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吳舒任不知道匯報了一些什么,簫塵匆匆交待了夏白薇幾句,就離開將軍府去了軍營。
她的臉上寫滿了擔(dān)憂之色,蹙眉問道:“我從未見過簫塵這么緊張的樣子,難不成出什么大事了?”
芳蘭伺候著她洗漱,寬慰道:“縣主,你放寬心。將軍可是我們大齊的戰(zhàn)神,他行軍打仗這么多年,從未出過什么差錯,心中一定有數(shù)的!
夏白薇嘆了一口氣,“但愿如此吧。真希望戰(zhàn)事早些結(jié)束。兩國交戰(zhàn),受苦的永遠(yuǎn)是老百姓!
芳蘭笑道:“縣主,你就是人美心善的菩薩,老天爺聽到你的禱告,一定會早點平息戰(zhàn)事的!”
夏白薇嗔了她一眼,“你這個小蹄子,是我平時太嬌慣著你,所以你越發(fā)無法無天了是吧?”
芳蘭調(diào)皮地吐了吐舌頭。
一連好幾天,簫塵都沒有回來。夏白薇雖然擔(dān)心,但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能為他做的,就是不給他添亂。
夏白薇回來后,從李準(zhǔn)文手上接過了善堂的事,每天早出晚歸。這樣一來,也能避免和清河郡主碰到了。
雖說她不懼怕那個口蜜腹劍的女人,但不管怎么說,對方都是太子養(yǎng)女。簫塵不在的時候,夏白薇不想惹麻煩。
在人前,清河郡主對夏白薇的態(tài)度依然友善。甚至簫塵離開后,她沒有再給過夏白薇任何下馬威。
這個女人突然一反常態(tài),她倒有些不習(xí)慣了。不過對方不來招惹她,夏白薇也樂得自在。
這天,清河郡主帶著婉兒和一干侍衛(wèi)出門逛街去了。他們的排場這么大,再加上清河郡主這張美絕人寰的臉,有心人想將她認(rèn)出來并不困難。
“郡主,民女有話想跟你說!”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清麗的女聲。
清河郡主打量了她一番,示意侍衛(wèi)放人過來,不解地問道:“你是?”
“民女參見清河郡主!”來人恭敬地行了一禮,才繼續(xù)說道:“我是蕓萊城城主的女兒,名叫‘程璧蘿’。知道郡主來了蕓萊城,民女一直想去拜見你,奈何沒有機會,沒想到這么巧,我們今天能在這里碰上。”
清河郡主微微頷首,“沒想到是程小姐!
程璧蘿笑道:“當(dāng)日在人群中匆匆看了郡主一眼,就覺得郡主驚為天人,只怕任何美人到了你面前,都會自慚形穢。沒想到今天這么近距離看,郡主的花容月貌簡直令我嘆服!哎呀……瞧我說到哪里去了!郡主,民女并非有意冒犯你,只是我活了十幾年,還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女子,跟天上的仙女似的!
程璧蘿在身份、地位不如自己的人面前,都是一副倨傲的樣子,但是她溜須拍馬的本領(lǐng),盡得城主的真?zhèn)鳌?br>清河郡主從小在那樣的環(huán)境下長大,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,當(dāng)然不會被程璧蘿巧言令色的樣子騙到。不過她的臉色還是緩和了不少,溫聲道:“程小姐過譽了!
“郡主,你初到蕓萊城,對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,不如讓民女陪在你身邊伺候吧!背惕堤}自告奮勇地說道。
清河郡主溫聲道:“那就麻煩程小姐了!
“不麻煩!不麻煩!”程璧蘿連連揮手,“能為郡主服務(wù),是民女的榮幸!”
清河郡主初來乍到,的確需要一個對蕓萊城熟悉的人陪在身邊,而程璧蘿想借她的手對付夏白薇。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在一起,當(dāng)然一拍即合。
一個有心拉攏,一個刻意奉承,不過半天的功夫,她們的關(guān)系就好得像親姐妹一樣了。
中午的時候,清河郡主和程璧蘿找了家酒樓,進(jìn)了雅間歇息。
她說了一些蕓萊城的風(fēng)土民情,這才進(jìn)入正題,“郡主,你心思善良,從小又是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長大的,一定要小心一些心懷不軌的人!
清河郡主怎么可能不明白,程璧蘿是無事獻(xiàn)殷勤,現(xiàn)在終于說到正題了。她端起茶杯放在唇邊,輕輕抿了一口,故作不解地問道:“程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程璧蘿“好心”提醒道:“郡主,我聽說你現(xiàn)在住在將軍府,那你一定得提防樂安縣主。這個女人的心思深著呢!”
為什么清河郡主一出門,就能被程璧蘿碰上,世上有這么巧合的事嗎?當(dāng)然是因為她早有準(zhǔn)備!
程璧蘿好幾天以前就派人盯著將軍府,看到清河郡主出門,才一路尾隨過來,裝作偶遇的樣子。
她在心中想得很好,反正自己得不到將軍,也不能讓夏白薇那個賤人得到!
程璧蘿寧可簫塵跟同是天潢貴胄的清河郡主在一起,也不想看到一個村姑出生的賤人騎在自己頭上。
清河郡主露出一副訝異的樣子,“本郡主這幾天和薇姐姐相處得極好,程小姐何出此言?”
“郡主,你就是太單純了!民女說一句冒犯的話,說不定你被那個女人賣了,還幫她數(shù)錢呢!”程璧蘿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,“你想啊,夏白薇之前是個什么貨色?我聽人說,她只是一個偏遠(yuǎn)村落的村姑。以她的出身,竟然能把將軍的魂都勾了,還搖身一變,成了正二品的樂安縣主。這樣的女人,你覺得她能簡單嗎?”
想到簫塵看夏白薇時的眼神,清河郡主的眼神也冷了幾分,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,“也許是因為薇姐姐真的有本事,才能被將軍放在心上吧。”
程璧蘿冷哼道:“郡主,民女說句公道話,論出生,論相貌,論品格,那個賤人哪里能跟你相比?我覺得,你跟將軍才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,是那個賤人橫插了一腳!”
清河郡主但笑不語。
程璧蘿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,訕訕地笑了笑,“民女今天說這些話,純粹是打抱不平?ぶ鳎請你不要介意民女的僭越!
清河郡主溫聲道:“本郡主知道,程小姐也是為我好,怎么可能怪罪于你!
見今天的目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,程璧蘿很快就告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