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人像是失魂一樣,怔怔地盯著面前漸漸倒下去的男人。
“小辭?”
“小辭!”
見她不應(yīng),傅景洲想強行將她帶走,
然而就在下一刻,蘇宛辭猛地回神。
用力揮開傅景洲,踉蹌著跑到陸嶼身邊,蹲下身,想將他扶起來,想帶著他去醫(yī)院救治。
“陸嶼……陸嶼……”
她泣不成聲,眼淚無意識地往下掉。
如同斷了線的珍珠。
耳邊的槍聲還在繼續(xù)。
陸嶼第一次將他的小姑娘往外推。
“別哭……”
他拼盡全力壓住喉中不斷上涌的血腥,努力抬手,想要將她推開。
“晚晚……別哭……快走……”
蘇宛辭固執(zhí)地抱緊他。
不肯挪動一步。
生怕她這么一放手,陸嶼就像當年的父母一樣,徹底離開她了,
永遠丟下她了。
“我不要!你別說話……沒事的……沒事的,陸嶼……一定會沒事的……”
“聽話……晚晚,快走……”
子彈打在了胸口。
那個位置,在心臟。
陸嶼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這個時候,后面就是容鋮,周圍還有他不少的手下。
他將他的小姑娘留在身邊,已經(jīng)保護不了她。
只會給她帶去危險。
“晚晚……快走……”
陸嶼的意識越來越模糊。
眼前像是出現(xiàn)了重影。
渾身的力氣都在倍數(shù)散去。
眼皮似有千斤重。
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。
他的晚晚,還沒有安全。
“快走……”
他不斷推著她,
蘇宛辭明顯感覺到他的力道已經(jīng)越來越小。
將近過了半分鐘,蘇宛辭強迫自己從絕望中回神。
快速的給他暫時止血。
陸嶼的這一場意外,讓局面瞬間發(fā)生翻轉(zhuǎn)。
容鋮有一句話說的不錯,徐瑾屹沒有當場擊斃他,確實是因為他口中的那些信息。
那些關(guān)于M國黑幫的信息。
斬草不除根,將來只會后患無窮。
正比如當年的五爺死后,很快就再次出現(xiàn)了容鋮這個變故一樣。
可這點顧慮,在看到陸嶼為救晚晚命懸一線時,徹底化成灰燼。
容鋮本人重傷昏迷,身上多處槍傷,雖沒有當場斃命,但能茍延殘喘多久,是個未知數(shù)。
他的那些手下,也全被周圍的警方逮捕。
將容鋮一等人全部控制住后,徐瑾屹收了槍,將已經(jīng)暈過去的陸嶼帶到警車上。
誅狼隊的其他隊員收拾殘局,季修延快速開車去醫(yī)院。
徐瑾屹和紀棠守在一旁,蘇宛辭緊緊抓著陸嶼的手,眼底通紅,滾燙的淚源源不止地滴落。
由于情況危急,這一路全程打開了應(yīng)急通道。
在不到一個小時后,便到了華南醫(yī)院的急診部。
程逸舟早就等得心急火燎。
在蘇宛辭中午下樓后,他原本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可過了半個多小時,時間都超過兩點了,她還沒有上來,程逸舟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。
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和蘇宛辭做搭檔,程逸舟對于蘇宛辭的性子已經(jīng)有了不少了解。
她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,一般說半個小時能做完的事情,絕對不會拖到一個小時去完成。
可這次,半個多小時過去,隔壁科室里卻依舊沒有一點動靜,
程逸舟立刻給蘇宛辭打電話。
可撥過去后,卻顯示沒有信號。
聽著話筒的機械音,程逸舟沒有猶豫,直接將電話打到了陸嶼手機上。
因為情況特殊,今天下午下班后程逸舟并沒有回家,反而是一直在華南醫(yī)院等陸嶼和蘇宛辭那邊的電話。
程逸舟想著,等他們兩個安全后,肯定會給他回個電話說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