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深側(cè)眸,淡淡的掃她一眼,薄削的唇輕勾:“還不錯!
還不錯!
什么不錯?
臺上的東西不錯?還是說臺上的東西比她看起來要不錯?
慕念晚唇瓣一抿,作勢就要抽出自己的手掌,卻被霍靳深更快一步的握緊。
他勾唇輕笑,身體放松的倚靠在椅背上,目光慵懶,扣著她的手指無聲的摩挲著。
慕念晚順著他的目光也將視線放在臺上。是一個古董花瓶。
慕念晚沒什么興趣,又將目光落到他身上,像是看不夠一樣。
霍靳深就算沒去看她,也知道她一直盯著自己。
薄削的唇就沒放下來過,修長的雙腿交疊著,另一手落在膝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。
“你今天過來是為什么?”忽然,慕念晚正了臉色,低聲詢問。
方才她擔心四周有季亦辰的人所以有些話沒敢問。
經(jīng)過方才的觀察,清楚沒有偷聽的人這才詢問出口。
霍靳深側(cè)眸睨她一眼哂笑:“你說我為什么過來?”
慕念晚抱著他的手臂,笑容諂媚:“我不是讓人傳信給你不要過來嗎?”
“上次的車禍還有夭夭被綁走的事情都是他做的!
這些事,慕念晚也不清楚他是否全部知曉。
之前想跟他好好聊聊,但后來因為一些事情兩人鬧得不怎么愉快,以至于什么都沒談。
“你這次過來,他很可能會……”
“既然知道他是個危險人物,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?”
不等她說完,霍靳深忽然凝眸詢問。
慕念晚一頓,看著他的目光變得復雜。
霍靳深凝視著她的雙眸:“嗯?你可以告訴我,你為什么要繼續(xù)留在他身邊?”
本落在膝蓋上的手抬起,輕撫著她的臉蛋,言語溫柔:“明知道有危險還要流線?為什么?”
再一次的重申讓慕念晚心頭一緊。
手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撫摸腹部,卻又生生忍住。
她抿了抿唇角,張嘴想說什么,卻聽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冷冽:“還是說,他對你來說已經(jīng)不同尋常了?”
所以,明知危險還要留下。
慕念晚猝然抬頭,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說出這番話的男人,眼眶忍不住就紅了。
無論在這里受了多大委屈,又或者有多害怕她都沒有如此刻一般難受。
誰都可以誤會他,唯獨他不可以。
猛然抽出緊握的手指,繾綣的目光也跟著冷了下來:“所以現(xiàn)在你就是這么想的?”
“那你網(wǎng)上的那些緋聞又怎么說了?”
問出慕念晚就后悔了。
看到網(wǎng)上的那些緋聞她確實難受,沒有誰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跟別的女人那樣曖昧還能無動于衷,除非不愛。
就算知道那極有可能是假的,是另有原因,可不高興就是不高興。
情緒不會騙人。
可她沒想質(zhì)問。
正如她被迫留在季亦辰身邊,他定然清楚兩人之間沒有什么,可不開心肯定有。
所以,在他之前鬧情緒不理自己的短信電話她都沒有生氣。
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那些不開心好像都沒那么重要。
跟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才是最重要的。
可慕念晚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竟然會說出那樣一句話。
醫(yī)生說她不能情緒太過激動,她克制著自己,可心底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就是無法消弭。
最后竟有些控制不住。
撐著身體起身就要離開,卻被霍靳深一把拉住。
“去哪里?”霍靳深其實說完就后悔了。
可他可以理智的面對任何事情,唯獨在她這里,理智就是狗屁。
面對她,他從來都是毫無理智可言。
慕念晚用力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:“我有點悶,出去透透氣。”
就算難受也不想跟他吵。
慕念晚低聲道。
“我陪你!被艚钇鹕,拉著她的手不愿松開。
“不要!蹦侥钔硐胍膊幌氲木芙^。
她現(xiàn)在只想一個人呆呆。
“要么留在這里我們繼續(xù)參與拍賣;要么我陪你一起。”霍靳深不容拒絕的道。
“你還是這么霸道!”慕念晚低啞斥道:“我說了想一個人!
正是因為他對一些事情的霸道才讓她害怕的不敢說出來。
“我最討厭你做什么都不顧我的意愿!
霍靳深瞳孔縮了下,錯愕的看著神情激動的她。
話才落音,慕念晚也有瞬間的沉默。
有些話說得重了些,但已經(jīng)說出口的話想要收回已經(jīng)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她張嘴還想說什么,身后卻傳來季亦辰低冷的嗓音。
“霍先生,晚晚說她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望著兩人交握的手,季亦辰瞇了瞇眸。
上前,就想將慕念晚護到自己身后。
霍靳深沒讓他得逞。
更快一步的就將人拉到了自己的懷里。
他們夫妻怎么鬧那都是夫妻間的事,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插手。
“晚晚,你要是想回去,我可以讓人送你先回去!奔疽喑?jīng)]強行動手。顧忌著她懷著身孕,又加上她現(xiàn)在情緒有些激動,不想再刺激她。
只是溫柔的道:“你想要的那幅畫我可以幫你拍下!
“季先生,需要我再強調(diào)一遍嗎?”霍靳深牢牢的將慕念晚護住。
“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,季先生最好不要插手!”
“霍靳深,你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!”
看著慕念晚那難看的臉色,季亦辰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她為什么留在我身邊嗎?那我今天就告訴你。”
“因為她受夠了你的獨裁,受夠了你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替她做著她不愿意的決定!
“她是個人,她有自己的思想,她不需要別人來幫她決定什么!
就算那些事情危及到生命,但誰又準確說你幫她做的決定就一定是最好的了。
霍靳垂眸深深的凝視著她。
所以,她真的也是這樣想的?
慕念晚沒說話,她別開目光,但已經(jīng)去扒男人拽著自己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