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天時間,整個徐洲都知道邪醫(yī)不救人,而納蘭峻碩帶來的太醫(yī)也不知道為何停了下來。
原本就大的罵聲,更大了。
他們苦得太久,死了太多的人,邪醫(yī)的出現(xiàn),為他們帶去了希望,這希望并沒有持續(xù)太久,又被打破,任是誰,都沒有辦法接受。
在那怨聲載道聲中,突然又出現(xiàn)了一個聲音,疑似太子殿下親臨,正為了徐洲百姓而站在邪醫(yī)的府外求治。
有人懷疑,便試圖去一探究竟。
于是,越來越多的人發(fā)現(xiàn),太子殿下真的來了,為了求邪醫(yī)給染上病癥的百姓治病,甚至對著邪醫(yī)府跪下了,揚言邪醫(yī)不見,不治,他便長跪不起。
這一波操作,真的是讓人服氣,百姓們感動至極,越來越多的百姓跟著跪下。
邪醫(yī)府外,跪下的人越來越多,邪醫(yī)終究是無法視而不見。
他抬腳走了出去。
門一開,立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。
他的心中頓時動了,這納蘭峻焱還真的是拼,為了可以在百姓心中獲得好感,竟不惜以尊貴的儲君之軀向他這么一個醫(yī)者下跪。
他現(xiàn)在若是應了下來,百姓們自然更加感激納蘭峻焱,認為他們有救,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勞。
有些不爽啊,被人利用,雖早有協(xié)議,但到底還是出乎了意料。
“邪醫(yī),本殿不知碩親王之前如何得罪了您,讓您不再出手,但本殿實在不忍見著百姓們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,本殿替碩親王向您道歉,您宅心仁厚,醫(yī)術(shù)高超,萬望救救百姓們。”
這一番話下來,更是讓人心生好感,堂堂太子,竟是能為了普通百姓而做到這種地步,比碩親王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啊。
不自覺間,百姓們已經(jīng)將碩親王與太子殿下給放到一起作比較了。
毫無疑問,太子殿下完勝。
這就是現(xiàn)實,你若可以為百姓謀得福利,百姓便會覺得你是好人,從而認可你,倘若你沒有能給百姓謀得福利,若者謀得的福利不夠,抑或半路夭折,不管之前做過什么,付出多少,都會被全部否定。
夸贊納蘭峻焱的聲音不絕于耳,邪醫(yī)差點沒忍住給拒絕了。
不過,想到納蘭峻焱給出的條件,想到此來的目的,邪醫(yī)忍住了。
他伸手將納蘭峻焱給扶了起來:“太子殿下當真是折煞草民了,草民只是醫(yī)術(shù)稍好一些,當不得太子長跪。另,碩親王的道歉,也不需太子代替。”
“邪醫(yī),這徐洲百姓……”
“本來,草民是不打算再出手,省得吃力不討好,但既太子殿下信得過,又如此看重草民,草民便再次出手救人便是!
邪醫(yī)這話也說得漂亮,同時也給了一種納蘭峻碩確實把他得罪狠了,他再出手,完全是被太子打動的錯覺。
納蘭峻焱心中滿意,面上也帶著笑容,激動地說:“多謝邪醫(yī),本殿替所有染病的百姓向邪醫(yī)道謝!
許是他的情緒影響了,在其身后的百姓也都紛紛向邪醫(yī)表示感激,那道謝聲是一浪蓋過一浪,饒是邪醫(yī)早料到今日這樣的狀況,還是忍不住心情激動。
很好,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。
邪醫(yī)壓下心里的激動,面色如常道:“還是按以前的來吧,輕微的那種,去找其他的大夫,或者是太醫(yī),稍重些的來找我,已經(jīng)到了死亡邊緣,無可救治的,便統(tǒng)一分配到一個地方,我會再努力研究出解藥!
他倒是極想救那些將死之人,以提升名聲,可惜,下藥的那些蠢貨,將藥下得有些多,又有些錯亂,他之前研究出來的應對藥并沒有太大的效果。
他也已經(jīng)很努力地研究過多次,奈何太過復雜,他只是有些頭緒,至今未能得到滿意的藥。
不過,沒關(guān)系,將這病說得越嚴重,解救之藥越是難得,他日他拿出解藥,將那些病重之人解救之后,他的名聲就越響。
他現(xiàn)在只要可以比其他的大夫救得更多的人,那他的名聲也就上去了。
燕沂凝與納蘭峻碩自宜城到宣城這一路上,可沒有少聽這樣那樣的瘋言瘋語。
開始的時候,兩人都覺得很是憤怒,可到了后來,也就習慣了。
嘴長在別人身上,他們沒有辦法去左右,只能裝作沒有聽到了。
燕逸軒的年紀小,忍耐力也是最差的,他總會告訴自己忍耐,也總告訴燕沂凝,他可以忍得住,可真的聽到人說,他又忍不住了。
“你們也不想想,到底是誰不怕艱險,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帶著人到這邊來援助的?若然沒有王爺,你們說不定早就死了,哪還有時間在這里瞎逼逼?”
“你……我們罵碩王與王妃,你的反應如此巨大,莫非你便是那碩王的狗?”
這話說得極為難聽了,燕逸軒的臉色難看到極點,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么,卻又始終沒有說出來。
燕沂凝看不過去,直接對人下了毒。
不過瞬息間,那些罵人之人便再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他們皆有些驚恐地瞪著燕沂凝:“唔唔……”
“既然你們不會說話,那么,就不要說話了!毖嘁誓鑵柕貟哌^每一個人,吐字如冰:“依你們的身份地位與本事,應該不是那種敢罵王爺之人?v你們不說,我也知道你們背后是何人指使。我今日便不與你們計較更多,可若你們再不識好歹,那便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。碩親王的脾氣不太好,我的脾氣更差,惹惱了我的人,我有無數(shù)種對付之法!
每一句話,每一個字,都仿若重錘擊在人心。
燕沂凝每進一步,他們便后退一步,直至退無可退,狼狽地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尚未做出反應,燕沂凝等人便離開了。
燕逸軒有些懵:“姐姐,你方才其實不必為了我那樣做的,這對你名聲不好!
“你難道以為我還有名聲?”燕沂凝伸手摸了摸燕逸地的頭,安撫道:“不要想太多,待到我和峻碩將徐洲之危解除,所有罵我們的人,都會敬佩我們,感激我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