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頂之上,楊夕月等人,本來正沉浸在白三思和洪坤的激戰(zhàn)之中,不能自已。
誰想到,兩人斗了半晌,卻突然停下了,不僅如此,洪坤還在眾目睽睽之下,一躍跳下了擂臺,這讓得她們皆是表情大變。
“洪坤下了擂臺,這是認輸了?”
楊夕月輕聲呢喃。
而江銘威,此時也是眉頭大皺,他是玄級中階的武者,自然能夠看出其中門道。
白三思跟洪坤之間難分高下,并沒有決出勝負,但洪坤在擂臺戰(zhàn)之時,卻選擇跳下擂臺,這就是明顯認輸?shù)男袨,他也有些搞不明白?br>
但就在下一刻,一道嘹亮的嘯音突然自竹林深處傳來。
只聽那嘯音,繚繞回轉(zhuǎn),經(jīng)久不絕,讓得江銘威面色陡變。
“好強大的內(nèi)勁,這是什么修為?”
他和楊夕月姐妹凝目望去,只見一個藍杉男子,看不清容貌和年歲,竟是在竹林之間飛躍,每一步落下,都踩在一截竹竿之上,而后借力騰空,不斷朝著擂臺接近。
看到這一幕,楊秋燕當即驚呼出聲。
“姐姐,江大哥,你們快看那個人!”
“他居然能夠在竹林之中任意縱躍穿梭,竟有人能辦到這種事?”
楊夕月美眸不斷閃動,也是露出驚駭之色,這藍杉男子在竹竿之間騰挪輾轉(zhuǎn),簡直就像是電視劇中的武林高手施展輕功一般。
她覺得今天這歸蘭山之行,真是來對了,看到白三思、洪坤,以及這個藍杉男子,她似乎看到一扇嶄新的大門,正在為自己打開。
這個世界上,竟還有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!
而旁邊的江銘威,此時已經(jīng)呆住了,雙目狂震不只。
“凌空提氣?”
“這個藍杉人,竟是一位地級巔峰的大高手?”
要知道,在高手如云的暗獄特戰(zhàn)隊之中,地級高手,也絕對算是稀缺人才!
而要達到地級巔峰,更是鳳毛麟角,就他所知,也僅有總隊長赤鐮,和副隊長妖刀達到了這個境界!
內(nèi)家武者一道,天級武尊乃是至強境界,但天級武尊太過虛無縹緲,每一位幾乎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極難尋見。
是以,地級武者,幾乎就是內(nèi)家武者中的頂尖高手,而地級巔峰的武者,更是高手中的高手,每一位單獨拎出來,都是足可以開山立派的人物!
可以說,天級武尊不出,地級巔峰武者,便是天下無敵!
江銘威本以為,今天只是一場稀松平常的擂臺戰(zhàn),最多就是角逐出南北第一人!
誰能夠想到,前前后后,竟能夠讓他看到三位地級武者,甚至還有一位天級之下無敵的地級巔峰武者!
“沒想到,黔省境內(nèi),竟有如此高手存在!”
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藍杉人,面色越發(fā)凝重。
這剛剛出現(xiàn)的藍杉人,正是白門的閆東山!
他在竹林之間提氣縱躍,只是幾個起落,便落在了擂臺之上。
“白三思,準備好領(lǐng)死了嗎?”
他一句話落下,頓時石破天驚,引得全場嘩然!
黔省南北兩方陣營的富豪大佬們,一個個面露驚色,都是不明所以,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藍杉中年人是何身份,竟敢插手南北第一人的決戰(zhàn)!
而且此人一出現(xiàn),便直接揚言讓白三思領(lǐng)死,這簡直太過狂妄了!
畢竟,連黔北第一人洪坤都跟白三思難分高下,難道這個人,比洪坤還強?
擂臺下的洪坤,沒有理會眾人的表情,只是默默坐回了座位。
他知道,在閆東山出現(xiàn)的一刻,自己就已經(jīng)失去了價值。
今天這場擂臺戰(zhàn),已沒有他出手的機會!
閆東山,必定會以雷霆手段,直接擊敗白三思,在黔南黔北眾人面前立威!
白三思看著相隔數(shù)米的閆東山,瞳孔驟然緊縮,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他跟洪坤交手,感覺到壓力,但尚且能夠望得到盡頭。
可閆東山身上,卻是透出一股極端恐怖的危險氣息,似乎隨時都能將他給擊潰。
這種壓迫感,只有修為遠超于他的高手,方才能夠具備!
“地級高階,不,甚至比這更強?”
白三思心中暗凜,隨即看到了閆東山胸口處那朵白色的蓮花印痕。
“白門?”
一瞬之間,他已然反應過來。
他終于明白,為什么洪坤會在他登頂黔南第一人的時間點,公開向他宣戰(zhàn)。
原來,洪坤背后竟然站著白門。
眼前之人,雖然尚未出手,但從他剛才提起縱躍穿過竹林的身法來看,必定比起當初幫王成波壓陣的吳應洪更強!
想到這里,白三思的表情越發(fā)沉凝,終于開口。
“沒想到,洪老大赫赫威名,獨尊黔北,竟也會成為白門的走狗!”
這句話,擂臺下九成九的人都摸不著頭腦,他們可從未聽說過什么白門。
而洪坤,卻是眉頭一皺,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。
說實話,他縱橫黔北,一直都是唯我獨尊,他也從未想過聽命于人。
只是,白門太強了,僅是一個閆東山,便將他打得潰不成軍,在絕對的力量之下,他豈能不低頭?
片刻之后,他當即回望白三思,冷冷道:“識時務(wù)者為俊杰,我洪坤知道這個道理,希望你白三思,也能明白這個道理!”
“如果識趣的話,現(xiàn)在退下認輸,從今往后,這黔南地界,都聽閆前輩號令!”
“如果你還要負隅頑抗,那大可以試試,你能夠接閆前輩幾招?”
洪坤這句話,也有暗暗提點白三思之意,他知道,今日一戰(zhàn)之后,黔省南北,都會落入白門手中。
白門太強了,若是執(zhí)意不從,只會落得身死道消的局面,白三思好歹也是他多年的對手,兩人自然惺惺相惜,他也不想白三思就這樣殞命當場!
反正,大家最后都要歸了白門統(tǒng)領(lǐng),既然如此,誰勝誰負,又有何區(qū)別呢?
聽得洪坤此話,黔南黔北一眾富豪梟雄,皆是齊齊變色。
他們現(xiàn)在終于明白過來,今天這場擂臺戰(zhàn),并非是白三思和洪坤之間的戰(zhàn)斗,其真正的幕后策劃人,竟是剛剛上臺的閆東山?
閆東山,這是想要一舉取代白三思和洪坤,成為一統(tǒng)黔省南北的地下霸主?
黔北的一眾人,此刻皆是心頭不服,但看到連洪坤都退避三舍,乖乖地坐在原位,他們自然是敢怒不敢言。
他們都不是蠢貨,自然很清楚,連洪坤都忌憚懼怕的人,絕對是極端恐怖的角色,誰敢說個不字?
凌軒這邊,洪慶海和汪蕊,皆是眉頭大皺,看向擂臺上的閆東山。
“表哥,你不是說,舅舅找了一個絕強的助力,能夠百分百擊敗白三思嗎?”
汪蕊看向洪慶海:“怎么現(xiàn)在看來,這個人打算謀朝篡位,坐上南北第一人的寶座?”
洪慶海沒有回話,只是一臉沉重。
他本以為,自己的父親是想好了完全對策,找來了強有力的幫手,而后一舉擊敗白三思,成為黔省地下南北第一人。
可現(xiàn)在的情勢看來,他父親找來的,壓根不是什么幫手,而是另一尊大佛,意圖一統(tǒng)黔省南北地下。
這歸蘭山的擂臺戰(zhàn),完全就是在給此人做嫁衣啊,他根本不知道,自己的父親什么時候竟然成了別人的棋子!
唯有凌軒,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,即便是閆東山盛大登場,他還是巍然不動,淡淡的看著這一切。
而此時,擂臺下的一眾富豪大佬們,無論南北,皆是將目光投向了白三思。
在他們看來,白三思此刻是黔省地下唯一的希望了!
畢竟,黔省地下,一直都是白三思和洪坤南北割據(jù),分庭抗禮的局面,他們也早就習慣了這兩人立于首位引導眾人。
白三思和洪坤可以相互爭斗,誰勝誰負,他們都能夠接受。
但,突然冒出來一個閆東山,這算什么回事?
這本來就是黔省內(nèi)部的事情,一個外人突然插足進來,還要稱王稱霸,誰愿意看到?
若不是忌憚閆東山的實力和身份,他們現(xiàn)在早就起身不干了。
與其讓一個不明來歷的外人稱霸黔省,倒不如推白三思坐上王位。
而白三思,也察覺到了眾人火熱的目光,他知道,此時此刻,他不能退!
“這黔省之地,乃是屬于我們在座各位的,而不是白門!”
他看向閆東山,冷聲道:“我知道你白門高手如云,但有一個人跟我說過,黔省之地,絕不容許白門染指!”
“你若想稱雄黔省,我白三思第一個不答應!”
“就讓我來見識一下,你有多少能耐!”
說話之間,他手掌一扯,身上的風衣頓時撕裂開來,露出一身健碩結(jié)實的肌肉,皮膚呈古銅色,力量感十足。
而看到這一幕,擂臺下的一眾富豪大佬們,皆是露出希冀之光,對白三思充滿了信心。
而閆東山見狀,卻只是輕蔑一笑。
“黔南王白三思,真是勇氣可嘉!”
“只可惜,終究是自不量力!”
話音落下,他塔前一步,一拳揮出!
白三思頓時覺得勁風鋪面,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在他眼前急速放大,速度之快,他僅能夠看到一點淡淡的影子。
白三思知道這一拳非同小可,趕忙雙臂環(huán)抱,呈現(xiàn)格擋之勢,想要抗下這一拳!
“砰!”
一聲悶響傳開,閆東山這一拳,打在了白三思的手臂之上。
沒有任何花俏,沒有任何懸念,白三思頓時如斷線風箏般倒射而出,重重地砸在了擂臺之下!
僅是一拳,白三思!
無數(shù)黔省的富豪大佬,這一瞬如喪考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