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宛辭的指尖頓時收緊。
身后陸嶼頃刻間攥緊了拳。
曾弘再次道:“好在目前并沒有流產(chǎn)的征兆,接下來好好養(yǎng)著,這個孩子應(yīng)該可以保住!
只不過,剩下這八個月的孕期,蘇宛辭將會比其他孕婦艱難很多。
正比如,比其他人嚴(yán)重很多的孕吐反應(yīng)就算一個。
過了幾秒,蘇宛辭又問:
“那我被催眠的記憶,什么時候可以想起來?”
曾弘面露難色,“不好說。宛宛,你之前應(yīng)該是想起來過一次,但緊接著又被進(jìn)行了藥性二次催眠。”
曾弘將手中的報告單放在她面前,“根據(jù)檢測出的藥物成分來看,對你進(jìn)行催眠的,應(yīng)該是催眠領(lǐng)域中的天才怪咖詹姆斯!
“詹姆斯手中有一種效力很強(qiáng)的針劑,只需要兩支,就能將催眠記憶中的那些人永遠(yuǎn)忘記,此生都絕不可能再想起來。”
說著,曾弘聲音低了些。
他問蘇宛辭:“宛宛,你知道被注射了幾支針劑嗎?”
身后的陸嶼、徐瑾屹,就連謝硯銘,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,心臟瞬間被提起。
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針孔,再結(jié)合那天聽到的對話,蘇宛辭說:“應(yīng)該是一支!
曾弘松了口氣,“還好,還好。”
蘇宛辭抬眼看過去,曾弘解釋道:
“一支針劑的效力比較弱,就相當(dāng)于你第一次被催眠時的情景,后期是可以想起來的!
說罷,曾弘默默看了眼后面一直沒有出聲的陸嶼,試探著問蘇宛辭:
“宛宛,你現(xiàn)在還記得什么?”
蘇宛辭無意識擰眉。
“國外的事情我都記得,但是……目前的記憶,也只到九月份!
謝硯銘驚呼,“九月份?”
他看向陸嶼和徐瑾屹,“也就是說,小師妹,你忘記了你老公?也忘記了湘城的一切?”
“老公?”蘇宛辭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這種感覺像極了一覺醒來,卻突然被告知肚子里揣了個崽,而且還有一個‘素未謀面’的老公。
謝硯銘一言難盡的指著陸嶼,“吶,你老公!
蘇宛辭看過去,正好對上陸嶼漆黑的眸。
那一剎那,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不等她捕捉,又再次消失不見。
“老公?”蘇宛辭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,她看著陸嶼:“我們……結(jié)婚了?”
不等陸嶼回答,謝硯銘掀眸覷著他家小師妹,發(fā)出靈魂質(zhì)問:
“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哪來的?”
他們研究所千嬌萬寵的小師妹,可做不出未婚先孕的事。
蘇宛辭:“……”
陸嶼一步步走到蘇宛辭面前,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很短,可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,蘇宛辭沒來由有些跨越千難萬阻的艱難感。
這種感覺,讓她眼眶驀地一酸。
竟然有種想落淚的沖動。
陸嶼走到她面前,緩緩蹲下,視線在她面上寸寸描摹而過,最后定格在她雙眸上。
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問:
“晚晚,一點(diǎn)都不記得我了嗎?”
蘇宛辭抿緊唇。
那種淚腺突然分泌的感覺,在這一刻,尤為強(qiáng)烈。
曾弘無聲嘆了口氣。
他看向謝硯銘和徐瑾屹,幾人接連走了出去,將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的夫妻二人。
房間內(nèi)。
蘇宛辭坐在椅子上,手中捏著一杯溫水。
陸嶼半蹲在她面前,仰頭,定定地看著她。
自從她墜海之后,陸嶼想過無數(shù)次,當(dāng)找到他的寶貝之后,一定要狠狠將她摟在懷里緊緊相擁。
對她道歉,對她訴說他有多害怕,多擔(dān)心,多想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