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寧侯府設宴,作為已經出嫁的姑奶奶和女婿,自然也要到場祝賀。
只不過顧星畫早已經是大腹便便,行動不便,因此來的比較遲。
下車的時候,沈璋做出一副愛護妻子的好模樣,小心翼翼扶著她的手臂,把她攙扶下車,嘴里還說的溫柔體貼。
“畫兒小心,這里有塊石頭,你別踩的崴了腳。上臺階是不是很累?你把身子靠在我的肩頭上,這樣你就會覺得輕松一些!
沈璋身姿文雅,眉眼柔和,相貌又十分出彩,眾人見他如此寵妻,紛紛羨慕顧家嫡女好福氣,嫁了這樣一個如意郎君。
顧星畫也覺得很幸福,扶著笨重的腰,臉上滿是甜蜜笑意。
雖說婆婆性子苛刻,時常給她下絆子,立規(guī)矩,自打她嫁進沈家就沒給過她好臉色。
但好在夫君還算不錯,總會在她受了婆婆的委屈之后,甜言蜜語的給她說些好話,讓她看在婆母寡居的份上,擔待一些。
大夫都說看她的懷像,像是個大胖小子,如果真的能夠一舉得男,那婆婆以后會不會對她另眼相待?
長公主心疼孫女懷著孩子還要奔波勞累,早早就派人在門口備下軟轎。
兩口子剛進了侯府大門,顧星畫就被軟轎直接抬進了松鶴堂。
“祖母!
一老一小剛剛見面,顧星畫就一頭撲進長公主懷里,抱著她說什么也不肯撒手。
“祖母,畫兒想死你老人家了!
顧星畫眼角濕潤,“我怎么瞧著您老人家鬢角又長出了幾根白頭發(fā),是不是三郎那混小子不聽話,總讓你操心?等我生完孩子,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!
長公主不停摩挲著她的手臂和臉頰,心疼的要命。
“好孩子,你懷了個孕怎么瘦成這樣?可是你那婆婆又欺負你了?你好歹也是侯府嫡女,嫁給他們沈家那個破落戶,是他們燒了幾輩子的高香才得來的福氣。不說好好對待你,竟然還時時刻刻磋磨你。要不是你懷了孩子,祖母真想叫你和沈璋和離!
說著說著,長公主惡狠狠的瞪了侯夫人一眼。
都怪這個蠢婦,給孫女說了這么一門糟心透了的親事。
想當初上京城多少好人家的兒郎上趕著想要娶孫女,她就隨便在人群里扒拉扒拉揀一個,都比沈璋要強上百倍。
侯夫人縮了縮脖子,不敢說話。
當初她確實有私心,害怕這個在家強勢的嫡長女壓她這個繼母一頭,所以才故意撮合顧星畫和沈璋。
只是現在知道顧星畫過得不大如意,她多少有些后悔。
顧星畫握著長公主的手,笑著安撫:“沒事的祖母,哪家做兒媳婦的不是被婆母這么磋磨著過日子,高門大戶的兒媳婦也不好當。好在夫君對我還算不錯,祖母就別生氣了!
長公主在她額頭上狠狠戳了一下,恨鐵不成鋼。
“你呀,就維護那個狗東西吧!對你不錯,上個月又抬了一房小妾?他們沈家有什么家底子,吃穿用度全都是花的你的嫁妝,這也就罷了,F在更是用你的嫁妝養(yǎng)女人,他那一院子的鶯鶯燕燕,花紅柳綠,你看著就不嫌膈應?”
顧星畫咬了咬唇,眼角浮現一抹淚痕。
祖母說的沒錯,沈璋確實生性好色,自從她過門,婆母不停的往他們屋子里塞人也就罷了,他還一房又一房小妾往家里抬。
她略微勸說幾句,伯母就跳著腳罵她善妒,說他們沈家香火延續(xù)最為重要,她一個不下蛋的母雞不說想辦法為夫君延綿子嗣,還要阻攔夫君開枝散葉,若是在他們老家,早就打一頓浸豬籠了。
每當這種時候,沈璋就做了縮頭烏龜,要不躲在屋子里不出來,要不就搖頭晃腦的吟詩背書。
總之,從來不作為。
要不是她以死抗爭,娘家又強勢,只怕現在庶子庶女早就生下一大窩了。
“唉,罷了罷了,祖母也只是看不過眼念叨幾句,你已經嫁作沈家婦,現在說什么都沒用,為今之計是趕緊給他們家生下嫡長子,穩(wěn)固你在家里的地位。男人沒有幾個能靠住的,你的后半輩子還是得靠兒孫啊!
顧星畫沒有說話,她和沈璋現在感情正濃,心里還是把沈璋當成唯一的依靠。
祖母的話她是聽不進去的。
長公主很快轉移話題:“好孩子,祖母記得再過半個月就是你的預產期吧?送往你府上的乳娘和接生婆用著可還稱手?要不要祖母再給你找?guī)讉合心思的備在身邊?”
這種事,沈家那個死老太婆根本就不會操心。
長公主送人過去,她還不屑一顧的指桑罵槐,說什么女人生孩子就像母雞下顆蛋,撅撅屁股就有了,哪里就有那么矯情。
又是乳娘又是接生婆的,浪費那個錢干什么,還不如省下來,多給她吃兩個豬蹄子,啃兩個大肘花。
不過是親家送過來的,她不敢攆走,但每天都少不了酸言酸語。
長公主知道后,氣的要死,但也無可奈何。
誰的孫女誰疼愛,反正人在沈府,沈老太太也不敢怎么樣。
顧星畫笑著點點頭:“祖母請的人自然都是頂頂好的,對孫女照顧的很上心,不需要再找別人了!
“那就好,”長公主長舒一口氣,隨即又皺起眉頭:“可你懷著身孕,祖母也沒見你吃胖多少!
“那是因為嬤嬤讓我多走動,也不許我吃的太多太油膩,說是肚子里的胎兒養(yǎng)的太大不好生產,萬一難產的話恐怕會一尸兩命。孩子小些沒事,生下來之后再好好喂養(yǎng)也就是了!
“嬤嬤有經驗,你聽她的就行!
長公主轉兒問起了孫女別的事情,比如產房有沒有準備好,孩子的小衣裳做的夠不夠多,伺候的人是不是盡忠盡職。
一腔拳拳愛心,展示的淋漓盡致。
而在宴會上,沈璋心不在焉的和眾人推杯換盞。
他方才刻意去顧青寒那邊攀交情,顧青寒看在他是姐夫的份上對他倒也客客氣氣。
可他的一顆心卻全然這不在上面,一雙眼珠子咕嚕咕嚕左轉右轉,卻始終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。
奇怪,那個小乳娘去哪兒了?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,就是想要把小乳娘勾搭到手。
前幾日在寺廟里,他只見了姜宛一眼,就神酥骨軟,心癢難耐。
自打那以后日日做著春夢,在夢里對姜宛為所欲為。
就算前一天晚上和眾多女子翻云覆雨,依舊覺得不夠過癮,心里惦記姜宛惦記的緊。
可惜顧青寒把姜宛藏得很深,他作為一個女婿,沒有正當的理由,又不好隨便出入侯府。
好容易忍到今天,得知侯府設宴,就馬不停蹄的催著大腹便便的妻子陪同他一起過來。
即使妻子馬上就要生產了,他滿心滿眼都是想的怎么睡姜宛。
那個小女人聞著香噴噴的,一雙奶兒又鼓又翹,皮膚好的仿佛剛蒸出的雞蛋羹,不小心觸碰一下又嫩又滑,實在是人間尤物。
無論如何,他今日一定要嘗嘗小乳娘的滋味。
喝了幾杯酒后,沈璋仗著酒意,問身旁伺候的小丫頭。
“我家夫人在內堂和長公主說話,你能不能進去替我傳個話,就說我喝的有些多,想要去他從前的閨房里躺一躺!
說著話,將一定銀子塞到小丫頭手里。
小丫頭立刻眉開眼笑:“姑爺等著,奴婢這就去告訴姑奶奶。”
“好。”
沈璋輕佻的捏了捏小丫頭的手指,看著她紅了一張小臉,小跑著進了內院。
沒過多久,顧星畫就在幾個丫頭的簇擁下,扶著腰走過來,神色溫婉:“夫君喝多了嗎?妾身這就扶你回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