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夫人那邊我已經(jīng)讓人探聽消息了,你且安心吧,你便是真的要回去,也要養(yǎng)好了身子,你才產(chǎn)育,又失了不少血,郎中說若是不好好養(yǎng)一段時日,也是要落下病根的!
“這保養(yǎng)的時候也不宜多哭多思!蹦骄靶蚵暽徍团c她說著話,安撫著她的情緒。
郎中不僅囑咐了這一些,還與他說了,產(chǎn)育之后的婦人總是多愁善感些,必然要時刻瞧著,也要跟著藥方子抓藥吃,慢慢養(yǎng)回來。
原以為她會吵鬧,人卻安靜不少,只是這淚水掉得他措手不及。
“我只是覺得很對不住你,日后真不知道要如何報答你!鄙蛳鏆g擦著眼淚,看著懷中已經(jīng)懨懨睡去的女兒吸著鼻子道。
原來是為這件事,慕景序輕輕笑一聲,“這有什么的,本就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,與你無關(guān)。”
“怎么會與我無關(guān)呢。”都是因為她的緣故,慕景序才會放下打好前程,跟著她顛沛流離,如今照拂她不夠,還要看顧她和魏翊的孩子......
“方才我與你說,給孩子起名的事情,不如就讓她隨著我一道姓吧!
“此舉不妥!蹦骄靶蛑浪珠_始打退堂鼓了,顧不上旁的,徑直駁了她的話。
也沒有等沈湘歡的下言,開口道,“我們一直都很好,若孩子隨了你,那會引疑,屆時出事!
他說得很是,但沈湘歡內(nèi)疚,她總覺得慕景序值得更好的人。
他也看穿了沈湘歡的顧慮,挑開了兩人之間的“橫梁”。
“我都是心甘情愿的,況且與你一處,即便不是真的夫婦,心中總是愉悅!
“你越是好越讓我覺得愧疚!
慕景序真的很會說讓人舒心的話,他對著沈湘歡講道,“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照拂,便是對我的縱容了!
“我喜歡在你身邊待著,不論以什么身份都好。”若是她能夠施舍給他一些愛,那再好不過。
可他不敢想,怕有了期望,就忍不住幻想,會被期望蠶食,最后變成不可控制,可怕的人。
尤其是情愛,一旦沾染上身,好容易不可控制。
他沒有用巾帕了,直接用指腹擦去沈湘歡眼角的淚。
溫聲安慰,“不哭了,嗯?”
看著慕景序溫柔的面龐,沈湘歡還真的不哭了起來,可不知怎么的,竟然無法控制,許是因為淚水模糊了眼睛,慕景序的輪廓竟然模糊了起來。
模糊的視線所及之內(nèi),她見到了一個少年的聲音,他懷里揣著劍,臉色不大好看,說話的聲音有些硬,但又含著縱容。
也是一樣的話術(shù),“不哭了,嗯?”
這個人是誰?
沈湘歡閉眼甩了甩腦中的思緒,這個人到底是誰?
難不成真的如同慕景序所說,她丟失過記憶么?
可她到底丟了些什么記憶?和誰有關(guān)的記憶?
“怎么了?”慕景序時刻注意著她,自然發(fā)覺了她的異樣,連忙追問。
沈湘歡一時之間也說不明白,便搖頭道,“沒什么,只是身子有些許不舒坦。”
“只忙著與你說話,都忘記該到你吃藥的時辰了!
正巧已經(jīng)晾涼了,慕景序往外叫小丫鬟端了她的湯藥上來,就像方才給她喂人參雞湯那樣給她喂湯藥。
沈湘歡把孩子遞給身邊隨之進(jìn)來的乳母,垂眸見到襁褓衣當(dāng)中的女兒,窺見她的臉蛋輪廓,沈湘歡的腦中忽而茅塞頓開了。
她腦海當(dāng)中出現(xiàn)的那個模糊的輪廓,很像是魏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