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飛白沒想讓她有回應(yīng),說完這句話又自顧的說道:“之前綁架的事,老霍選擇小唯無關(guān)感情,全緣于他的責任!
慕念安眼睫動了動,但很快又歸于沉寂。
路飛白瞧見,繼續(xù)說道:“老霍以前干嘛的,小嫂子你應(yīng)該知道吧!
“他是軍人,五年前他也曾面臨過一次這樣的選擇。”提及當年的事,路飛白的神色并不是很好看,像是有些排斥去回憶。
“那次的事情,我們至今都不敢在老霍面前再次提起!甭凤w白靠著墻壁,交疊的雙腿換了個姿勢,模樣格外嚴肅,“可小嫂子,我希望你別怪老霍,選擇誰無關(guān)感情,全緣于責任!
“這是他身為軍人的責任,已經(jīng)深入到他骨子里,很難改變!
說到這,路飛白頓了下,眼神掃了眼她受傷的地方,繼續(xù)說道:“老霍的本事我是知道的,當時的情況你比我清楚,那易琛就是個瘋子,如果當時老霍不立刻作出決定,你跟小唯一個都別想活!
慕念晚就是當事人,她比路飛白更清楚,那個人拿到架著脖子的時候的瘋狂。
她知道路飛白沒撒謊,當時但凡霍靳深慢一秒,她跟賀姝唯必定有一個會倒下。
她甚至都還記得,當霍靳深選擇賀姝唯時,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都頓了下,像是意外他會那么快能作出決定。
這也是后面霍靳深可以出其不意出手救自己贏得時機。
慕念晚睜開眼,她看向路飛白,“那一次,他怎么選擇的?”
路飛白眉目閃了閃,好一會才低啞的回答:“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戰(zhàn)友!
卷翹的睫毛顫了下,盡管心里有了準備,可當聽到結(jié)果時慕念晚內(nèi)心還是震驚不已。
五年多前,外界傳言他棄軍從商,怕是也跟這件事有關(guān)。
他應(yīng)該在看到自己那一刻就有了決定,也清楚易琛怕是會給出同樣的難題,這才能在易琛“小嫂子,我以的人格擔保,老霍絕對是在乎的,如果他想跟小唯和好,根本不用等到今天!
這個人一旦認定的,哪里會那么輕易放棄。
當初小唯提分手他就答應(yīng)了,大家都以為是意氣用事,畢竟那個時候他才失去戰(zhàn)友,小唯這個時候來跟他鬧哪里討得了什么好。
但后來他們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錯得離譜。
他們以為在老霍那里很重要的人好像沒那么重要。
甚至于后來他的傷好了之后出國散心,還能逗一個小姑娘陪她玩了兩個月。
“就這次的事情,我還沒看老霍用自己霍家人的身份做過什么事,可這次你的事情他不惜動用了所有的關(guān)系,就為了讓你安然無恙。”路飛白就差要將霍靳深的心剖出來擺到她的眼前了,鄭重的保證,“所以你答應(yīng)要相信現(xiàn)在你在老霍心底才是最重要的。你千萬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跟她致氣。”
聽到這慕念晚算是明白路飛白說這一串的目的了。
她抿了抿干澀的嘴角,沒什么力氣的回應(yīng):“我知道!
眼瞼微微垂下,慕念晚又低低的道:“我會努力養(yǎng)好身體的!
聞言,路飛白總算是松了口氣,她能夠自己放下遠比醫(yī)生開的任何藥物都要管用。
路飛白:“那好,那你先休息。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叫我,這幾天我都會在醫(yī)院!
慕念晚:“好。”
路飛白又說了幾句后離開。
慕念晚卻只是盯著潔白的天花板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從答應(yīng)會好好修養(yǎng)身體的那天開始,慕念晚就逼著自己的吃的東西。雖然還是會吐,但每次吐完后她就繼續(xù),循環(huán)反復(fù),倒真的有所改善。
雖然每次吃東西還是會惡心想吐,可也不是每次都吐出來了。
可以吃東西,人也漸漸有了精神。
到后面,她的腿也可以下床活動。
陳玄或者暖言過來都會扶她去花園里散散步。
再后來,慕念晚要求霍靳深將守在外面都保鏢撤掉,霍靳深也爽快的答應(yīng)。
這樣又了過幾天,慕念晚的案子明天開庭。
霍靳深今天給她辦理出院手續(xù)。
這段時間,霍靳深每天都會過來,但呆的時間不長,每次只是坐一會就會離開。
慕念晚也不問他去做什么,來的也只是沉默以對。
所有有關(guān)他的消息都是從其他人那里知道的。
包括林詡都談及。
有盛世幾個項目被人搶走,資金鏈出現(xiàn)問題。
還有因為霍靳深維護自己從而影響盛世股價,一天天持續(xù)下跌。
很多很多。
“手續(xù)已經(jīng)辦好了,可以走了嗎?”霍靳深推門進來,手里提著剛才去拿回去后要吃的藥。
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挪開,不著痕跡的鎖屏,放進口袋。
扶著床頭,剛要站起來,男人已經(jīng)過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。
“我自己可以走!
她還很瘦,雖然要比最開始厭食那幾天要養(yǎng)回了一點點,但看著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。
霍靳深用下巴點了她的額頭一下,很親昵,“抱緊,我更喜歡抱你!
并不是刻意的甜言蜜語,好像心里真的這樣想所以就說了出來。
慕念晚沒什么情緒波動,最近這樣的話他沒少說。
加起來好像要比過去一年多的還要多。
她聽話的圈住他的脖子,靠著他的胸膛。
“阿深!
霍靳深抱著慕念晚從病房出來,賀姝唯站在安全出口旁,看著霍靳深那么小心翼翼的將慕念晚抱著懷中。
低垂著眉眼,輕聲的同她說著什么。
聲音很小她聽不清,但神情溫柔的像是能融化萬千積雪。
那也是她從未在霍靳深身上感受到過的。
她的右手還未拆石膏,綁著繃帶,模樣并不怎么好看,甚至于如果此刻有人仔細去看還能瞧出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狼狽。
低低淺淺的一聲,見他停下,這才緩步過去。
“慕小姐要出院了嗎?”
賀姝唯看向慕念晚。
后者只是依偎在霍靳深的懷里,像是睡著了,可賀姝唯知道她沒有。
也知道她一定聽到了自己的聲音,只是不大愿意搭理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