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不相信,江家的人會把家主的位置傳給遮掩的癡傻小兒。
她要周婉兒親眼看著她的兒子變成傻子,這就是她的依仗,呵呵...
江家這邊斗得天昏地暗,人人都懷著鬼胎。
裕王府里面倒是滿園春色關不住。
沈湘歡整個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,她布滿痕跡的手腕從里面伸出來的那一瞬間,她抓住了垂落的被褥想要出去,可另外一只修長的大掌伸了出來,又將她的手給帶了回去。
幔帳邊沿的玉鉤晃蕩得十分厲害,發(fā)出劇烈的響聲,幔帳之內春光無限,雖說關住了滿院的春色,可總有聲響是關不住的,外面守夜的丫鬟們已經習以為常,畢竟王爺寵愛王妃,幾乎夜夜如此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里面終于停了下來,外面的丫鬟往里面拿水進去。
沈湘歡早就累得暈了過去,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般依偎在魏翊的懷中,由著他抱著自己去梳洗,是不是會發(fā)出一些嚶嚀,都是因為魏翊給她擦拭上藥的時候太舒服了,所以才這樣。
可她的聲音嬌柔婉轉,魏翊聽了意動,垂眸親在她的粉唇上。
只是沈湘歡體力不支,早就撐不住他再來一兩回了。
“......”
時日過得很快,轉眼又是小半個月過去了。
期間倒是沒有發(fā)生什么事。
無非是最近魏翊又忙了起來,她聽說是南邊有人聚眾鬧事,原是一伙悍匪,后面不知怎么的竟然越來越具備規(guī)模了,官府的人都壓制不住,如今已成為一霸,朝廷在商議法子。
魏翊近些時日也進宮去了,沈湘歡在家百無聊賴。
也不知是怎么的,身上十分犯懶,犯懶不說,還總覺得惡心,很多之前喜歡吃的飯菜,如今都不喜歡了。
只是魏翊忙碌,她也不好告知魏翊。
這幾日魏翊忙得不可開交,沈湘歡多跟著魏知渺在一處,她時常去國子監(jiān),好幾次也撞到了那位司業(yè)大人,可兩人都沒有說上話,就是偶爾頷首示意。
這一日倒是湊巧,因為魏知渺沒有完成夫子留下的課業(yè),被叫去了后堂聽教訓。
沈湘歡在外面等,碰巧慕景序也過來遞月試的考卷,兩人正正碰上。
慕景序朝她作揖問安,退至一旁。
沈湘歡看著他,主動跟他攀談起來,問他國子監(jiān)的事情,又問魏知渺的學情,慕景序一一回過。
越是聽沈湘歡說話,越發(fā)覺得兩個人相似。
垂眸看著眼前的字跡,慕景序心生一計,他道,“小世子爺的卷面還沒有給王妃過目!彼槌鑫褐斓目季斫o她看。
沈湘歡仔細看了,又遞給他。
慕景序又道,“閱卷之后總有批閱,娘娘忘記留名了。”
沈湘歡倒是不知道還得這樣,不疑有它接過慕景序遞過來的筆墨,她認真寫下名字。
乍見沈湘歡三個字,慕景序心中一顫:她兩人的名諱字跡也是一模一樣的!
怕自己失態(tài),慕景序連忙垂眸掩下思緒。
一次兩次的巧合都說得過去,可這接二連三的巧合,未免也太巧合了。
他不相信,天底下會有這樣的巧合。
何況,當初沈長詢怪異的防備,他還沒有忘記呢。
這當中到底有什么內情?
他現(xiàn)在覺得裕王妃或許就是沈湘歡,只是當中有他不知道的內情。
慕景序近來發(fā)現(xiàn)從那日離開了沈家之后,便有人跟著他了。
這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派來的。
定然是沈長詢。
他一定害怕自己發(fā)覺什么,否則不會如此大動干戈。
沈長詢到底在隱瞞什么?
如今一切一頭霧水,慕景序不好打草驚蛇。
他按下心中想法,沒有露出一絲破綻道,“娘娘的字跡真不錯!
“我還以為司業(yè)大人會奇怪呢!
“奇怪...什么?”慕景序不大明白她這句話是何意。
“因為我的名諱跟那位已故的沈小姐的名諱一模一樣啊!
一模一樣。
慕景序在心中重復道。
何止名諱一樣。
就連字跡也一模一樣。
兩人說話時,神色的觸動也一模一樣。
她就是沈湘歡吧?
慕景序的心中已經有幾分篤定,但因為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所以不敢胡言。
“不知娘娘可有些什么忌諱?”他要再試探一二。
“司業(yè)大人怎么忽而問起這個?”沈湘歡不解。
“王妃娘娘總在這邊等小世子爺,尋常糕點瓜果只怕不盡娘娘的意,率先問了,好歹讓下面的人周全周全,免得沖撞了王妃娘娘的忌諱!
沈湘歡不疑有他,“司業(yè)大人細心!彼χ伎剂艘粫拔业故菦]有什么不能吃的,唯獨筍粉和芹菜,味道很奇怪,不大喜歡!
筍粉和芹菜,聽到這四個字眼,慕景序心中已經掀起狂風巨浪了。
沈湘歡也不喜歡這兩個東西,尤其芹菜。
但凡膳食桌上有一點,她都要惱怒著說不吃了。
還沒有見到沈湘歡,摸到她喜好之前,沈夫人也再三跟慕景序提過,說她吃不來一點芹菜。
她果然是沈湘歡。
慕景序面上不動聲色,“下官記著了,一定吩咐國子監(jiān)的小廚房,讓人不要弄出差錯!
“哦...”沈湘歡想了想又說,“最近也少些葷腥甜膩的吧,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爽利,聞到魚肉羊肉總覺得膩味得慌,還有些許想吐!
說是找郎中看看,可沈湘歡不是很想找。
況且魏翊最近很忙,她覺得自己應當是跟著魏知渺海吃胡喝,膩到了,且先吃些清淡的,養(yǎng)養(yǎng)幾日便好了。
“王妃娘娘身子不爽利,只怕要找人看看才是!甭牭剿苌碜硬凰,慕景序不免有些許憂慮。
沈湘歡看起來什么都記不得了。
她是不是失去記憶了?
她的失憶到底是人為還是偶然?慕景序越發(fā)忍不住深想了。
說著,他便說去找郎中。
可沈湘歡制止了,“司業(yè)大人不必擔心,不過就是一些小毛病,不礙事!
沈湘歡對著他笑。
慕景序略微失神,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對著他笑過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