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京城,自古以來就是華夏東北的政治,經(jīng)濟,文化中心,在這里,有數(shù)不清的故事和歷史,也有數(shù)不清的愛恨情仇上演著。
近代以來,華夏的東北就扮演者重要的角色,尤其是老東北工業(yè)基地更是撐起了華夏的脊梁,可以說,華夏近代的崛起,跟東北的犧牲是有很大的關(guān)系的。
若是沒有東北犧牲一切來搞重工業(yè),哪里有如今的華夏這么強大的經(jīng)濟基礎(chǔ)?
但是改革開放以來,東北陷入了泥潭,經(jīng)濟轉(zhuǎn)型困難,在華夏的西部都開始大開發(fā)的時候,作為華夏工業(yè)重鎮(zhèn)的東北,卻一直深陷在泥潭中,很難爬起。
在這里,料理也是一樣。
千百年了,東北被各色各樣的殖民者統(tǒng)治過,古代有各路王國,現(xiàn)代有琉球鬼子,東北飽受各式的欺壓。
但是從某種含義上來說,這也給了東北融會貫通的機會,當(dāng)然,事情從兩面來看,東北也一直沒有屬于自己的大菜系,當(dāng)然,地方的菜系依舊是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但是八大菜系中,卻找不到一個和東北有關(guān)的菜系。
不得不說,這是一種悲哀,也出乎眾人的預(yù)料。
霧霾重重,到處都是戴著口罩的人,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光彩,只有陰霾,那臉上的陰霾直比那天地間的霧霾還要讓人陰暗。
車水馬龍在若隱若現(xiàn)中,霓虹燈的光沖不破護城河上空的霾,人們?nèi)缤惺呷庖粯,在窒息的空氣中徘徊?br>
此時已經(jīng)將近天黑,夜色漸漸濃郁了起來,人們的步履匆匆,夏天已經(jīng)能接近了尾聲,東北的秋天總比華夏的其他地方來的更早一些。
人們的衣衫區(qū)別于其他地方,已經(jīng)套上了一層薄薄的襯衫,抵御著時不時吹來的涼風(fēng)。
工作了一天的上班族拖著疲憊的心靈在街道上行走著,眼中沒有太多的光彩,只是想要找一家館子去去一天的煩悶。
單子沒有搞定,老板又來訓(xùn),年終的獎金現(xiàn)在都畫上了問號,煩心事一件又一件。
工人們穿著闌珊的衣服,身上還有工地的灰塵,他們帶著帽子,臉上還有礦產(chǎn)石油的痕跡,他們是東北的代表,是重工業(yè)的脊梁,是他們用身體支撐了鋼筋和混凝土,但是他們的身體,卻掙扎在偌大的城市中。
此刻,他們?nèi)宄扇,不言不語的在霾中前行著,身體極度的疲憊,他們只想找一家館子,好好的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。
味道不重要,他們也已經(jīng)不在乎了,只要熱,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。
學(xué)生們更是一群一群的,他們還有活力,但是他們的歡聲笑語都掩藏在了巨大的城市轟鳴聲中,他們想找一家小館子,隨便吃一點就可以。
城市的每個角落,都有形形色色的人,在這夜晚將近的時刻,開始覓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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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家不算偏僻但是也不算多么好位置的館子,在兩條胡同的交接處,人流倒是還不錯,但是受制于胡同寬度的限制,就算是人流再連貫,人也不會太多。
不過,對于這家小館子來說,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老板夫婦兩人,馬仁義和宋臘梅在你這里開這間館子已經(jīng)十幾年了,現(xiàn)在兩人都已經(jīng)到了將近六十歲的年級了。
雖然生意還算紅火,但是兩人的身體卻漸漸的開始老邁了,不得不考慮之后的事情了。
館子不大,但是也有員工算上廚師一共二十多號人,館子就在胡同里面的一間小院子里,雖然簡樸了一點,但是味道卻十分的接地氣,所以大家都愿意過來嘗嘗,而且價格也不貴,平常的老百姓都喜歡在不想做飯的時候拖家?guī)Э谶^來搓一頓。
豬肉燉粉條,這是夫婦兩人的拿手菜,從小的時候開始,兩人就從老一輩那里學(xué)會了這道名震全國的東北菜,當(dāng)年打鬼子的時候,豬肉燉粉條不知道幫助了多少愛國人士,一提到豬肉燉粉條,現(xiàn)在很多人想的都是土這個字,但是對于真正了解美食的人來說,知道這道菜富含著多少的情感。
時至今日,這道菜依舊是東北人的最愛。
今天的生意也還算不錯,外面爆表的PM2.5并沒有阻止人們奔波前來的步伐,一位位客人走了進(jìn)來,既有獨個的,也有兩三個或者拖家?guī)Э诘摹?br>
兩百多平的院子加上兩間六十多平的小屋子,總共有三百多平米的營業(yè)范圍,此刻已經(jīng)到了最恰當(dāng)?shù)娘堻c,生意也是最紅火的時候。
“老馬!別墨跡了!小雞燉蘑菇大份的!趕緊的!弟兄們累了一天了!今天得好好的補補!”
一個有些灰頭灰臉的工人坐在院子里,敞著嗓子嚷嚷著,坐在同桌的幾位工友也是笑了出來。
馬仁義快步從廚房走了出來,臉上還有這汗珠:“來啦!等會啊!馬上的!”
“老馬!咋回事!孩子還沒回來呢?!這家里都忙成這樣子了,怎么還在外面忙活啥呢?!”
老馬家有一個兒子,今年已經(jīng)二十多了,這個事情常來的客人都知道。
老馬無奈的搖搖頭:“孩子不喜歡這一行,這不是最近下江南去找工作了嘛!家里現(xiàn)在只能雇幾個長工,沒法子嘞!”
工友無奈的嘆口氣:“可惜了你一身的手藝了,你還真別說,這么多年了,我就愛吃你做的菜,咱們吉菜現(xiàn)在沒有多少留下來的東西了,說起來,還有幾個人知道華夏還有吉菜這個菜系?”
聽到工友的話,馬仁義心里也有幾分悲涼:“是啊,吉菜少了,別說在遼省了,就是回咱們吉省又還能找到幾家正宗的吉菜呢?”
馬仁義這么一說,身后跟出來的宋臘梅臉上也有幾分悲涼,從事餐館多少年了,什么樣菜沒有見過?料理在民間,做這個行業(yè)這么久了,自然也知道華夏料理的現(xiàn)狀。
整體已經(jīng)不好了,但是若說其他的菜系,單是川菜魯菜等等,至少還是守得住,但是像他們這種從事吉菜的,真的已經(jīng)到了最后關(guān)頭了。
不開玩笑,吉菜這樣的大菜系,知道的人還有幾個?更別提成千上萬的華夏小菜系了,多少已經(jīng)走到了末路?
難道真的要完了么?
馬仁義和工友的聊天被不少食客都聽到了,看著霧霾密布的天,吉菜,甭說吉菜,東北菜,真的走到了盡頭了么?
嘎吱。
院子的木門被推開,一個青年走了進(jìn)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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