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湘歡稍稍放了點心思,她不起眼,就在后面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下。
看著前面的人吊唁哭泣。
多是一些與母親交好的親眷,圍繞著太后娘娘說話。
“沈夫人這樣好的人,怎么就去了呢?”
“沈家到底怎么回事啊?沈小姐紅顏薄命,就連沈夫人也....”
“誰說不是啊,沈丞相的身子骨也不好,沈家就要這樣寥落下去了么?”眾人皆憂心。
“這沈大公子也是個能屈能伸的,京城當中流言如沸,他能在這個關(guān)頭離開沈家,也算是清流了!
“人雖然出去了,卻一直在操持著沈家的事,伺候沈丞相,何止清流,還很孝順。”
“是啊是啊,真不知道將來誰家有緣分能夠攀上他的親事。”
眾人說著說著,扯到了沈長詢的親事,再然后不知怎么的,又提到了魏翊的事情,說裕王妃死后,又有世家大族的人蠢蠢欲動了,紛紛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塞進裕王府。
沈湘歡目不斜視聽著話,她看向桌上的糕點,伸手拿起來慢吞吞吃著。
“要說誰家最丟臉沒面,還不是康家的當屬第一啊,都吃了多少次閉門羹,還是鍥而不舍要將他家女兒給送進去,前兒直接被裕王府的侍衛(wèi)給掃地出門了!
說到這件事情,眾人抿唇笑開。
“本以為娶了王妃能改改,可誰知道裕王殿下還是如此不近女色!
沈湘歡垂眼,魏翊如此抗拒么?
可方才為何又跟她很親近呢?他這樣區(qū)別對待,是怎么區(qū)別的?
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她離開的這一年當中,京城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
譬如,上一任皇后死了,皇帝又重新娶了一位新皇后,哥哥滲透朝堂,在朝廷當中的勢力越來越大,他雖然挪出了沈家,但依舊是以沈家姓名立戶,本質(zhì)上還是沈家的人,只是搬出去了而已。
京城的豪門貴族,有許多家族都沒落了,更讓她震驚的是,皇城宵禁的時辰提前了,進出京城查得愈發(fā)厲害,之前明明這般嚴苛。
除此之外,沈湘歡還聽到有關(guān)江家的消息,江御林重傷未愈,至今在床榻之上躺著,聽人說,他已經(jīng)快要成為廢人了。
江老太太因為沒有昂貴的藥材精養(yǎng),早在半年前就已經(jīng)逝世了,劉氏甚至出去外面做零活了?嫁入高門的江珠意也因為不能生孩子被攆了回來,雖然沒有和離,但也差不離了。
聽到江家的消息,沈湘歡冷笑不止,這都是江家咎由自取,活該,她沒有一點憐憫之心,只覺得大快人心。
不僅僅是沈湘歡如此想,在座眾人都這樣想,不單是因為眾人站在沈家的地盤之上,為沈家對江家付出所感到不值。
另一方面也因為江御林入朝政之時,囂張跋扈,得罪了不少人,他的落敗,眾人恨不得拍手叫好,沒有落井下石已經(jīng)是給手下留情了。
沈湘歡回過神的時候,已經(jīng)吃了不少糕點了,她吃了一盞茶,看著旁邊空掉的碟子沉默,她無形當中居然吃了這么多,方才還說不喜歡吃,若是又被人瞧見。
她剛要站起身離開這塊地方,左邊忽而有人來跟她搭話。
沈湘歡并不認識此人,對方卻叫她,“謖夫人?”
“你...你認識我?”她自打跟著慕景序去了州郡之后,基本上很少出門,因為要養(yǎng)身子,二也是怕被人發(fā)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