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!”
趙堅痛苦大叫:“我們已經(jīng)將近一年未曾見面,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?!”
“不要叫我母妃,”女子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厭惡,“哀家現(xiàn)在帶發(fā)修行,法號靜思。你走吧,以后不要再來了!
抬眼冷冷看向金嬤嬤:“以后沒有哀家的允許,再敢私自放他進來,你就和他一起滾!
“是,太妃娘娘,老奴知道了!
金嬤嬤畢恭畢敬,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。
“安王殿下,老奴送您離開!
“我不走!”趙堅眼眶猩紅,異常悲憤。
“難道我不是你的兒子嗎?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?我究竟做錯了什么?!”
“我費盡心力,劃破手指,一刀一木,一筆一畫雕刻出的匾額,哪里不好了?你為什么掛都不愿掛一下,看都不愿看一眼?”
“偏他那一手字歪歪扭扭,奇丑無比,你卻當成個寶!從小到大,你永遠都是這么偏心,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!”
女子冷森森看著他,“你算什么東西?你有什么資格和他比!哀家偏心又怎么了?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,哀家多看你一眼都嫌惡心!”
“當年死的人為什么不是你?為什么?!”
她啞聲嘶吼,臉頰上布滿病態(tài)的紅暈,鼻翼急促翕動,眼神如刀,似乎恨不得砍死站在面前的少年。
“他都死了,你又憑什么活在這個世上!你這骯臟卑鄙,連血液都是臟臭的狗雜種!”
趙堅仿佛受了重擊,瞳孔狠狠縮了縮,眼角一行清淚悄然滑落,嗓音嘶啞的幾乎不成調(diào)子。
“原來母妃竟然這樣恨我……可當初分明是他想要害死我,最后遭了反噬……母妃,我一直都在忍讓,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,你難道就看不見嗎?”
“你閉嘴!昭兒心地良善,為人孝順又豁達,就算他想讓你死,也定是因為你有該死的理由!”
女子因為極度的憤怒,眼珠凸出,惡狠狠瞪著趙堅。
猝不及防將手中的佛珠砸了過來,嘶聲怒罵。
“滾!不要再讓哀家看到你!你這個該死的狗雜種!”
趙堅倒退一步,輕飄飄躲過佛珠,突然勾唇惡劣一笑。
“可是能怎么辦呢,母妃?他已經(jīng)死了,現(xiàn)在活著的是我,得到封號的也是我。你最愛的昭兒,早就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堆白骨,連魂魄都無處可尋!
“就算母妃日日夜夜為他誦經(jīng),難道他就可以投胎轉(zhuǎn)世嗎?母妃不要癡心妄想了,人死如燈滅,一切是虛妄!
“母妃即使再不甘心,也只能依靠我,因為我是你唯一剩下的兒子了!”
他哈哈狂笑著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身后傳來聲嘶力竭的喊叫,“滾!滾!哀家寧愿死,也不會依靠你!”
趙堅雙拳緊握,邁的步伐越來越大,仿佛要逃避什么。
突然,他冷冰冰的勾了勾唇。
“不想依靠我?呵,我偏要供養(yǎng)著你,得到至高無上的皇權(quán),讓你時時刻刻聽著世人在你耳邊稱頌我,贊美我,這樣……你會不會以我為榮,愛我多一點……”
緊緊跟隨在他身后的侍從噤若寒蟬,悄悄縮了縮身體,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。
當最后一絲光亮從山的那頭搖曳著隱沒,趙堅已然回了安王府。
府里的下人一個個垂眸斂目,見了他便趕緊請安問好,宛如貓見了老鼠,大氣都不敢出。
趙堅嘴角噙著一抹笑,看起來實在溫良無害,完全不復方才的瘋狂偏執(zhí)。
“這幾日府里可有事情發(fā)生?”
管家點頭哈腰,“除了那位姓阮的姑娘來了幾次,再沒別的事情!
“哦?”趙堅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,背著雙手慢悠悠往里走。
“你是怎么回復她的?”
“回王爺?shù)脑挘吓嬖V阮姑娘說,王爺這段時間被母妃逼婚,正在大昭寺散心!
“嗯,母妃關(guān)心本王的婚事,確實催得急了點!
趙堅自我催眠的本事一等一的高,似乎大昭寺中,當真有一位母妃對他疼愛有加。
“其余人呢,可否安安心心待在王府,有誰惹是生非了嗎?”
“這個……”管家吞吞吐吐,“春姨娘她……傷勢太重,沒了。”
趙堅挑了挑眉梢,“就是那個奶大腰細,一挨到男人的身體,就軟如春泥的女人?”
“王爺好記性,就是她!
“這么好的床上玩物,竟然死了,怪可惜的!
“后院少了一個給王爺逗趣的玩意兒,需要老奴再出去物色嗎?”
“罷了,現(xiàn)在是多事之秋,咱們還是低調(diào)些行事,不要叫別人抓住把柄。還有,把春姨娘厚葬了,多賠給她家人些銀子,免得橫生事端!
“王爺仁慈,”管家馬屁拍的震天響。
“春姨娘能服侍王爺,真正是死而無憾。王爺現(xiàn)在要去后院嗎?想讓哪位姨娘侍寢?老奴這就去安排!
“不了,”趙堅邁步向書房走去,“今日本王還有要事,宿在書房!
說完,頭也不回去了前院。
書房內(nèi)的桌面上,放了厚厚一摞信札。
趙堅拿起,一封封細細閱覽,眉頭時而舒展,時而緊皺,偶爾間,指節(jié)叩擊幾下桌面,陷入沉思。
信札看了一半,他明顯是疲倦了,修長指節(jié)揉了揉額角,決定去外面走一走,透透氣。
這時,守在書房外的小廝進來稟報:“王爺,阮姑娘又來了。”
“這個時辰,她還來?”
趙堅詫異莫名,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色,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。
這位阮姑娘還真是夠執(zhí)著的,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會像她這樣,上趕著貼一個男人。
趙堅沉吟片刻:“讓她進來,記得態(tài)度好一些,要讓她覺得王府對她很重視!
“是。”
小廝答應一聲,轉(zhuǎn)身而出。
趙堅理了理衣袍,又對著銅鏡照了照頭發(fā),見自己從頭到腳一絲不茍,才滿意地出了書房。
不多時,阮阿嫵就在管家的帶領(lǐng)下進入庭院。
“阮姑娘,多日不見,姑娘可還安好?”
趙堅長身玉立,眼波如水,端的是一副公子謙謙,潤澤如玉。
光是這一副好皮囊,就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。
阮阿嫵和趙堅分別不過幾天,就想的都快發(fā)瘋了。
如今乍一見到如此的翩翩美少年,兩條腿禁不住又酥又軟,差點站立不穩(wěn)。
“王爺,你這段時日去哪兒了?我……我很想你……”
她的神情如訴如怨,眼角淚光點點,說不出的柔弱無依,惹人愛憐。
“我這段時間去大昭寺陪母妃了,一時疏忽了對姑娘的陪伴,全都是我的錯,你別難過了好不好?”
趙堅把人摟在懷里,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淚水,情意綿綿。
“你一哭就哭的我心好疼,你要實在生氣,就打我?guī)紫鲁龀鰵猓磺竽惆蜒蹨I收一收。”
阮阿嫵眼波流轉(zhuǎn),“噗嗤”笑了。
“人家哪里舍得打你,就是來了王府好多次,總是吃閉門羹,還以為王爺已經(jīng)把我忘了,心中難免難過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忘記你?你可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!
趙堅吸了吸鼻子,倒是沒有從阮阿嫵身上嗅到別的男人的味道,想來這段時間她還算謹守本分。
當下也不客氣,摟著阮阿嫵嬌軟的身體,一手掐住她的后頸,一手從衣擺之下探入,握住軟嫩玉峰,流連忘返。
反正是主動送上門來的,不享用白不享用。
“哦……”
阮阿嫵舒服的瞇起的眼睛,身體蛇一般在趙堅懷里扭動。
同時,心中的惶惑不安也消散大半。
在她的認知中,只要男人愿意和女人親密,那便一定是對女人有感情。
想到這里,她越發(fā)緊緊的攀附在了趙堅身上,嬌喘細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