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綬的臉色變了變,隨即又問道:“你說,謝儀用了這藥?”
“不僅是他,謝允和那位謝老太太應(yīng)該都用了這藥。不過謝允的脈象并無不妥,那位謝老太太倒是說起了胡話。
只是小人剛過去,她就拿東西砸人,小人并未給她診脈,不知她如今脈象如何,是否中了毒!
陳綬的眼神閃了閃:“這事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,若是謝允派人找你求你,你再去看看。”
孔大夫看向那藥:“這藥……”
陳綬淡淡說道:“這藥我會派人去查,你不必再管。我懷疑這事的水有些深,京城里怕是還藏著別的勢力,在暗中搞鬼!
孔大夫心頭一凜,頓時不敢再問藥的事。
陳綬將他打發(fā)走后,又匆匆離開,去了一間售賣古玩玉器的珍寶閣。
見到掌柜后,他立刻說道:“通知下去,那藥暫時停一停,所有人都隱到暗處,莫要輕舉妄動!”
掌柜臉色大變:“主子,這可是日進斗金的買賣,為何突然停下?難不成,有人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妥?”
陳綬眼神冰冷地看著他,厲聲呵斥:“總之先停下來!那個藥神醫(yī)居然知道這藥,她現(xiàn)在又在長公主府,要是把這事告知長公主,那女人再進宮告訴皇帝,所有人都得遭殃!”
掌柜嚇得臉色大變:“是!小的立刻通知下去!”
陳綬深深看了他一眼,確定他已經(jīng)聽了進去,這才帶著一件古玩出了珍寶閣,坐車回了承恩公府。
而另一邊,長公主府內(nèi)。
謝櫻坐在羅漢床上,嘲諷地勾起了唇。
她果然猜得沒錯,是陳家在背后搞鬼!
不過,陳綬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嗎?
那位藥材商人可是早就已經(jīng)被黑麒衛(wèi)給盯上了。
之所以一直沒抓他,不過是想放長線釣大魚,抓出幕后黑手罷了。
謝儀現(xiàn)在病得越重,想必泰和帝跟陸煊就會越重視這米囊花。
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。
于是,謝儀的傷勢愈發(fā)惡化了下去,甚至持續(xù)高熱,人也昏睡不醒,只能勉強喂些米粥和參湯吊命。
任誰看了,都知道他已經(jīng)時日無多。
倒是謝允提心吊膽了好幾日,每日都喝馮辛夷開的排毒湯藥,也不敢再用那止疼藥丸。
發(fā)現(xiàn)身體并無惡化后,他悄悄松了口氣。
雖然謝儀已經(jīng)無可救藥,但他畢竟還有其他兒子,所以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并未毒發(fā)后,謝允并沒有太過傷感,反倒忙著將謝佳嫁出去。
他怕時間拖得久了,謝佳腹中的胎兒再也瞞不住,所以早早地定下了婚期,就在謝伊出嫁后的第十天。
只是謝攸前去送嫁,還沒有回來。
謝儀現(xiàn)在又病入膏肓,不可能背謝佳出門。
所以謝佳出嫁這天,謝允只能找了一個粗壯的婆子,背謝佳出門。
謝佳雖然心中不滿,可她如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,生怕裴榮不肯要她,哪里還敢任性胡鬧?
于是硬生生忍了下來。
她也并不知曉,謝儀已經(jīng)病入膏肓,時日無多。
還當(dāng)謝儀只是傷勢未愈,所以才沒出來。
大婚這天,謝允也是緊張不已,生怕裴榮聽說了謝佳毀容的消息,突然反悔。
好在他擔(dān)心的這些并未發(fā)生。
謝佳很順利地出了門,坐上了花轎。
謝允身為父親,不能親自跟著她去裴家拜堂,只能滿臉喜氣地站在謝家大門口,看著花轎遠去。
他給謝佳湊了三十六抬的嫁妝,不過也就表面瞧著風(fēng)光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