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處理的,我都已經(jīng)處理好了,接下來,只要按照我開的藥服用就好,半個月的時間,就可以恢復如常了!毖嘁誓龑蠣斪诱f道。
當然,在朱鈺進來以后,相同的話,她又重復了一次。
她寫了幾個藥方給朱鈺,每一個藥方什么時候用,用多少水煎成多少藥水,藥的分量,一次食用的量,幾乎所有的問題全部都寫上了。
朱鈺看著這一張張藥方,心情無比復雜。
他見過太多的藥師,哪一個不是藏私的?幾乎藥都不會過他的手,只管救人,卻不會多解釋什么,而燕沂凝卻是完全不一樣,她一點都不怕他將藥方給記住,然后據(jù)為己有了。
心下的疑惑,就那么問了出來,燕沂凝微微一笑,眼中有著絕對的自信。
她說:“我敢給你,就不怕你據(jù)為己有,人世間的病千千萬,傷也種種,哪怕是看著一樣的傷或病,也有不一樣的處理之法,每一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,所能承受的藥不同。有些人對某一些藥過敏,不能用,需要用其他的藥代替,有些人卻不會。”
她一口氣說了很多,直聽得朱鈺一愣一愣的,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多的講究。
燕沂凝這話,就是直白的告訴他,有藥方也沒用,哪怕是他日見到了與老爺子情況相同的,手中的藥也未必就適用,說不定用過后還會適得其反。
朱鈺有些話聽不懂,但大概的意思還是明白的,心下對燕沂凝的醫(yī)術(shù)就有了更深的認識。
“我會按照你寫的方子照做!敝焘暪笆郑溃骸耙郧笆俏矣醒鄄蛔R泰山,希望你不要跟我一般計較!
“那倒是不至于!毖嘁誓龘u頭:“我這個人,確實是小氣的,不過,你也給了我足夠的利益!
朱鈺不語,燕沂凝繼續(xù)道:“如果要離開這一片大陸,不知道需要怎么做?”
“你是想要去上界嗎?”朱鈺搖頭,道:“如果是的話,你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,西蒼大陸與上界的通道早在上千年前就封閉了,所以,這一片大陸的靈氣并不多,再過一些年頭,這里只怕也會變成很是普通的地方了!
“那么,去下界的地方嗎?”燕沂凝問。
她和納蘭峻碩來的地方,幾乎就沒有靈力的存在,所以,那里應該是下界吧?
朱鈺依舊搖頭:“通道是關(guān)閉的,沒有辦法過去!
“怎么會?”燕沂凝皺眉,有些不太相信,她若是記得不錯的話,在十幾年前,這里的幾大家族還將落入東夏國的晏子嫻給帶回來了。
可能也是想到了這么一點,朱鈺又補充了一句:“只有五大家族的族長一起發(fā)力,才能形成一個強大的氣場,這個氣場可以讓人來去。但是,這樣做的后果會很是嚴重,所以,一般來說,不會有人愿意去做的!
“當年,我母親是因為那氣場的改變才進入到東夏國那邊的嗎?”燕沂凝問。
她的心里其實有猜測,她甚至可以肯定,不是。
如朱鈺所說的那般,讓人穿越到另外一個地方,需要付出太多了,誰會那么傻?
當然,如果是真的,那么,就該想想這片大陸上的五大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。
若然沒有絕對的利益所圖,誰又會那么的不顧一切?
納蘭峻碩也想到了,他看著朱鈺,探究的眼神似是要將他給看穿般。
朱鈺被看得渾身都不自在,他說:“那應該是一個意外吧,但直到現(xiàn)在,我也沒有聽說有什么進展。意外這種東西吧,有一次,他不一會有第二次。”
說到這里,朱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,他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燕沂凝,詢問:“你不會是要離開吧?”
“我本來就不是屬于這里的,要離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?”燕沂凝說:“接下來,你便好好照顧老爺子吧,我便先離開了,若是有什么意外,有什么需要,你就來找我。”
“好!敝焘曈H自送燕沂凝離開。
燕沂凝也沒客氣,在離府時,帶上了朱鈺給的報酬,納蘭峻碩緊隨在后。
兩人行了一段路以后,納蘭峻碩才對燕沂凝說:“你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事情有些不對?那個朱鈺,或許是知道一些什么的,只是,他不愿意說出來。”
燕沂凝點頭:“我確實也發(fā)現(xiàn)了,但是,現(xiàn)在還不是打破局的時候,他不愿意說,便不愿意說吧!
納蘭峻碩點頭,道:“我們回去以后,問問爹娘他們吧,他們畢竟是來到這里的人,母親更是來去了一次,說不定她知道如何再回去!
燕沂凝也想到了這么一點,回到燕府后,她便與納蘭峻碩直奔晏子嫻那里。
分開十幾年,小小的女兒變成比自己還要高,要厲害太多的人,晏子嫻的心情甚是復雜。
自燕沂凝進來后,他的視線就一直鎖在她的身上,那滿滿的探究,就好像是要將她給看穿般。
“娘親!毖嘁誓氏壬锨按蛘泻。
晏子嫻已經(jīng)到了嘴邊的話,生生吞了回去,她看著燕沂凝,心里針扎似的疼。
這就是她拋下十幾年的女兒,這女兒不僅還愿意見她,更是愿意理她,為了救出她而努力。
相較起來,她可真的是太差勁了。
直到人走到身前,晏子嫻終究是沒有忍住,再好不通紅的雙眼里,晶瑩的淚滴一滴滴地滾落。
漸漸地,淚意更濃,晏子嫻的臉上布滿了淚水。
“不必哭了,我這不是已經(jīng)回來了嗎?”燕沂凝說:“娘親,有一些事情,還需要你親自來解釋一下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晏子嫻問。
燕沂凝說:“你當年是怎么去到了東夏國的?又是怎么回來這個世界的?”
“我以為,你會先問我為什么要拋下你!标套計箍嘈。
燕沂凝說:“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,沒有必要再問一句!
那樣,不過是讓處于事中的兩個人都難受。
晏子嫻愣住了,很快,她又恢復過來了。
她才抬手將臉上的濕意擦去,然后道:“我當初是無意中下去的,回來是讓人強行帶回來的,不過,這十幾年來,我也想了很多,然后,我覺得即便我去到東夏國,也不是意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