后的門關(guān)上了,不像是風(fēng)吹的。
再者,屋里開著空調(diào),也沒有什么風(fēng)。
大概率,是那個男人要算帳吧!
余晚陽略頓了頓,想折返回去,可終是忍住了。
“余醫(yī)生。”蘇芷嫣提著裙擺上來,小臉焦急,她在找人,“余醫(yī)生,你見我初寒哥哥了嗎?開場舞馬上到時間了。”
她視線往二樓的最里面看,余晚陽身形站得筆直,笑容噙在唇角,哪怕是一頭白發(fā),也依然顯得風(fēng)姿過人。
“見了!
“在哪兒?”蘇芷嫣面露喜色的問。
余晚陽似笑非笑:“二小姐真要過去嗎?萬一撞到什么不該撞的場面……”
他話到這里頓下,蘇芷嫣臉色變了變,伸手把他揮開,余晚陽看著她提著裙擺跑過去,想著她大概會沒事的。
安心的走了樓梯,下去。
大廳里來來往往都是人,各路權(quán)貴出動,給足了蘇家這個面子。有人也自然認得余晚陽這個醫(yī)界圣手,無不向他友好的舉壞,算是招呼。
畢竟,人食五谷,不可能不生病。
生病的時候,要想臨時再找個好醫(yī)生,可真是抓瞎。
倒不如提前打好關(guān)系。
“余醫(yī)生,聽說家里最近出了些事,可安頓好了?還是要節(jié)哀的,要注意身體才是!
有人過來,與他打著招呼說。
可這是舞會,并不適合說這些。
余晚陽看了看他,漫不經(jīng)心:“人活著,哪能沒有點災(zāi)難?天災(zāi)避不了,人禍盡量吧!”
來人一聽,頓時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。
這,余醫(yī)生也不是個好相與的!
瞧瞧這,出口就是諷刺,惹不起。
干笑兩聲,找了個由頭走了。人禍?
說的不就是江初寒,江總嗎?
這整個江城的人,有誰不知道,這余醫(yī)生自不量力與江初寒爭女人,結(jié)果落得家破人亡了?
這種深仇大恨,余醫(yī)生也是真能忍,輕飄飄一句‘人禍’,似乎道盡了一切,但心思玲瓏的人,也聽出了這里面暗藏的風(fēng)云。
都不是好惹的,他們并不想攪進去。
二樓,客房。
白熾燈很亮,姑娘也很軟。
男人不言不語,威懾感十足,黑衣黑褲像染了寒霜,氣勢冰冷。
站在他對面的蘇零月,倒像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,乖乖小小,像是已經(jīng)被他的氣勢嚇倒。
實際上,早也出了一身汗,心也虛。“我是死了嗎?”
江初寒說,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煙灰,“當著我的面,護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