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又被薛牧截斷了:“哦,很好。宣侯,有人信口誹謗朝廷男爵,你怎么看?”
客座上的宣哲心中很無奈,口中卻立刻道:“凌門主慎言,薛牧乃我六扇門金牌捕頭,功勛赫赫。你再信口侮辱,莫怪宣某翻臉!”
薛牧的鳳凰男……他再不喜歡這個破爵號,那也是朝廷正式封爵。武道宗門看不起朝廷,別說朝廷男爵是妖邪,說皇帝是傻嗶都可以,但這可不能當著六扇門的面說,那是挑釁。何況薛牧還是六扇門金牌捕頭,以六扇門的名義在鷺州做過很多事,被人指著鼻子說妖邪,六扇門的臉往哪里擺?宣哲再不想摻和薛牧的事,在這種名譽層面上也必須出面挺他到底。
凌百戰(zhàn)的神色很難看,只能指著岳小嬋道:“那這個妖女呢?也公然入內(nèi)?”
“無咎寺高僧里還有江洋大盜立地成佛呢,你管得真寬,武林盟主嗎?”薛牧不屑地嗤了一聲,又對另一邊拱了拱手:“元鐘大師,好久不見!
元鐘也嘆了口氣,合十道:“阿彌陀佛,薛施主風采依舊!
主位方向,藺無涯安靜地看了一陣,終于開口:“本座與薛清秋生死之敵都沒說話,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凌百戰(zhàn)?要么閉嘴要么滾!”
薛牧心中喊了一串六六六,老藺這得罪人的功夫?qū)嵲趨柡,境界跌落了還這么囂張。不過他這回倒是囂張在點子上了,這位凌門主,在這種場合胡言亂語,當然是暗藏了禍心的。
問劍宗在這種場合當然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拔劍,好歹要講個氣度。如果他隨便幾句話能挑起賓客甚至是問劍宗高層對于新宗主的質(zhì)疑和反感,何樂而不為?
薛牧心中有數(shù),其實他對凌百戰(zhàn)更多貓膩都有數(shù),當然此刻還不是時候,他沒再去糾纏嘴皮子功夫,拉著岳小嬋到了宣哲身邊的空桌,不用人指引他也知道那很明顯是留給他的。
見薛牧破除刁難入了座,慕劍璃喜滋滋地想要說什么,卻又有別人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真不是在下找麻煩,可堂堂朝廷男爵,星月總管,進了門連個禮物都不帶,大搖大擺地入了座,真看不下去!
這回問劍宗的人都不說話了。
薛牧愣了一下,不管找茬的人什么緣由,這個倒確實是他的疏忽。考慮的亂局有點多,一時忘了這個面上功夫,對于問劍宗來說,他這是失禮了。劍人們倒也不是貪他的禮物,而是會覺得是不是仗著和慕劍璃的關(guān)系不把問劍宗看在眼里。
薛牧倒也爽快認錯,起身道:“是在下的疏忽,被那凌什么一時岔歪了。”
凌百戰(zhàn)怒目而視,正要反唇相譏,卻見薛牧從戒指里摸出了一柄劍,悠悠道:“貴宗愛名劍。這是送給藺老宗主的,愿老宗主的劍道,百尺竿頭更進一步!
更進一步就是合道,這話說得連藺無涯的神色都有點詫異,暗道這薛牧的胸襟寬闊真是讓人忍不住欣賞,怪不得徒弟著迷。
但隨著目光落在劍上,他的目光就瞬間被吸引,與此同時滿座嘩然,早已有人認了出來:“潘寇之的稱心如意劍!”
這把劍依約是夏文軒的戰(zhàn)利品,但夏文軒不玩劍也沒有收藏癖,轉(zhuǎn)手就給了許不多委托處理,又被薛牧換到了手里,他知道在問劍宗會派上大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