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還想勸他上車回家再說,有車走路干啥啊。
恰巧這時候走來名村民問司機師傅車走不走,我心說下車走路也罷,索性就不耽擱司機拉客了。
回家路上我問董華偉什么事,他緊張兮兮的問,“九天,你說我奶那癥狀,是不是離死不遠了啊。”
一片烏云擋住太陽,陰影將我們籠罩,遠處地面數(shù)張紙錢被風卷向天空。
“你別瞎說,你奶才60多歲吧,怎么也能活到七十多!蔽矣种钢h處天空飄蕩的紙錢問,“這怎么有紙錢?村里發(fā)生了啥事?”
“啊,對,我正想跟你說呢。”董華偉拉著我快走兩步,“村里馮大爺死了,現(xiàn)在快十一點了,正好咋倆去他家吃席,吃完飯在給我奶看事,不急!
馮大爺八十多歲,去年被查出腦血栓,大夫說活不過五年,不料今年就死了,但這去吃死人席,我非常抵觸,感覺不吉利。
再說去了還得隨份子,主要是跟他沒啥交情,不是白花錢嗎?
“哎呀走吧,不用隨份子。”董華偉拉著我說,“我爸都給完錢了,他也在那呢,咱倆兩個小孩,找個不起眼的飯桌吃口就走完事!
我不好掃了他興致,也只好跟他向村中走去,不多時村頭第一戶農(nóng)家院映入眼簾。
院中三間大瓦房,這是我姥徒弟沈夢欣的家,聽說11歲就被姥姥收為徒弟,立了堂口。
只是不知為啥,我父母和姥爺死后,沈夢欣的全家人都不見了,房子空了將近二十年,沒人知道她們?nèi)チ四,姥姥也不告訴我。
好在有親屬幫忙打掃她家房子,并未荒廢,姥姥走之前說最近我會遇到她徒弟,也不知什么時候在哪遇到。
很快,我們來到馮大爺院門口,里面左側(cè)擺著十多桌,人數(shù)約五六十,人聲鼎沸。
馮家兒女戴著孝正上著菜,明顯才開席,右側(cè)是靈堂,里面放著一口滲人的黑色棺材。
馮大爺?shù)倪z像豎立旁邊,眼睛直勾勾盯著吃席的眾人,場景甭提多詭異了。
“走,九天,咋倆去那桌吃!倍A偉指向左側(cè)一角落。
院中數(shù)十人,有認識也有不認識的,鬧哄哄的也沒多少人注意我們,落座后,發(fā)現(xiàn)這桌一大半都是農(nóng)村大佬娘們。
幾個認出我的人簡單打著招呼,董華偉對遠處招招手,快步走過來名跟他身高差不多的中年漢子,看著我微笑道:“九天,你回來了啊,先吃飯,吃完飯再說我家的事。”
這正是董華偉的父親叫董剛,我微笑跟他寒暄幾句,他便坐在我旁邊等菜上齊吃飯。
不多時,飯菜已上齊,其他桌已經(jīng)吃上了。
董剛擠出笑容看著我道:“九天,咱們也吃,別看著了。”
“好。”可我剛拿起筷子要加塊豬肘子時。
對面一個老娘們,忽然從屁股底下拿出一個紅色大方便袋,端起盤子就把整個豬肘子倒進了袋子里。
不光我沒吃到,別人一口也沒吃到。
“哎?”董剛頓時不愿意了,眼睛一瞪,“你這人怎么這樣啊,能不能有點素質(zhì)?別人一口沒吃到呢,你就搶走了?”
“哼。”老娘們不以為然的說,“我花錢來吃飯的,這么好的肉菜,讓你們吃了,我不是白花錢了?”
“我們也花錢來的啊,你這吃相太難看了吧,八輩子沒吃過豬肘子啊。”另一名老大爺不滿道。
我苦笑搖頭,又伸出筷子夾中間的紅燒魚。
結(jié)果右邊又站起個老娘們,從腹部衣服內(nèi)抽出個大方便袋,直接就把紅燒魚倒進袋子里。
緊接著,其他三個老娘們也按耐不住了,紛紛拿出準備好的方便袋,風卷殘云般把好吃的肉菜全部倒進袋子里。
好家伙,明顯是有備而來,不多時桌上只剩下可憐的四道素菜,什么魚丸子,大蝦排骨什么的都被搶走了。
我們一口是沒吃到,桌上幾個老爺們氣不過罵罵咧咧的開噴,搶了菜的婦女也不跟他們吵吵,拿著菜就回家了,跑的賊快,仿佛生怕有人搶她菜似的。
我苦笑搖頭,這就是農(nóng)村的陋習,說出來我都怕丟人,但早些年真的這樣。
只要農(nóng)村有席吃,肯定就有這種不要臉的老娘們搶飯菜,自私到極點又沒素質(zhì)。
“真他媽氣人,敗家娘們,你家老爺們?nèi)⒘四銈冋媸堑寡沽!倍瓌偪粗齻儽秤爸淞R著,又對我尷尬笑笑,“你坐著九天,我再去拿幾道菜,走,兒子,你跟我去!
這爺倆去端了些肉菜回來跟我喝上了酒,家長里短的扯上幾句后。
我就問正題了,“懂叔,聽華偉說你媽一天只吃一頓飯,他吃的什么啊,那么大歲數(shù)的人了,一天吃一頓飯身體能撐住嗎?”
董剛神色立馬憂愁起來,“就說是的呢,這件事太邪門了,我媽就是跟我們吃正常的飯菜,一天一頓,還吃不多少。”
“可怪就怪在她身體也沒出現(xiàn)任何異樣啊,而且力氣還不小,有一次半夜她出門,我從后面抱住她往回拽,愣是拉不回來,太邪乎了。”
此話一出,我們桌上其他人也不說話了,氣氛變得壓抑詭異。
這時那老大爺就建議讓董剛,領(lǐng)他媽去大城市的大醫(yī)院好好檢查檢查。
董剛搖頭說檢查啥啊,瓦房市雖然不大,但醫(yī)療方面也不差,本市檢查不出病情,其他地方也多半白扯。
我又好奇問,“聽說你晚上還跟蹤過你媽幾次,可都跟丟了是咋回事?”
董剛臉色更凝重了,說每次跟蹤怕被老太太發(fā)現(xiàn),他就在身后十多米外吊著。
可跟著跟著,老太太身影一晃就消失了,就像憑空消失一樣,然后每次都會在天亮前回家。
身上還臭烘烘的,也不知去哪了。
“九天,你姥到底去哪了啊,啥時候回來?”董剛憂愁的道:“我感覺我媽準是撞邪了,聽華偉說,你現(xiàn)在身上也有老仙能給人看事?真的能行嗎?”
“我也不知我姥去哪了,短時間內(nèi)肯定回不來,我也確實接了我姥的老香根,道行沒我姥高,但簡單的事也能看看,再說看不好我也不少你錢,你擔心啥!蔽疫@么一說,董剛臉色才好了很多。
隨后我又問,他媽最近跟他媳婦相處的咋樣,他們婆媳關(guān)系非常差,以前經(jīng)常吵架,甚至大打出手。
我心說老太太不會被他媳婦氣的精神失常了吧。
董剛皺眉說,“最近也還行啊,自從我媽行為不正常后,就再也沒跟我媳婦吵過,她的癥狀應(yīng)該跟我媳婦沒太大關(guān)系吧!
我剛想問話。
左側(cè)桌上有個喝多的青年,跟另一名年輕人小聲道:“喂,小二,跟你說我家發(fā)生了件怪事,早上起來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雞圈里的兩只雞腦袋沒了,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咬碎吃了,血淋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