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只跟岳父大人說我要與她和離,沒有將具體的情由告訴岳父和岳母么?”他又提到了寧夫人。
想來是因為方才過來的時候,在正廳見禮,寧夫人的神色隱藏得不是很好,沈長詢已經(jīng)看出她背后的欲言又止了。
事實的確如此。
按照輩分來說,寧大人覺得他應當是占據(jù)上風的,可自打坐下來開口之后,沈長詢一直壓著他。
似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已經(jīng)猜到了。
這種令人忌憚的感覺,寧大人以前只在裕王魏翊的面前感受過,但沈長詢要更溫和一些,裕王魏翊不僅僅是令人忌憚,他還令人恐懼。
“她......”原本寧大人要講沒有說,可轉(zhuǎn)念一想,話鋒轉(zhuǎn)變,“她說了一些,我覺得十分的荒謬,所以才來找你詢問,到底是不是真的,有沒有這樣一回事?”
事情并沒有直接說明白,但已經(jīng)差不離了。
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。
沈長詢沒有回答,他端起茶盞呷了一口,寧大人一直盯著他,盯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沈長詢由著他盯。
這盞茶水沈長詢沒有喝完,他端在手上,“娘子所言,的確如此!
寧大人的臉色驟然變化,“你....你竟然真的如同昭昭所言,對你的妹妹?”
很擔心沈長詢會錯了意思,寧大人忙不迭就把話給挑明白了。
雖然沈長詢還沒有直接回答,但他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,寧擔任在心里已經(jīng)知道答案了。
就是那樣,沈長詢的確對她的妹妹有私情。
也正是因為這份私情,沈長詢要跟寧昭和離。
寧大人到底是朝堂混跡過來的,能夠穩(wěn)得住局面。
他算是勸慰,也是威壓,“沈丞相和沈夫人知道么?”
“岳母大人昨日在沈家鬧的動靜不小,所以父親和母親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”
“昨日......是你岳母沖動行事了。”寧大人又追問,“丞相大人和夫人是昨日才知道的?”
“嗯!鄙蜷L詢溫和道,就好似在跟寧大人閑話家常,但事實并非如此。
“既然是昨日才知道,為何要與昭昭和離?”
“因為娘子很早就清楚了。”沈長詢接過話。
“昭昭她心悅于你,自然是...多多留心了!睂幋笕舜丝毯軈拹鹤约耗莻愚蠢的女兒。
男人心中誰沒有個紅顏知己,她為何非要挑破鬧到明面上來,如今沈家要和離的因頭原來是出在這里。
沈長詢話里的意思不單單是在說寧昭那么快就知道,而是寧三小姐非要捅破窗戶紙。
在她嫁進來之前,沈家一直都相安無事,沈丞相和沈夫人都不知道,就證明這件事情隱藏得很好,既然隱藏得很好,那便是因為寧三小姐讓人去查訪了。
“這件事情昭昭做得不對,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將她教導得很好,你可否掀過這件事情,就當寧家欠了你一個人情?”
寧大人試圖勸慰,“你和昭昭能成就這門親事并不容易,到底是太后娘娘的恩典!
開始用太后出來壓人了。
寧大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魏翊,也沒有說起沈長詢和魏翊作對的事情,他此刻把太后搬出來,那便是要沈長詢自己想清楚,若是真的要和離,那他也算是把太后給得罪了。
還以為沈長詢會有些許害怕,就算不是害怕,總會忌憚一二的吧,但是沈長詢依舊溫和。
不僅沒有害怕,他反而笑了,“岳父大人是在威脅我嗎?”他放下茶盞。
“沒有......”寧大人面色浮現(xiàn)上幾絲不自然。
“只是覺得若真的和離了,沈?qū)巸杉以诰┏菬o法立足!
“所以長詢.......你還是仔細想想吧,不要沖動行事!
“我的確是沖動行事了!鄙蜷L詢這樣說話,給了寧大人一些錯覺,他還在想沈長詢是不是反悔了,要收回和離的念頭,沒有想到沈長詢脫口而出的話十分的絕情。
因為沈長詢道,“當初不應該跟寧家結(jié)親!
寧大人的臉面掛不住了,他回神之后冷硬道,“你這話是何意?!”
“岳父大人,寧家之前幫崔家做過賬目,放過一筆利子錢,您親手過的官印,還記得么?”
“你在胡說什么?”寧大人臉色巨變。
“在三年前的福安酒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