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誰突然出手?納蘭峻碩的臉色有些難看,幾乎是本能地看了過去。
這么一眼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,男人的長相并不算出眾,屬于站在人堆里根本就不會讓人記住的長相,但是,他身上散發(fā)出來的氣勢卻是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忽略。
就是這個人,方才將主將給救了過去,打亂了他的計劃?
看起來有些疑問,但很快就肯定下來了。
納蘭峻碩看著這個人,方才認定的軍師,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頭腦聰明的人,沒有想到,還是一個會功夫,且功夫不錯的人。
“你很讓人意外,很是不錯。”軍師對上納蘭峻碩的視線,笑了笑,道:“能夠逼得我出手的人,至今也沒有幾個!
“你也很讓人意外,以為是一個沒用的草包,沒有想到,還是一個功夫不錯的人,不過,你以為,就憑你的那點功夫,真的就可以護住一切嗎?”納蘭峻碩道:“我想要殺的人,就沒有人可以逃得掉的!
“這樣的話,向來是我對別人說的!避妿煹溃骸澳阍摪l(fā)現(xiàn)了吧?你現(xiàn)在站在我們這邊的大營里,面對這么多人,你憑什么認為自己還可以全身而退?”
“只要殺了你們,會退的人,就不是我了!敝鲗⑺,軍心散,他根本不必再怎么出手,這一波便穩(wěn)贏了。
軍師挑了挑眉,唇角的笑意深了一些,但他眼中的寒意也深了不少。
剛剛死里逃生,便臉上還是被劍氣給掃出了一道血痕的主將譏誚道:“你可真是自信,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樣的能力,也敢說這樣的大話,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?”
“是大話,還是真有本事,試過不就知道了?”納蘭峻碩是一個行動派,說動,便動。
他是真的想要對方性命的,現(xiàn)又身處于危險中,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(nèi)將人給解決掉,不然,他只怕就走不出去了。
對他來說,走不出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哪怕是為了可以再見到心愛的女人,他也會拼盡全力。
納蘭峻碩向軍師撲了過去,然而,迎戰(zhàn)的是主將。
不只是主將,另外的幾個副將也動手了,只不過,心細的納蘭峻碩發(fā)現(xiàn)了,這些人許是受了他之前說的那些話影響,看起來都在拼盡全力,實則都有些保留了。
至于他們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,根本就不需要納蘭峻碩再來說。
軍師是一直看著全程的人,副將們前后不一樣的態(tài)度讓他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。
想到納蘭峻碩方才說的話,心下頓時了然,同樣,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。
這些人,還真是丟人,果然結(jié)盟不可靠,才被人隨意那么挑撥一下,便生了二心。
若是再有人說一些什么嚴重的話,那么,他們是不是就要做出更是明顯的舉動了?
越想,心里越是不舒服,軍師沖著副將們大喊:“都在干什么?還記得自己的身份,知道身處于什么地方嗎?你們知道自己現(xiàn)在的舉動代表的是什么嗎?”
幾位副將心下一凝,恍然間明白過來,他們現(xiàn)在和主將才是一個整體,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,他們要做的是將東夏國給攻下來,而不是在現(xiàn)在內(nèi)訌。
他們幾國的勢力都不如東夏,若是不聯(lián)手,不將已經(jīng)侵占了一部分的東夏一舉拿下,待到他們分散,東夏國再卷土重來,那他們還能有活路嗎?
答案很是明顯,沒有的。
所以,他們現(xiàn)在要做的是將東夏國拿下,至于其他的心思和想法,可以在東夏國亡故后再來說。
想通了,副將們便沒有再猶豫地對付納蘭峻碩。
比之方才,他們下手明顯變得狠戾了。
納蘭峻碩在第一時間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更是不敢大意。
雖說不曾寄希望于其他的人,但他還是在對戰(zhàn)的時候回頭看一眼東夏國葉城城墻那里。
他看到了薛城主在指揮著大局,其他的副手也各司其職,他們在努力地應(yīng)付著攻過去的敵軍,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他這邊的艱難,更沒有一人站出來幫他。
也或者他們之中有人看到了,只是,沒有人當一回事。
許是對他有信心,又許是認為他注定有來無回,希望他在死前能發(fā)揮出更大的作用。
前面的一種可能,便是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。
對他有信心?怎么可能?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他,即便他表現(xiàn)出來了過人的能力,但他面對的終究是敵軍主副將,他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啊。
心突然寒了,他那么努力地為著所有人,可誰又真正地考慮過他的安危?仿佛他的犧牲是應(yīng)該的?
有那么一刻,納蘭峻碩甚至想要將自己的真正身份給暴露出來,他想要看看,以葉城主為首的所有人,在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之后,是不是還可以對他的安危無動于衷。
那終究只是沖動之下的舉措,他并沒有真正那樣去做。
納蘭峻碩努力地應(yīng)付著敵軍的主副將,還要防著軍師的偷襲,他現(xiàn)在的局面,可謂是四面楚歌。
“你再是厲害,也不過是一個人,是打不過我們的!敝鲗⒌溃骸澳阍谶@里拼命,看看薛城主他們,竟是沒有一個人看到你的存在似的,他們?nèi)堪涯愕男悦o放棄了,你心里難道不難受?依本將看,與其守著那注定要亡的國,不如投到我國來,我保證,我國君皇會給你最優(yōu)的待遇!
這是主將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,依著他現(xiàn)在的身份,對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轉(zhuǎn)的人說出這樣的話,足見其重視。
若是普通的人,可能就真的心動了,但納蘭峻碩是東夏國的皇室中人,哪怕注定了國之將傾,他也必須要堅守到最后一刻。
所以,他一口回絕了,說出來的話還十分的不客氣。
“若是你們君皇可以讓出皇位,那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!
“做人,不要太貪心。”主將的臉色很難看。
給這男人一點顏色,他還真開起染房來了,給一點利,就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?
皇位?去閻羅殿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