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沈湘歡不會去翻,因為她知道暗處,一定有魏翊的人在盯著她。
她的額一舉一動都會被魏翊的人記錄下來。
她之所以來書房,就是想要將這一年多她和慕景序的相處謄寫下來交給魏翊。
在謄寫的時候,沈湘歡腦中斟酌,她要如何透過魏翊給慕景序傳消息,才能夠讓慕景序明白,思前想后,沈湘歡想到兩人之間去的一家糖水鋪子。
那家鋪子是京城的口味,她對慕景序說過,吃到這家的糖水鋪子,就好像回到了京城,為了討她開心,慕景序跟這家掌柜的學(xué)過一段時日,想要給她做一樣的糖水。
如果魏翊的人去了鋪子,慕景序一定會明白,只是不能夠傳達得太具體,否則魏翊肯定會察覺。
希望慕景序能夠明白她的意思,知道她此刻的處境還好,不要輕舉妄動。
當時她提起京城的口味,慕景序問她還想不想回去?她說現(xiàn)在就很好,她不想再回京城了,就一直留在州郡。
倘若慕景序想得起來這些話,肯定會明白她的意思。
按兵不動。
當夜里,沈湘歡將手里的冊子交給魏翊,他的目光掠過糖水鋪,沒說話,沈湘歡雖然慢吞吞用膳,卻一直小心觀察著他的反應(yīng)。
只可惜男人俊美的臉上神色只有溫潤,其余的情緒她都看不出來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過分留意糖水鋪,余光窺伺的時候察覺到魏翊在她書寫糖水鋪子的地方停留了許久。
等他輕嗯一聲,將冊子放在旁邊,沈湘歡才敢光明正大朝著他看過去。
然后她發(fā)現(xiàn)男人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,指尖點著冊子,“這上面不會有什么交接的暗語吧?”他詢問道。
沈湘歡心頭一震,很快便蹙眉生氣,“你怎么這樣懷疑我?”
“因為剛剛湘湘用余光窺伺人的樣子,真的很像做賊心虛!彼毖圆恢M。
沈湘歡反而有些難堪起來,魏翊此舉究竟為何意?
“我沒有做賊心虛,是你一直看著我,讓我害怕!
“你怕我?”他淡淡挑眉問。
“嗯,我怕你!边@世上還有不害怕魏翊的人么?越是位高權(quán)重的人,越是會對他心生忌憚,包括她的父親,他也很害怕魏翊。
說他是真的有大謀略,大才的人。
“我看著你,你可是一點都不害怕我!
“為何?”總算是有了一些進展,身上抹了藥之后就,也沒有那么疼了,沈湘歡的心緒沒有似之前那般繃得很緊。
“湘湘,除了你之外,沒有任何人敢如此和我說話!
“如果你算是害怕我,那旁人呢?”魏翊反問她。
沈湘歡忽而回憶起,似乎的確是這樣的眾人都害怕魏翊,當初的吊喪宴,就算是太后跟她說話都字斟句酌,更不要提皇后了。
當時魏翊在正廳桌上,眾人不敢造次,也正是因為魏翊在場,才會有許多人將目光投向她,讓她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夫人,變得十分“矚目”。
這一切都是拜魏翊所賜。
提到吊喪宴,沈湘歡忽而想起一件事情,算算時日,周婉兒應(yīng)該也生了吧?
真不知道她現(xiàn)在還在不在沈家?
若是她還在沈家,能不能再一次利用魏翊幫她處理了周婉兒?
這樣的蛇蝎婦人,可不能一直留在沈家,即便在哥哥的掌控當中,實在是太危險了。
何況,周婉兒壓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。
父親一直不知道周婉兒的存在,若是有一天父親知道了,那就會變得相當糟糕。
“你能不能...”
話還沒有說完,魏翊打斷,“又想讓我去為你做事?”
沈湘歡不吭聲,的確是這樣。
魏翊答非所問,他又重新拿起冊子,攤開冊子之后,指著上面的糖水鋪子。
沈湘歡驚了一下,“怎么了?”
難不成魏翊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蹊蹺?
即便沈湘歡裝得很好,可魏翊又怎么會沒察覺到,她的古怪。
看來,她的心思還是沒有歇,即便此刻看不出來什么古怪,但他怎么會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貓膩。
那就按兵不動,請君入甕。
魏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“只是覺得你很緊張!
“你...你也知道你厲害,在你身邊,我自然是緊張!
他輕了一聲,隨后話鋒一轉(zhuǎn),“說吧,要讓我去幫你做什么事情?”
他的話鋒實在轉(zhuǎn)得太快了,沈湘歡整個人都有些跟不上了。
“你愿意幫我去做么?”她試探問了一下。
“說來聽聽,倘若有興趣便去做,若是沒興趣便不去!蔽厚吹幕卮鹂此破狡綗o奇,但沈湘歡覺得他既然問了,大概率是會去的。
她便跟魏翊提了一下這件事情,“當初江家的事情沒有處理干凈....”
誰知道后面會出這樣的事情。
“你想要我殺了她?”處理干凈周婉兒很簡單,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。
何況,這個女人本來就是他當初用來對付江御林的一枚棋子而已。
棋局早就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,便是廢棋了。
她既然不喜歡,丟棄又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