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虛聽到這話時,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腦袋,往旁邊挪了挪。
顯然,圣虛和尚的話,在他那里比任何戒律都管用。
“原來空虛這家伙怕他師兄啊,不過好在圣虛和尚是個明事理的和尚,不護短!蹦笼埿南逻@般想著,對圣虛和尚便有了幾分好感。
不過,他來到此地,可不是為了敘舊,遇到空虛和尚,也不過是機緣巧合,真正的目的,還是為了那兩座禁殿之一的陽殿。
而陽殿的方向,正是此處,雖然被這一座高墻封死所有去路,但牧龍敢肯定,陽殿就在這高墻的背后。
就連圣虛和尚都覺得這墻中頗具禪機,顯然,在這并不是一堵普通的墻。
“圣虛道友來此多時了么?”牧龍問道。
“來此,整整八日了!笔ヌ摶卮鸬。
“那可曾悟出禪機了么?”牧龍再問。
“哼,我?guī)熜趾蔚热宋,坐在此處整整八日,當然明悟其中禪機,只是卻不能告訴你!笨仗摵蜕新犅勀笼堃獑,開口拒絕。
牧龍與圣虛和尚兩人聞言,相視一笑,隨后,圣虛道:“倒不像是空虛所說那般,實在是這墻壁之中禪機多變,小僧愚鈍,面壁靜坐八日,也不過是悟得愈發(fā)糊涂,慚愧至極。”
不過,牧龍聞言,卻絲毫不覺得意外,因為這種結(jié)果,本就在他意料之中。
若是催動無漏真瞳來看,面前的墻壁,便不是墻壁了,而是有無數(shù)密密麻麻的禁制,縱橫交錯,交織而成,無時無刻不在變化,而是一瞬間便有數(shù)百萬種變化。
在這樣的一堵墻壁前,圣虛和尚面壁參禪八日而沒有走火入魔,足見他的本事,倒真是難為他了。
“我曾記得,你們佛家有句話,叫作‘世事無相,相由心生,可見之物,是為非物,可感之事,實為非事’!蹦笼埿Φ馈
聞言,圣虛和尚眸中一亮,道:“善哉,此話,出自佛家《無常經(jīng)》!
“那想必道友也知道,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(yīng)作如是觀!蹦笼堅俚馈
“阿彌陀佛,此言出自《金剛經(jīng)》,牧施主,可是已然看懂墻壁中的禪機了么?”圣虛和尚說著,躬身一禮,面露誠色,想要請教。
“看懂禪機不敢當,充其量,只是看出幾絲端倪來。”牧龍盯著面前的墻壁。
“哼,牧老魔,你就繼續(xù)吹噓吧,我?guī)熜趾蔚热宋,靜坐八日都未曾看懂,你只來片刻,也敢說自己看出端倪來?”一旁,空虛和尚有些不忿,如今有師兄護著,他只能通過言語排擠的方式來表示自己的不滿。
“空虛,不可妄言,師尊曾言,眾生皆可為師!”圣虛和尚訓(xùn)斥一句,隨后對牧龍道:“牧施主先前所言,想必絕不僅是詢問佛經(jīng)出處,其中深意,還望指點迷津。”
“圣虛道友過譽了,其實正是因為你是出家人,所以才能在這墻壁上看出禪意,所謂相由心生,你心中有佛,眾生皆為佛,你心中有禪,萬物皆禪機,如此,道友可明白了?”
“牧施主的意思是,這墻壁上的禪機,并非前人有意留之,而是我“著相”所致?”
“然也,佛家有句著名的偈子,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圣虛道友著相,是因為你是真正的佛修,不過,還是應(yīng)作如是觀,就像你師弟空虛,我敢保證,他沒有從這墻上看到半點禪機!蹦笼堃荒樃呱畹馈
“牧老魔,你的意思是,貧僧不算是真正的出家人了?”空虛和尚一聽,牧龍分明是拐著彎的罵他,頓時有些不樂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