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,各項身體數(shù)據(jù)都很正常!八猿鰡栴}的不是身體。
霍靳深懂,沒再開口,就只是凝眸坐在那,也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路飛白也不再勸,倒是讓其他醫(yī)護都離開了。
良久,見男人起來,沉默不語的往外走,路飛白就跟在后面。
“你,為什么不解釋?”
路飛白加快腳步與他并行。
霍靳深腳步未停,“解釋什么?”
“當(dāng)然是解釋那天她受傷的事!
路飛白還不是很清楚藍夭夭的事情。
他最近所有的精力都在醫(yī)院。
前有慕念晚跟賀姝唯后有慕鴻濤,再加上外界直到現(xiàn)在都沒報道有關(guān)藍夭夭遇害的消息,就連護城河山道發(fā)生的車禍都只在當(dāng)天出現(xiàn)在八卦頁面,之后就再沒音訊,路飛白自然無從得知。
她只以為慕念晚精神狀態(tài)這樣差跟當(dāng)初她出事有關(guān)。
畢竟沒幾個女人忍受得了自己的老公最生命危急關(guān)頭第一選擇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女人。
更何況這個女人跟自己的老公之前還是男女朋友。
霍靳深沒回答,只是腳步細微的頓了下。
然后繼續(xù)朝前走。
路飛白看著著急,可又了解這個人,如果是他不想說的,那旁人說再多都沒用。
沉沉的嘆了聲,跟著回到病房。
兩人進去的時候陳玄在喂慕念晚喝粥。
只是東西剛吃了一哭,她就趴在了床沿,吐得很嚴重,像是要將苦膽水都給吐出來了一樣。
霍靳深目睹,瞳孔狠狠的縮了下,倒了杯水過去,將她扶起靠到自己懷里,將水杯喂到她嘴邊,“簌簌口。”
慕念晚就著水杯抿了口,吐出來,男人又立刻抽了張紙?zhí)嫠潦酶蓛簟?br>
看著面色蒼白得嚇人的慕念晚,誰都不敢再給她吃一口東西。
陳玄緊緊的端著碗,紅著眼眶道:“我去把碗洗了!
說完,快步就出了病房。
幾乎是在病房門關(guān)上的一瞬間,她的眼淚就掉了出來。
路飛白皺著看著,靠著墻壁,沒上前,但臉色也不怎么好看。
分明心疼得要死,可偏偏卻死都不解釋。
或許只要解釋清楚,讓她釋懷,這些癥狀就都緩解了。
將嘴擦干凈,霍靳深又將水杯遞到她的嘴邊,“要不要還喝一點?”
慕念晚就著他喂水的動作又喝了一口,半闔著眸,慕念晚沒什么生氣的靠在他懷里。
男人輕撫著她的發(fā),聲線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來得沙啞,“等案子結(jié)束,我?guī)愠鋈プ咦,嗯??br>
慕念晚沒回應(yīng),閉上眼睛,像是拒絕與他聊天。
霍靳深也不介意,又自顧自的說道:“你的案子快開庭,我會讓戚呈均為你申請不出席,醫(yī)生說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,過兩天應(yīng)該就可以出院了,我們就回家了!
閉上眼的慕念晚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哪句話突然又睜了開來。
掀開眼簾看著男人,“我要出庭!
很干澀的四個字,但卻格外堅持。
霍靳深皺眉:“你目前的身體不允許你出庭。聽話,乖乖在家修養(yǎng),我會處理好所有事情!
然而,慕念晚卻依舊搖頭,“我要出庭。”
還是那個四個字,遠比第一次說還要來得堅定。
霍靳深眉頭擰成了一條線,明顯是不想答應(yīng)。
“我會,吃東西!彼龁〉拈_口,知道如果她的身體沒養(yǎng)好,有些事情就算她堅持也沒任何用處。
果然——聽到她承諾會吃東西,男人一直緊皺的眉頭松了開來,眼底也浮現(xiàn)淡淡的暖,望著她,“好,你如果可以讓自己下床活動了,我就讓你出席!
一旁的路飛白意外的看了眼不遠處的兩人。
沒想到慕念晚會這么輕易就答應(yīng)。
當(dāng)然,有些事情如果過不去心理的那一關(guān),答應(yīng)也未必做得到。
他沒多樂觀,但也沒多悲觀。
畢竟,愿意嘗試也是一種可能。
“不要再攔著林詡!鳖D了頓,慕念晚又道。
這幾天她雖然不跟任何人交流,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好!被艚钊紤(yīng)下。
“告訴他所有事情,那件事也交給他去辦,他更清楚怎么做!
霍靳深目光深凝的看著她,“好!
“找兇手,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,那就用你的辦法去找到兇手!彼ǘǖ目粗腥耍驗樯,人已經(jīng)瘦得脫形,可那雙眼睛此刻卻格外的亮,“我可以暫時不告訴他,但如果找不到,霍靳深……我就會用我自己的辦法!
這是她給的最后期限。
她不會無休止的等下去,既然傷害了就要付出應(yīng)有的代價。
沒有誰在觸犯法律之后還能逍遙法外。
兩條人命更不能輕易的就被抹殺。
“我知道,你有你想要維護的人。我也有我想要保護的。如今我已經(jīng)保護不了,那么我就只能為他們討一個公道!彼夏腥松钪O的目光,忽然笑來下,“霍靳深,我可以聽你的話,也可以誰的話都不聽!
男人聞言,面容驟然沉了下來,將她緊緊鎖在懷里,面色陰沉,“你要做什么?”
慕念晚不答只笑。
那笑莫名的讓霍靳深感受心慌。
他將人緊緊鎖在懷里,沉沉告誡,“晚晚,不要用傷害自己來威脅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,唯獨這件事不可以。”
“如果你還想讓爺爺多陪你幾年的話!
慕念晚瞳孔狠狠一鎖,看向男人的目光變得陌生又嘲弄。
閉了閉眼,她沒過多的數(shù)落或指責(zé),只是道:“我累了,想休息了!
男人看著她閉上的眼睛,沉默了下,“好!睂⑷朔畔,又替她掖好被角,他柔柔道:“你休息,我讓陳玄陪你!
慕念晚沒理,只是側(cè)過身子,不著痕跡的拉開彼此的距離。
霍靳深起身,看著那背對著的身影,深諳如墨染一般的目光沉沉滅滅。
半晌,一言不發(fā)的離開。
這一次,路飛白沒有立刻跟上。
兩人的對話有些他并不是很明白,但卻知道他們兩的矛盾好像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嚴重。
他不愛多管閑事,可看著他們這樣自我折磨,終是忍不住開口,“小嫂子,你可能誤會老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