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的目光就這樣交匯在空氣當中,在這件事情上面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,兩個人簡直有一種如出一轍的固執(zhí)堅定,就像是兩塊同樣堅硬的石頭,沒有辦法輕易撼動另一方,于是只好短暫作罷。
下午的時候李簡安來了一趟,她其實原本每天都想要過來看望陸早早的,又實在怕打擾陸早早休息,耽誤她恢復,于是硬生生忍到今天才過來。
陸早早的精神比上次來的時候好了那么一點點,面容不再慘白到毫無血色,雖然仍舊顯得憔悴,不過情況總算是有所好轉,李簡安終于有那么一點點安心了。
她小心翼翼地擁抱著陸早早的身體,把臉埋進她的肩膀當中,小小聲地說,“早早,前幾天我去廟里面幫你求簽了,是上上簽呢,好運氣馬上就會到來的,不要難過了!
陸早早拍拍李簡安的肩膀,也小小聲地回應著李簡安,“我不難過。”
李簡安沒有再繼續(xù)順著這個話題繼續(xù)說下去了,難過才會產生痛苦,痛苦才會誕生死意。陸早早說她不難過,在李簡安眼里是一種毫無說服力的蒼白辯駁,她已經無法相信了。
她最近這段時間學會了做石塑粘土,給陸早早做了好幾個獨一無二的手作項鏈和手鏈。
李簡安從背包里面把這些項鏈拿出來,色彩非常鮮明的項鏈,每一條看上去都很明媚活力的樣子,李簡安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,蝴蝶、月亮、太陽、星星,蘑菇、小魚、貝殼,五顏六色的花朵。
她從一個盒子里面取出來兩條項鏈,一條親手掛在了陸早早的脖子上面,另外一條遞給站在旁邊的謝洄年,“喏,這是給你的!
謝洄年伸手接過來,微笑著進行道謝,“謝謝!
“不客氣!崩詈啺惨残τ,她在陸早早面前總是流露出最明媚純凈的微笑,顯得很開懷的樣子。
“這兩個項鏈是一對哦,早早你上面的是一個小女孩,謝洄年的是一個小男孩,旁邊裝飾的是藍色的星星,星星中間是流動的火焰,看起來像不像是宇宙銀河?”
“嗯!标懺缭缡中奶芍莻穿紅裙的小女孩,“很像,很漂亮!
“做這個很有意思的,用來打發(fā)時間再好不過了,早早等你恢復好了,我去你家和你一起做吧!
遲疑了好一會兒,陸早早才點點頭,很輕地嗯了一聲。
“哦,對了!崩詈啺舶咽謾C從口袋里面掏出來,手指劈里啪啦在鍵盤頁面上一通操作,然后把手機遞到陸早早面前,“早早,成績出來了,我考得比預估得高了二十多分呢,哈哈,天佑我也!
“中考走了狗屎運踩著分數線進入我們高中,高考竟然又很幸運地多了二十分,嘿嘿,我應該可以被錄用到我喜歡的那所學校了!彼职蚜硗庖粋頁面給陸早早看,“看,我志愿都差不多填報好了,不過我爸媽說還要找人幫我看看,保險一點!
“那很好啊。”陸早早嘴角抿出一個笑容,是真心實意為李簡安感到高興,“恭喜你啊,安安。”
像李簡安這樣好的人,無論多幸運都是她應該的,而且陸早早也堅定相信,她以后一定能過得很好。才十八歲呢,以后總會遇到更要好、更難忘的朋友,自己就當對方回憶里小小的一個注腳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