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凌眼色陰鷙,不甘示弱的揍回去:“陛下陛下,口口聲聲都是陛下,他值得追隨嗎,這江山他能不能守得住,能守住多久,拭目以待!”
“南宮凌!”蘭云的眼鋒利如刀刃,咬緊牙關:“皇后肚子懷了龍嗣,是男是女都不知道,慎言!”
“慎言?”
南宮凌舔著嘴唇的血跡,輕蔑一笑。
他敢說這些話,從頭到尾,就沒想讓蘭云活著回天兆。
等吞并卡塞爾,他就殺了他。
芙洛拉看著他們纏斗,將衣扣好,有些迷茫,又定定的看著那個處于弱勢,救了她的男人。
白鷹落到她旁邊,親昵的蹭她。
“謝謝你,白鷹,你是我最忠誠的護衛(wèi)。”
蘭云被南宮凌揍的吐出一口血,手掌擋住他揮來的拳頭:“布越德王子要來了,他見到公主,你覺得公主的和親還能繼續(xù)嗎!
“或者說,將軍已經做好了今晚就打的準備!
南宮凌看著他,站起來:“蘭云,別學什么英雄救美,你就是個廢物!
“你父親沒了黑騎軍,你如今,也拿不回來!
他騎上黑馬,對著芙洛拉挑眉:“小公主,以后再見!
馬蹄之聲遠去。
蘭云喘了口氣,站起身將鞭子拿起來,拍了拍白馬。
并沒有請王子來,不然場面無法控制。
背后的聲音有些小,卻堅定:“你是,天兆人!
她說出這句話,費了很大的功夫。
等芙洛拉走到蘭云面前,她又一次開口:“謝,你,救……”
蘭云退了一步,在她快要舌頭打結,有點焦頭爛額的模樣時,開口了。
說的卻是卡塞爾的語言:“公主,我送你回去。”
芙洛拉睜大眼:“你會說我們的語言?”
她有些開心:“你打不過他卻救我,不害怕他,你很有男子氣概。”又看著蘭云身上的血跡與麥色肌膚:“就像我們草原的狼一樣,血性又強壯!
“……”
蘭云不太想跟她討論強壯不強壯這個話題,沒有接話,伸出手,示意她上馬。
芙洛拉自己上去,沒有碰他:“天兆人,我叫芙洛拉,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蘭云為她牽著馬,背影像草原的蒼山,厚重寬闊,白鷹圍著他飛了一圈,竟然心甘情愿的落在他的肩膀。
芙洛拉完全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心緒,反而有種莫名的興奮,她編著辮子,一邊開口。
“我的白鷹第一次聽別人的話,它的翅膀是你傷的嗎,它也是第一次被人劃傷呢!
“我看見你的手臂上有抓傷,我等下給你拿草原的藥好嗎,一定比你天兆的好得快!
“你真的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,你不愛說話,我就叫你海拉蘇好嗎,在卡塞爾部落,是啞巴的意思……哈哈哈哈!
冬日的亮,從窗透進來,灑在壽寧宮中,散不去藥味。
竹姑姑扶著太后喝藥,神色帶著哀愁。
“陛下來了嗎!碧笪嬷剑f一句話,要喘好幾口氣。
“陛下政務繁忙……”
“不用說這些話搪塞哀家!碧罂粗紵慕鹌崽炕鸹\。
里面的火燒的極旺,她卻感受不到熱氣。
“他在怪哀家,他的眼睛里面,黑沉沉的……同小時候一樣,生來冷血……”
竹姑姑:“太后,陛下小時候只是性子冷些,不是什么生來冷血!
“知兒莫若母,他從我肚子爬出來的,我能不知道嗎!”
竹姑姑不說話了,眼里有些傷感。
“哀家也沒想到,竟會是他坐上了……如今他不來看我,也是他所愿的!
“母子連心,陛下又怎么會真的不孝順您呢,您瞧這炭,這藥,都是陛下的孝心!
太后嘆了口氣,闔上了眼:“孽,都是報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