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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儀宮。
皇后身子越來越重,請(qǐng)安成了一月一次,看著坐著的嬪妃,她笑的和煦。
“蕊常在有了身孕,芳貴妃一人為太后侍疾,辛苦你了!
芳貴妃行禮:“都是臣妾應(yīng)該做的!
齊妃看著這一圈:“娘娘,臣妾是眼花了嗎,怎么沒瞧見花貴人呢!
她又看向坐在空位置旁邊,姿色尚可的女子,正是那位尚衣局,借了她東風(fēng)上位的繡娘,孫答應(yīng)。
“真是熱鬧,又是花婢又是繡娘的,哎,以后還用選秀嗎,好顏色的奴婢可是一波又一波!
“齊妃!被屎舐曇舫亮诵。
她并沒有警告,輕輕揭過齊妃的話:“花貴人同本宮告了假,她侍奉陛下辛勞,自是要體諒些!
“皇后娘娘仁慈體恤,臣妾等敬服!彼齻冃卸Y,異口同聲道。
寧如馨一直沒說話,她坐在位置上,淡淡看了眼孫答應(yīng),眼睛里卻有著妒恨。
許久以前,她坐在位置上是眾矢之的,多少唇槍舌劍到她身上。
如今呢,坐在這兒和透明人一樣,甚至容貌,也成了中等。
而還她如此的高貴妃,還沒死,害她沒有了燕陽的昭月,也沒死。
她不能倒下。
皇后見她們都不講話,抿了口熱水:“如今宮里的姐妹都……只剩我們這些,真是物是人非!
此話一出,都有些神傷。
芳貴妃想到昭月,眉眼浮出一抹難過。
氣氛不好,齊妃忽然道:“臣妾近日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,皇后娘娘,臣妾可以說嗎!
“說吧!
她帶著笑,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寧如馨身上。
“聽說啊,宮中出現(xiàn)了一位奇怪的女子,只在深夜出沒,身披斗篷,戴著面紗,看不清臉,她呀,只在侍衛(wèi)巡守的時(shí)候出現(xiàn)……然后呀……”
連芳貴妃都有些好奇的前傾身子。
蕊心就坐在齊妃旁邊,她問:“然后呢?”
齊妃咳咳一聲:“然后呀,就行那……每一夜遇見那女子的侍衛(wèi),都不一樣呢,聽著,就像那專門吸食男人的……”
她這個(gè)精怪兩字,還沒說出口,皇后打斷了她。
“齊妃,你年紀(jì)大了,這些葷話說與自己聽聽便罷了。”
齊妃想反駁這不是葷話,是怪事,見她們個(gè)個(gè)都紅著臉,才竊笑一聲:“行吧行吧。”
芳貴妃還好,眼中閃過一絲思索。
“誒寧貴人,你宮中不是有對(duì)食嗎,莫不是這膽大的女子,是你宮里的奴婢?”
齊妃是個(gè)玩笑話,寧如馨蒼白的臉更白了。
皇后揉著太陽穴,尋秋立刻開口:“皇后服藥的時(shí)辰到了!
請(qǐng)安便散了。
翠云扶著芳貴妃,她看著前面差點(diǎn)摔倒的寧如馨,低聲道:“去查一下這件事情是否捕風(fēng)捉影,找個(gè)機(jī)會(huì),將這件事告訴昭月!
“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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瑤華苑。
寧如馨回來,進(jìn)門就給了嵐兒一巴掌,氣的砸了剛換沒多久的杯盞。
“齊妃她什么意思,嘲笑我?”
“小主!睄箖菏炀毜墓蛟诘厣希骸褒R妃娘娘說話一向如此的啊,她口無遮攔,您別往心里去!”
“我宮里有對(duì)食是皇后娘娘準(zhǔn)了的,她多嘴多舌,隨意折辱我,就因?yàn)槎亲永镉袀(gè)寶!”
想到這兒,寧如馨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,雙目氣的燒紅。
“佩兒在干什么!”
“小主,佩兒在康福海房中,她如今也就做些洗衣服,灑掃的活,小主放心,她說不出話,也逃不出去。”
“都是她,害得我今日出丑受辱。”
寧如馨踢著腳下的碎片,一下一下,令嵐兒有些心慌。
她不想在跪在這些東西上面,膝蓋疼極了。
“把她帶來,既然成了啞巴,喉嚨早就廢了,把這些碎渣,讓她吞下!”
“小主!這,這會(huì)劃破她的喉嚨的啊!
寧如馨陰寒的看著她,古怪的笑了:“是啊,那就勞煩你,將它碾碎些,碾細(xì)些,好不好?”
嵐兒無助的低下頭:“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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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殿。
本應(yīng)該病了,躺在宴喜宮的花霓,松松垮垮的外袍擋不住身上的春光。
她做著屈辱的姿勢(shì),臉上卻帶著笑,手腕輕動(dòng),吐出妖媚的嬌嗔:“陛下……”
男人懶懶的掀眼,對(duì)她勾唇,站起身走近,畫筆掉在了地上,沒有溫度的手指捏住她的臉:“朕無論怎么將你當(dāng)成她,你都不生氣!
花霓討好的吐出小舌:“陛下,這可是臣妾的福氣呢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朱定袁滿意的笑出聲,手指伸入她的口中。
鋪了一地的畫,每一張都是那傾城傾國的臉,那奪人目光的妖姿嬌態(tài)。
朱定袁的臉色越來越好了,除了眼底的暴戾,除了他身上縈繞著的,淡淡的灰塵味,腐朽的,說不清的。
良久,在花霓離開后。
他躺在榻上,抓起地上的畫:“月兒……”
想念折磨著他,夢(mèng)魘少了,變成了魂?duì)繅?mèng)繞的月兒,他黑色的眼沉沉靄靄,將畫貼近胸口:“黃全!
“奴才在!
“花貴人,晉為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