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逼利誘,得到這樣的結果,誰都不意外。
納蘭峻焱看向燕沂凝,問:“你以為,這等背主騙主之人,當如何處置?”
“若然是我,自然是殺了了事!毖嘁誓溃骸爸劣谄浼胰恕
趙太醫(yī)面色慘白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奈何,燕沂凝遲遲不曾繼續(xù)說下去。
趙太醫(yī)的面色越發(fā)難看,心里的擔憂,更是達到了極點。
他當初怎么就那么腦子輕地應了下來做這等事情?
他一個人死了倒是沒有什么,可若是牽連了家人,害死了家中的人,那他真的萬死難辭其咎了。
他細細想了一下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了不得的問題。
太子殿下,似乎對碩王妃有了不一樣的信任,碩王妃說的話,他也會聽。
他求了太子那么久,沒有任何回應,若是他再開口求燕沂凝,是不是可以改變一下結局?
心下想著,趙太醫(yī)也真的就那樣做了。
“碩王妃,老臣前日與您無仇,近日無怨,可否高抬貴手,放老臣家人一條生路?”
開口,閉口,都是他們的家人,可見,他對他的家人是真的很在意,很是看重。
燕箐凝氣得不行:“這樣的時候,你怎么可以如此對我?你……”
“太子妃娘娘,您還是承認了吧!壁w太醫(yī)說:“之前,你告訴老臣,只要幫你隱瞞,便可得到很多好處,且,你會保老臣一路榮華,保老臣家人安然無恙,你說,只是騙過一些時間,你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,可現(xiàn)實是,你不僅沒有能懷上太子的孩子,還讓事情被揭露出來。這也怨不得老臣!
“我給你的好處還少嗎?你有什么不滿足的?你……”
“人都是自私的,生死緊要關頭,自然是要先顧及著自己!
趙太醫(yī)與燕箐凝算是徹底地撕破了臉,任燕箐凝破口大罵,趙太醫(yī)依舊不改初衷。
他也想明白了,燕箐凝看起來似是失勢了,他若是再不識好歹地站到燕箐凝一邊,那么,他整個趙家都完了。
他做錯了事,死也沒什么,但他不能讓家人陪葬。
燕箐凝現(xiàn)在披頭散發(fā),一把鼻涕一把淚,臉上的妝容被糊得難看至極。
她衣衫凌亂,完全不是狼狽兩個字可以形容的。
她宛若潑婦一樣罵人,納蘭峻焱也算是開了眼了,他怎么就看了這么一個難看至極,慣會偽裝的女人?
納蘭峻焱的臉色難看到極點,燕沂凝的心情倒是很不錯。
趙太醫(yī)還在向燕沂凝不停地求饒,額頭上都磕出血了,也沒有停下,當真也是下了血本了。
燕沂凝道:“你應該求太子殿下,而非是我!
“若是你說放過,那么,我便放過他的家人!奔{蘭峻焱看著燕沂凝,開口道。
這很明顯地將主權交給了燕沂凝,可見對其之重視。
燕箐凝在旁一聽,頓時愣住了。
很快,她又回過神來。
太子殿下心悅的人一直是她,也一直對她甚好,以前,有什么事,都是詢問她的意見的,現(xiàn)在,竟然直接說聽燕沂凝的。
憑什么?她燕沂凝憑什么?
燕箐凝眼神如刀如刃,仿若要將燕沂凝給凌遲了般。
這個女人,已經(jīng)有了碩王了,為什么還要來跟她搶人?
真的是太可恨了。
還有太子,她也不過只是騙了他一次,他有必要這般羞辱她嗎?
燕箐凝滿心絕望,又滿心不甘。
她幾乎快要將自己給逼瘋了。
然,她又什么都做不了。
納蘭峻焱一直在等燕沂凝的答案,燕沂凝卻沒有摻合進來的打算。
她淡淡地掃了一眼趙太醫(yī),又掃了一眼燕箐凝,最后,視線落在納蘭峻焱的身上。
她說:“我與你之間,早就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關系,現(xiàn)在,我們的身份更是不同,你的事情,我沒有辦法做主,你的人,要如何處理,自己看著辦便是,何需來問我呢?”
“你可真是恨我,不過是問你一句,你便如此急于撇清關系,在你的心里,看來,真的已經(jīng)將三皇兄給放心去了!
“這事,就不是你該過問的了。另,我得提醒你,不要再打我的主意,我這個吧,脾氣向來不太好,若是你要來找死,那么,我也就只能不客氣了!
“所以,你這是威脅我嗎?”
“對呀,就是威脅。”
呵呵,還真的與眾不同,在這個世界上,還真是少有人敢把威脅說得如此坦然的。
燕沂凝來這里的目的,就是拆穿燕箐凝,然后看看燕箐凝短時間內(nèi)能不能給她帶來麻煩,造成威脅。
現(xiàn)下,她確定了。
燕箐凝在納蘭峻焱心里的位置,其實也沒有那么高,與原主一樣,是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女人罷了。
或許,納蘭峻焱對燕箐凝動過心,但此次的假孕與煙雨樓事件,足以將他心里的愛意磨光。
能夠為了得到儲君之位而不擇手段的人,又豈是長情之人?
想想,納蘭峻碩那個家伙都要比納蘭峻焱靠譜。
算算時間,納蘭峻碩也隨著長附馬離開了幾天了,不知道現(xiàn)在如何了?
距皇城幾百里的幻城,乃是除皇城外,東夏國的大城之一,里面不只有富商,還有不少江湖人士,長駙馬便是在這里長大的。
長駙馬的師門,亦在幻城郊外的祈蒙山上。
祈蒙山上有一個江湖中有出名的幻劍山莊,駙馬乃是莊主的徒弟,那個三番兩次對長公主下手的人便是幻劍山莊莊主之女司徒晴。
司徒晴好似是知道駙馬會來找她,她這段時間便一直都在幻劍山莊。
聽到下人稟報駙馬前來,司徒晴立刻高興起來,她毫不猶豫地丟下手中的東西,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跑。
“師兄,你回來了?我好想你。”
聽聽,這話是一般的關系該說出來的嗎?
駙馬面色不改,聲音卻是帶著幾分森寒:“若然我再不回來,我的妻兒,只怕就沒命了!
“師兄這話何意?”司徒晴愣了一下,隨后問道。
駙馬看著司徒晴,那凌厲中充滿探究的眼神,仿若要將其看穿。
“我是何意,難道你不知道?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,將解藥交出來,我可饒你一命,若是不然,休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