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到底知不知道,聽到她生病的消息,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又心疼,又愧疚。
漢子一直在反省自己,后悔不該那么狠心,真的跟爹娘離了心。
誰知道,這一切只是騙局,一個他們?yōu)榱双@取利益的騙局!
漢子的眼眶頃刻間就紅了,說不上來是心寒還是失望。
原來在爹娘的心里,他的孝順也是可以利用的東西,他們到底有沒有把他當過親生兒子?
夏明軍這一刻,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吳氏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,剛才又被夏白薇那么一陣折騰,心里憋了很多怒火。反正也被拆穿了,她懶得再裝下去,冷笑道:“要不是薇丫頭這個賠錢貨賺了不少錢,真以為老娘會多看你們一眼嗎?虧老娘費了那么多心思,想跟你們搞好關(guān)系,沒想到這個賤丫頭還是不知好歹,還想害老娘。也不怕天打雷劈!”
“娘!”周氏拉了拉她的衣袖,搖搖頭。
他們費盡心思演戲,不就是為了將二房和三房的心籠絡(luò)回來。眼看就要成功了,吳氏卻又把人往外面推,這怎么使得!
然而吳氏有時候,脾氣就像炮仗,上來了就壓不下去,“怎么?老娘又沒說錯!我看這個賠錢貨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,寧愿花三百兩銀子去打水漂,也不知道孝順一下我們!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,竟然生了這樣的不肖子孫!”
“娘!”夏明軍的雙手緊握成拳頭,眼底猩紅一片,悲憤道:“兒子原本以為,你是真的想跟我們重修舊好,過母慈子孝的生活。沒想到,竟然是在背后算計這些東西。實在是……太讓我失望了!”
“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,薇丫頭再有錢,那也是她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。想怎么花,是她的事,你們怎么可以這么說她?再說了,為村里修路,是造福大家和子孫后代的事,怎么就成了打水漂?娘,你們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!”
丟下這番話,漢子便拉著林氏和夏白薇走了。
那背影,透著無限的凄涼和落寞,讓人看得眼眶都發(fā)酸。
很可惜,老宅的這些人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“不是讓你不要發(fā)脾氣嗎,忍忍會死?”夏鐵生握著煙桿子,皺著眉頭問道。
他心里想的全是撈不到錢了,全然不顧二兒子的心已經(jīng)被他們傷透。
吳氏冷哼了一聲,往床上一坐,“你個老頭子,一天到晚就知道怨老娘!剛才的情況你又不是沒看到,老娘要是再不承認,薇丫頭那個賠錢貨能把我磋磨死!反正這樣的事,我以后不做了,你們誰愛做誰就做去吧!”
“二伯,你也別太難過了。老宅的那幫人是什么性格,你又不是不知道,看清了就好。以后守好自己的小家,過享受天倫之樂的日子,不是很好嗎?”夏白薇寬慰道。
漢子垂頭喪氣,嘆息道:“二伯只是沒想到,連我的親娘老子,都會這樣算計我。算了……薇丫頭,你說得沒錯,人是沒辦法改變的。以后我們只要關(guān)上門,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對了!
夏白薇覺得,今天發(fā)生的這些事,也不是全無好處。
至少讓二伯徹底看清了,老宅那幫人到底是什么德行。以后他們再想蠱惑他,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。
“薇丫頭,聽說你奶奶病了,情況不嚴重吧?”夏白薇剛踏進家門,李氏就迎上來問道。
看到她眼底的關(guān)切,夏白薇撇了撇嘴,“娘,你忘記奶奶平時是怎么對我們的了,還這么擔心她。”
李氏的眉頭皺了皺,眼底帶著幾分不贊同,“不管怎么說,你奶奶也是咱們的長輩。她就算做得再不是,我們身為晚輩也得包容?旄嬖V娘,你奶奶的病情到底怎么樣?要不然,我們等下殺一只雞,煲點雞湯過去看看吧!
夏白薇搖頭嘆了一口氣,“娘,你還真是善良,不知道那幫人的心思有多壞!”
“?”李氏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夏白薇撇撇嘴,將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。
李氏愣了良久,才回過神來,依然有些不敢相信,“你是說你奶奶是故意裝病,想博取咱們的同情,從而得到好處,但被你拆穿了?”
“不然呢?”夏白薇聳聳肩,“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千年。你還真以為她會那么容易生病啊。再說了,江山易改,本性搬移。說我奶奶會突然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你信嗎?”
過了一會兒,李氏才重重嘆了一口氣,“長輩不像長輩,這到底是個什么事哦!還好有你及時趕過去,拆穿了你奶奶。要不然以你二伯綿軟的性子,肯定會被他們騙得團團轉(zhuǎn)!
夏白薇點頭道:“不僅是他們,還有你!娘,你以后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,千萬不要被老宅的那些人騙了。”
以前確實有好幾次,她差一點就被老宅那邊算計了,還險些連累女兒。
李氏拉著夏白薇的手,慈愛地笑道:“薇丫頭,你放心。以后不管發(fā)生什么事,娘都會跟你好好商量的。”
“好了,娘,我餓了。咱們快去做飯吧!毕陌邹毙ξ卣f道。
“你這只小饞貓!
簫塵離開后,夏白薇的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,一直沒有什么特殊的事發(fā)生。
除了夏招娣幾次看到她,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似乎是想打探簫塵的下落。
夏白薇對這丫頭已經(jīng)失望透頂,沒有出手收拾她,也是看在二伯和二伯母的面子上,怎么可能再搭理她。
夏招娣也有自知之明,沒有湊到夏白薇面前找沒趣。
不過午夜夢回之時,夏白薇總會回想起和簫塵相處的點點滴滴。那時候不覺得有什么,現(xiàn)在竟然十分刻骨。
她……真的有些想那個男人了,不知道他現(xiàn)在過得怎么樣?
翌日一早。
李氏剛起床,就有不少媒婆往她家里跑,弄得她有些暈暈乎乎的,“各位嬸子,你們這是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