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殿門打開的聲音,忘昔慢慢的轉(zhuǎn)過頭來。
赤仙兒看向他的時候,覺得自己的心好似碎過一遭似的,艱難的挪動著腳步走了過去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有些凌亂的衣衫上,眼底隱晦酸澀。
“真的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,你可信我?”赤仙兒笑著,似乎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跟他解釋這一切。
他眼中柔和了很多,“咱們回去吧!
就在這一剎那,赤仙兒竟然生出了跟他一起去天涯海角的念頭,只想跟著他一起離開。
“那小主……”赤仙兒看向偏殿的方向。
“無妨,到時候自然有人八抬大轎的送她回去!
赤仙兒沒有說什么,只是轉(zhuǎn)身順著漢白玉的臺階往下走,他緊緊的跟著,兩個人的影子就重疊在了一起,密不可分。
好似天長地久也不過如此。
偏殿內(nèi),桑月一夜未眠,她就坐在床榻上,看著漆黑的夜散去,明明見了光,她卻如同跌進了深淵之中。
她不恨是假的,這樣的奇恥大辱,她一點也不能忍受。
明明是她先喜歡上天子的,明明送進京城的是她的畫像,明明她處處都比那個丫頭強,為什么自己竟成了一個笑話。
惡意散開之后,卻已經(jīng)再也收不住了。
很快殿門就被打開了,一束極為刺目的光照了進來,她疼的雙目都睜不開了。
“小主,收拾收拾,奴才送您回去。”四兒的聲音里帶著不屑,“您給貴妃娘娘請安的時候可別說漏了嘴,昨晚是您侍寢的!
桑月閉著眼,“云瑪呢,讓她來我身邊侍奉吧!
“可不巧的很,昨日云瑪姑娘去湖邊洗衣裳的時候跌進去淹死了,您見不到了。”四兒笑呵呵的說,好似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情。
桑月在這后宮之中唯一的親近之人也沒有了,只有那個丫頭是自己的同族。
云瑪雖生在大漠之中,但水性很好,經(jīng)常在自己面前吹噓她小時候在孔雀河里捉魚是多么的厲害,怎么會這么容易的就被淹死呢。
壓垮她最后理智的一根稻草落下了,卻見她忽的睜開了猩紅的眼睛,“我要見陛下,若是你不答應(yīng),我便在貴妃面前將一切都說出來,大家大不了魚死網(wǎng)破!
四兒心中一驚,用尖銳的嗓音道:“你這樣子只怕沖撞了陛下,有什么事情您告訴奴才,奴才去幫您傳話就是了。”
桑月卻似瘋了似的,沖過去一把將他給撞開,疼的他哇哇大叫,眼睜睜的看著她跑進了正殿。
謝江歧此時已經(jīng)換上的龍袍,頭上帶著玉冕,正要出門,卻忽的見桑月一把沖了進來,跪在地上,形狀瘋癲的如同陰司地獄里的惡鬼一般。
“臣妾有要事稟告陛下!彼曇羝鄥枱o比。
“朕要上朝,等朕回來再說也不遲!
“是關(guān)于聞鹽的!彼粗熳樱八侨盏拇炭褪且换锏,他們在樓蘭成過親!
恍惚在一剎那,謝江歧只覺天地旋轉(zhuǎn),扶著一旁的柱子才勉強站好,聲音中帶著顫抖,“你……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