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以為沈佳蕊是個孤苦無依的女子,又念著其恩情,故對她一直很是照顧,為了她,還曾對燕沂凝下狠手,甚至,他還動過娶了她的念頭。
而今想想,他到底是太天真了。
自始至終,他都不曾真正地了解過沈佳蕊。
他奉命到這徐洲來處理災(zāi)情,沈佳蕊不顧一切地跟了過來,為此受了不少苦,還請來了邪醫(yī)。
以為是她對他的相助,后來才知,她與邪醫(yī)分明就是一伙的,這徐洲之災(zāi)更是他們弄出來的。
他這個人,也是說舍就可以舍掉的。
什么愛慕?什么心悅?什么付出?什么相助?都不過是一場笑話。
他自始至終都被玩弄于他人的股掌之間。
燕沂凝看著納蘭峻碩,原本想要說些什么的,但見其神色變幻不明,便沒有開口。
這家伙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?要不要問問?問了,他會說嗎?
問什么問?有什么可問的?問了他才不會說。
燕沂凝退開,將刀子收好,道:“我還有事,你也有要忙的,我就先走了!
“你要去哪里?忙什么事?不能告訴我?”納蘭峻碩喚住燕沂凝。
燕沂凝道:“我去看看納蘭峻焱的情況,雖我們心里大概清楚他的結(jié)局,但皇上那里沒有明確的旨意下來,就還暫時不能讓他死。”
況且,就那么死了,豈不可惜?
納蘭峻焱欠原主的太多,雖說有你情我愿的成分在,但到底是一條命,燕沂凝可沒法忘。
“你確定不是心疼他?想要救他?”納蘭峻碩的臉色很是不好看。
他越發(fā)見不得燕沂凝在意納蘭峻焱了,明明他不比納蘭峻焱差,不是嗎?
燕沂凝像看白癡一樣地看了納蘭峻碩一眼,多的話都不想說了,這人愛怎么樣想,便怎么想法,左右她解釋了,他也不相信。
對于一個不信任她的人,何必要去浪費口水?
燕沂凝抬腳便走,納蘭峻碩本能地去攔。
奈何,還沒有碰到燕沂凝,眼前便是一道寒光閃過。
刀子,危險!
納蘭峻碩眼疾手快地伸的將刀子給接住,再抬眸,燕沂凝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
她還真的是下得去手,一把鋒利的手術(shù)刀,說拋出來就拋出來,是認定了他能接得住?還是他接得住,接不住都沒有什么要緊的呢?
他垂首將手中的刀子來回翻看,這刀子與他平日看到的都不相同,雖小,卻很鋒利,看起來很是別致。
他自問見過無數(shù)兵器,卻從未曾見過手上這一種。
也不知道燕沂凝是從哪里來的?又是在何時找什么人打造出來的?
燕沂凝離開后,在屋外站了好一會兒,方才揉了揉臉,抬腳離去。
如她所言,她去看納蘭峻焱了。
自那日納蘭峻碩將證據(jù)送走后不久,神醫(yī)與邪醫(yī)便回來了。
兩人見著屋內(nèi)及納蘭峻焱的情況,頓時震驚得無以復(fù)加。
待到回過神來以后,他們便迅速跑向納蘭峻焱,意欲查探他的情況,還是燕沂凝將人給拉住了。
她向兩人說了事情嚴重性,并阻止兩人碰納蘭峻焱,兩人怎么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,與盅王也有幾分交情,雖不精通盅,但也知道一些,見燕沂凝強烈制止,他們也很是配合。
燕沂凝與納蘭峻碩不在,便由神醫(yī)與邪醫(yī)看著一些。
本來吧,燕沂凝只是想請神醫(yī)幫忙的,但邪醫(yī)非要湊上來,趕都趕不走,神醫(yī)也要留著人,沒辦法,她只能退步了。
有神醫(yī)一直盯著,邪醫(yī)也沒有機會去傳什么消息。
燕沂凝回到這邊,神醫(yī)率先走了過來:“你回來了?快過來看看,他好像不太好!
若然不是燕沂凝有叮囑,讓他和邪醫(yī)都不要去碰納蘭峻焱,否則,會落到與其一樣的下場,他指不定早就出手了。
燕沂凝快步上前,也沒有碰納蘭峻焱,而是喊空間:“趕緊看看人怎么樣了,要死了沒?”
“嘖,好歹是你曾傾心之人,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確定是不是要死了?死了你不心疼?”空間一邊調(diào)笑,一邊認真地檢查起納蘭峻焱的情況。
燕沂凝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:“我想你是有些狀況沒有搞清楚吧?對納蘭峻焱這個渣男傾心的人,從來就不是我。我再是眼瞎,也不至于瞎到那般程度!
“是啊,你看不上納蘭峻焱,卻對納蘭峻碩很是傾心,為了那個男人,可付出不少了!笨臻g道:“納蘭峻焱身體被掏空了,有珍貴的藥一直在吊著,你再開些吊命的藥,拖個十天半月的,不成問題!
“知道了!毖嘁誓龖(yīng)了聲,果斷地將空間給打發(fā)了。
之后,她將空間給出的結(jié)果告訴了神醫(yī)與邪醫(yī),神醫(yī)倒是沒有說什么,邪醫(yī)卻直盯著燕沂凝,滿目的探究,言語間更是滿滿的試探。
“你也沒有碰他一下,怎么就對他的情況如此了解?該不會是他的命是你說了算的吧?”
這話,很是不客氣地指出燕沂凝控制了納蘭峻焱,將其性命捏在手中。
燕沂凝也不生氣,她看向邪醫(yī),很是平靜地說:“他的情況,我確實是比邪醫(yī)你要了解一些,你身為邪醫(yī),最是擅長的終究不過醫(yī)術(shù),不管是毒,還是盅,我很確定比邪醫(yī)你更是擅長!
呵,說她?當(dāng)她不會反擊的么?
別以為她不知道邪醫(yī)在想些什么,他不就是不服氣,更懷疑她的身上有什么寶貝?當(dāng)然,也懷疑是她對納蘭峻焱動了手腳,只是苦于沒有證據(jù)罷了。
燕沂凝的反擊,甚為凌厲,邪醫(yī)本就不好看的臉色,變得更加難看。
幾乎是下意識地,他要說些什么,神醫(yī)卻拉住了他:“你跟她那么較真做什么?她也沒有說錯,不管是你,還是我,最是擅長的都是醫(yī)術(shù)!
“你是站在她那一邊,還是站在我這一邊?你不是說要把我留著?你就是這么留的?”邪醫(yī)是不快地瞪神醫(yī)。
神醫(yī)無奈撫額:“你與我什么關(guān)系?她是我徒弟,你們之間有可比性嗎?能不能乖一點?理智一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