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面窗戶里的兩個人言笑晏晏,不知在說些什么。
男子嘴角噙笑,姿態(tài)慵懶。
女子眉目婉約,略顯嬌憨。
阮阿嫵死死盯著這兩個人,心中又恨又妒,恨不得馬上沖過去,把女子那張臉劃爛撕碎!
她攏了攏肩上的披帛,轉(zhuǎn)身就往樓下跑。
顧青寒是她的!她絕不允許別的女人和顧青寒有過多接觸。
一個小乳娘就已經(jīng)讓她生出了濃重的危機感,再多來幾個的話……
以后就算嫁入長寧侯府,哪里還有她的地位?
大紅裙擺在空中劃了個濃麗的弧度,阮阿嫵剛剛轉(zhuǎn)身,就被一只手摁住了肩頭。
“阮姑娘,衣裳還沒有試好,你這是打算去哪里?”
一名青年身子貼上她后背,低頭湊上她的脖頸,一邊細細嗅聞,一邊笑的淫邪放浪。
青年大概二十歲左右,相貌還算周正,只可惜一雙桃花眼底布滿了過度縱欲的黑青,臉色也白的似鬼。
看樣貌就知道是風(fēng)月場中的老手。
阮阿嫵勉強按耐住心中焦灼,掐著一把黏膩膩的嗓子,朝他飛了個媚眼。
“馮公子,你嚇了人家一跳。我這不是才想起來,家里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。咱們改日再約好不好?”
顧青寒最近這段時間過分忙碌,將近半個月不曾約她出來見面。
她本來就不是個耐得住寂寞的女人,去找衛(wèi)長衡私會,卻被告知衛(wèi)公子出了京城,隨著家中長輩出去歷練。
她春閨寂寞,就隨意挑了一個家境看起來不錯,又舍得給她花錢的男人。
今日男人盛情邀請她出來,她便半推半就。
沒想到試衣裳時,卻看到了叫她萬分惱火的一幕,所有的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,哪里還有心思應(yīng)付?
“哎——”
馮公子手中折扇抵在阮阿嫵胸口,笑意不達眼底。
“阮姑娘可是答應(yīng)馮某今日要一起吃飯飲酒,怎能言而無信?”
阮阿嫵瞥一眼對面窗口,心急如焚,聲音愈發(fā)嫩的滴水,搖著馮公子的衣袖不停撒嬌。
“馮公子,吃飯喝酒放到明日好不好嘛?你也是知道的,我舅舅舅媽看我一向不順眼,非打即罵。我要是回去的遲了……”
她盈盈的水眸中浸出一兩滴淚痕,看著別提有多楚楚動人了。
“馮公子就心疼我一下,讓我回去先把事情做完,再出來好好陪馮公子。”
說完,又要往樓下跑。
卻被馮公子一把扯住腰間的飄帶,聲音中帶著三分狠辣。
“阮姑娘,你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。你算算從咱倆認識到現(xiàn)在,你花了本公子多少銀子?雜七雜八足有一百兩,夠一戶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!
才一百兩而已,顧青寒每個月讓長山給她送來的銀票都不止這么多。
阮阿嫵心中不屑,又怕顧青寒和那個騷狐貍精萬一干柴烈火,滾成一團,成就好事,那她豈非被戴上一頂好大的綠帽子?
看向馮公子的神情中,難免帶出一些不滿。
“花馮公子的銀子,我以后還你就是,求馮公子先讓我離開片刻!
“阮姑娘好大的口氣,本公子看你花錢如流水,怎么也不像是個在家挨打受氣的主,想必背后有金主養(yǎng)著,恐怕還不止一個吧?”
“馮公子說的這是什么話?我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……”
阮阿嫵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,哭的梨花帶雨。
“好歹我們也是朋友,你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嗎?”
她確實有幾分魅惑男人的本事,這一哭,頓時把馮公子的心腸哭軟了,收起臉上的陰冷,手臂用力把她扯入懷里,嘆著氣安慰。
“好了好了,小美人別哭了。本公子若不是真心愛你,又怎會這般拈酸吃醋?主要是你剛剛還答應(yīng)要陪我一起喝個痛快,突然又火急火燎的要離開!
“本公子還以為你要去會別的金主,心里一急,說話便難聽了些。”
阮阿嫵一張臉羞了個通紅,皺了眉頭,想要把他推開。
“馮公子慎言,我還沒嫁人呢,若叫旁人聽去,還以為我有多么招蜂引蝶!
她一心想要趕緊去找顧青寒,卻叫馮公子生出了強烈的不滿。
他在阮阿嫵身上砸了那么多銀子,耗費那么多時間,可不是單純只為了讓阮阿嫵高興,做一個純情的陪伴者。
他的目的很簡單,就是把阮阿嫵勾上手,睡了她,讓她做自己的胯下之臣。
今日,他非睡了阮阿嫵不可!
“阮姑娘,老子勸你別給臉不要臉,少在老子面前裝什么貞潔烈女,你以為你那套說辭老子會信?你那下面早不知被男人受用過多少回,見到個相貌周正的,那眼中的水兒就浪的飛起,以為老子看不出來?”
馮公子冷笑,鐵鉗般的手腕用力掐在阮阿嫵腰間,早就不復(fù)往日的憐香惜玉。
“想走可以,先叫老子爽夠了,馬上放行。”
阮阿嫵嚇壞了,她只是想找個男人廝混一陣,卻沒想過要把自己的清白交代出去。
“馮公子,我真的沒有被男人壞了身子,求你相信我……”
馮公子眼中閃爍著餓狼一般的貪婪,以及勢在必得,終于叫她生出了后怕,揪著他的衣襟哭哭啼啼。
她所接觸到的要么就是風(fēng)度翩翩的世家公子,要么就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伙。
無論是誰,都會對她留有底線。
唯獨馮公子,毫無道德可言。
“有沒有被壞,本公子用一用不就知道了!
馮公子是情場老手,自打十三四歲開了葷,睡過的女人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阮阿嫵的這點伎倆根本不夠他看。
尤其她這種又當又立,表面清純,實則放浪的女人,正是馮公子最喜歡的那一款。
否則他也舍不得在阮阿嫵身上砸那樣多的銀子。
他抬手繞到后背,三下五除二就靈巧的解開肚兜系帶,再順手往下一扯。
窗戶洞開,陽光灑滿室內(nèi),樓下人聲鼎沸,門外腳步往來。
阮阿嫵上半身被馮公子剝的只剩下一襲輕紗。
她眼角含著淚水,驚慌失措的哀求。
“馮公子,你放過我,銀子我還你好不好?”
“不好,本公子弓都拉滿了,半途而廢不可能!”
阮阿嫵心中泛起一陣陣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