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鏡讓顧九寒趕緊去救人。
“人各有命,生死非人所能掌控,看開點!焙笳哙絿佂,打了個哈欠。
然后,又翻過身接著睡了。
杜鳴擠眉弄眼,示意時鏡把顧九寒的酒給拿掉。
她手剛伸過去,只見方才還睡得迷迷糊糊的顧九寒,猛地睜眼,眼眸銳利明亮,威壓逼人。
“何方宵小,敢偷本座的酒?”
……跟方才那醉鬼,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。
看的人都麻了。
看看他,再看看時鏡他們,忽然有人小聲嘟囔:“怪不得……有這么個師父,養(yǎng)出的弟子不歪才怪!
眾人聞言瞄了眼那邊提著酒壺滿山跑的時鏡,還有在后面喊追喊打的顧九寒,對此,深以為然。
要不怎么說,上梁不正下梁歪呢?
最后,時鏡用威脅丟掉顧九寒辛辛苦苦打來的兩壺靈酒,讓他勉強(qiáng)答應(yīng)了救人。
“乾坤兩級,搜人尋跡!鳖櫨藕眭铬副е茐,瞇眼掐訣。
這懶散的樣,不禁讓人懷疑,究竟靠不靠譜。
“這能救到人嗎?”
“等趕過去,云掌門都不知有沒命活……不行,云掌門是我等的救命恩人,不能放任他去死!
正當(dāng)一群人張羅著,要殺回去救人時,顧九寒那倏地光芒大亮。
一道與他本體無二的神形,緩緩走出。
“這是元神?可是,不像啊!币粋人覺得奇怪。
“元神離體,要化神才可做到。且不說,逍遙宗掌門是否達(dá)到了化神修為,這元神看著凝實太多,屬實不像是才化神級別的元神!
“去吧!睕]有理會周圍人的猜測,顧九寒揮揮手。
那道神形,便離開了。
隨后他閉上眼,再不置一詞。
其他人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緊張,略微震撼地想。
既然逍遙宗掌門能辦到這等事,那么,要救下云掌門,肯定也是易如反掌了。
云掌門不知時鏡等人被傳送去了哪。
跟太一圣者交手幾次,他身上的護(hù)身法寶,就已碎得差不多了。
二者之間的交手,也讓城池幾乎毀去大半,好在的是,里面的百姓都該逃的逃,因此,沒有多少傷亡。
“快,再不跑就來不及了,那些金銀細(xì)軟,都別拿了!”
城門外數(shù)里,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,顫巍巍地對正往這邊跑的婦人跟幾個小孩說。
正當(dāng)此時,頭頂一聲巨響。
幾人震撼地抬眼望去,看到一個人影被打落。
那人如同一顆隕石,轟地砸在一座樓上,亂石飛濺,周遭瞬間化成廢墟。
婦人牽著的兩個垂髫小兒,聞聲噸數(shù)哇哇大哭。
婦人心悸不已,忙抱起兩個孩子,上了牛車后,還心有余悸地對老頭說。
“當(dāng)家的,快逃吧!”
“這仙人打架,實在不是我們凡人受得了的,我真怕,等會兒咱們這一大家子都得死在這。”
牛車迅速離去。
廢墟里,云湮殘破的手費勁地扒開砸在自己身上的好幾塊石頭,伸出來。
視線剛脫離黑暗,就映入一片刺目的天光。
“都到如今這地步了,你還執(zhí)意要阻我么?”
太一圣者腳踏虛空,金鐘浮在身后,猶如一輪熾日,深重的威壓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他投目向下,眼神淡漠,“你身上的法器確實多,可又能擋得了幾時?何況,為了這些賤民,你已用去不少。”
“我可以給你個機(jī)會,只要火陽宗,依附于我,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!
云湮咽下一口血沫,說起了另一件事,“召集人上戰(zhàn)場,對抗第一波來襲的獸潮時,是飛仙門提供了作用于分割戰(zhàn)場的結(jié)界石。”
“在那之前,結(jié)界石一直由你們的人保管,無人接觸過,而那之后,結(jié)界石卻失靈了,將我等困死在內(nèi)!
他冷笑道:“敢問太一圣者,作何解釋?”
太一圣者皺了下眉,“奔赴戰(zhàn)場的,都是心甘情愿!
“所以,就要他們心甘情愿去死?”
“好一個飛仙門,好一個圣者,視人命為草芥,連同道也不惜戕害,我看你們,才是這九州最大的禍害!”
“閉嘴,你說得夠多了!”太一圣者終于動了真怒。
鐘聲震震,佛音彌漫,形成金色袈裟披在他身上,太一圣者手持法杖,怒目金剛。
“既然你執(zhí)迷不悟,那就伏法吧!”
數(shù)百米寬的金杖落下,天地變色,山河皆顫。
感受到身體里貧瘠的靈力,云湮嘆了口氣。
有一點太一圣者,說得對,他的靈力l已經(jīng)為了轉(zhuǎn)移城中百姓耗盡了。
護(hù)身法器,也不剩了。
想到這,他苦笑了下,早知道,就聽自己女兒的,反正不缺錢,就把護(hù)身法器多帶幾個,以防萬一。
“可惜現(xiàn)在就算知道,也來不及了啊!彼麌@道,目中倒映著落下的金杖。
躲不開的,對此,他十分清楚。
就在云湮認(rèn)為,自己肯定難逃一劫時,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出現(xiàn),抬起一只手,輕松接住了墜落的杖尖。
沉重的壓力,落在他手上,就跟玩兒一樣。
他還嫌不夠似地,“就這?還以為多強(qiáng)呢!
圣者的耳力何其好,清晰的話語傳入耳中,太一圣者臉都給氣紅了。
“哪里來的閑人,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,速速退去!”
“我不退,你拿我怎樣?”
太一圣者沉下目光,語氣里透出濃厚殺氣,“那我,只能連你一同鎮(zhèn)殺在此!”
手都已經(jīng)動了,他無論如何,也不會留下話柄。
等擊殺這兩人后,那些逃離的百姓,他自然也會暗中委托人去捕殺,總而言之,便是將此城之劫,全部推到云湮身上。
多出的這個人,也一樣不能留。
顧九寒無聊地垂下眸,目光漫不經(jīng)心。
這老東西從始至終,記憶沒掩藏過自己的殺意,他自然是知道,對方準(zhǔn)備干什么。
思及此,他更覺無聊,語氣都帶上了一絲厭倦之意。
“本以為,你們這些修上界仙法之人,吃過一塹又逾百年,多少會長些智!鳖櫨藕活D。
“沒想到,千年過去,還是如此……蠢笨不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