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不過找了季楓,尋思著怎么進(jìn)行七年來在南昌關(guān)于鷹圖與一樓大師字畫的各種秘密搜尋。
殷朗也成功潛入江府,與朱懷古說了今夜池千望與江頃會面一事兒。
說完回到興隆客棧,兩人皆向池千望回稟已各自辦妥。
隔日一大早楊不過便去了與季楓昨夜里約好的茶樓會面,與季楓派來的心腹長隨大照開始辦池千望交待的事兒,殷朗則跟著池千望查起江級與江頃在當(dāng)年未曾重罰過江綃寰的隱情。
池千望用過早膳下樓,邊與身邊的殷朗道:
“你去查查這七年來有多少自江府中放出來的下人,特別是后宅的丫寰婆子,查一下,能查多少查多少,查到了細(xì)細(xì)地問,問清楚七年前江家可發(fā)生過什么不外傳的秘事兒!
付氏落胎與江綃朱毀容兩件事兒,在時間上都是在七年前,且在江綃寰被他拒婚之后自京城回到南昌,倘若沒有隱情,一者為丈夫,一者為父親,他們都不可能那般輕易放過始庸作者江綃寰。
朱懷古在江家潛著,可能可以查到,他在外,也不能全靠了她去。
殷朗聽著池千望口中所指的秘事兒,想著既是秘事兒,那要從丫寰婆子口中得知怕是沒什么可能,但順藤摸瓜順一順,倒是可以。
他很快領(lǐng)命出了興隆客棧,直接往南昌最大的人牙館,南昌大戶幾乎都在最大的人牙館里買賣下人。
池千望依舊坐在客棧大堂角落臨窗的位置,靜等消息。
沒等多久,楊不過與殷朗還未回來,倒是等來了季楓。
不客氣地坐下,也沒見禮,純當(dāng)是老友見面,季楓笑得跟朵花似的:
“你說你七年前隨手的一幅鷹圖……”
見池千望瞪他,他忙舉手示弱:
“好好好,不是隨手,是特意為山清大師所畫,現(xiàn)今山清大師不知所蹤,你那鷹圖也不知所蹤,你讓你的人過來尋我?guī)兔,不僅找這鷹圖,還找上一樓大師的字畫,畫個圈外,居然還有個七年的期限,你說說你這是做什么?”
也不怪季楓這般說話,他與池千望、表弟刑顏玉等幾人一處,皆是這般隨意慣了,這會兒又是在私下,扯不上公事,他更是說話沒個把門。
池千望沒怪季楓,也沒想給個答案,順著窗外往客棧外看了看,問:
“你來,沒人跟著吧?”
季楓在池千望往窗外看的時候,他便曉得池千望的意思了:
“放心!我的人看著呢,這整條街一有個異動,立馬便有人來稟的!”
也是隨口問問,季楓辦事兒,池千望還是放心的:
“讓楊不過過去尋你辦的事兒,還是次要的,正事兒事關(guān)江老大人……”
池千望還未說完便被季楓打斷:“等等!等等……你說誰?江老大人?你的恩師?”
在京城中,誰都知道池千望對恩師江頃的敬重程度,而這會兒池千望說什么?
說事關(guān)江老大人?
季楓如此反應(yīng),池千望唯有苦笑:
“此事事關(guān)重大,旁人我也信不過,本想著等鷹圖與字畫的事兒有眉目后,我再親去尋你,找你幫忙親自查查江老大人這七年來是否真是全然閉門不出,便真是閉門不出,可還有暗下與人書信往來……這些都想你幫著查查!
季楓聽得目瞪口呆,末了吞了吞口水,還覺得渴,抄起桌上的酒杯便一口飲盡,再是連倒兩杯悶了,思緒總算順過來:
“這查查沒問題,在南昌這兩年,查下江老大人沒什么問題……不過千望啊,你就沒什么可跟我說說的?”
說說當(dāng)然是有的,既然要季楓幫忙,他也不可能讓季楓兩眼一閉全摸黑,總得讓季楓他此行南下的目的,池千望道:
“此番南下,我也沒帶多少人,連同我自已在內(nèi)不過四人。”
一提這個,季楓就沒好氣:
“你說你就帶了你自已,再殷朗、朱懷古、楊不過等三人,這三人中也就殷朗有些身手,足以在關(guān)健時刻護(hù)你一護(hù),余下的朱侍從與楊仵作連他們自已都保不了!你此番南下還是微服來的,你來游玩的倒也罷了,可偏偏不是,還查起江西南昌大族江家來,你說說你……”
季楓說起來真像個念叨丈夫不歸家的閨怨小娘子一般,聽得池千望不禁想起刑顏玉每回來尋季楓都是速戰(zhàn)速決的作風(fēng),待季楓念叨到告一段落,他道:
“查個未破舊案而已,又事關(guān)江家,我不想勞師動眾,搞得人盡皆知。”
“舊案?”本來池千望突然南下到南昌府來,季楓還未見到池千望前便有想過緣由,以他對池千望的了解,這緣由多半也逃不過與大理寺案件有關(guān),可這舊案是怎么回事兒?
又想了想池千望所說的舊案,池千望此前也提到過七年前,在這個時間點上他想了半晌,終于讓他想起一樁舊事兒來:
“你是說七年前的舊案?而且事關(guān)江家,甚至事關(guān)江老大人……大國寺失蹤案?”
池千望點頭:“嗯!
其實季楓到這么快猜到,他并不奇怪。
畢竟江頃在任大理寺卿期間也就大國寺失蹤案懸而未破,他既是南下查舊案,又事關(guān)江頃、江家,且是七年前,那除了大國寺失蹤案這一起外,也沒第二起了。
什么懸而未破的舊案,季楓沒怎么關(guān)心,他只關(guān)心池千望的安危:
“行了,什么舊不舊案的我不管,只要你說,我就辦事兒!”
看著池千望聞言對他露出傾城又傾國的笑容后,他沒好氣地撇開眼:
“別對我這么笑!我可不好男風(fēng)!”
池千望笑容一頓,甚是無奈道:
“你也別擔(dān)心,京城那邊我早安排好了,旁人不知道我已出京一事兒,知道我微服出京的也僅知道是為了辦案,到底辦什么案沒人知道,我的去向也只數(shù)人曉得,我一行四人、顏玉、你、江頃、江綃寰等,也就沒旁人了。京城那邊顏玉在我出京后不久便已回了京,大理寺諸事有他,我也放心,再者京中一有變動,他也應(yīng)對得來,真有什么萬一,他會提前告知我的,再不濟(jì),打不過我也逃得過,只殷朗一人保我,已足夠周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