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昨日是回去救燕王妃了?燕王妃出什么事了?”長公主本能問道。
旁邊的幾個下人也伸長了脖子,放尖了耳朵在聽。
這可是一個大八卦,到底是燕沂凝不孝,還是被人說成不孝呢?
燕沂凝掃了那些人一眼,微微勾了勾唇,說:“也沒什么大事,就是身體不知道怎么受了些損傷。”
“哦?”長公主直覺得有問題。
幾個下人心下也有些著急,心道:到底是什么損傷,快些說出來呀,這件事情,總要有個判定的。
“估計是想得太多,憂思過度,晚上睡得不太好,所以才會覺得有人要害她!毖嘁誓苁菬o奈地說:“我去的時候,她都有些不認人了,一個勁地罵我賤種,讓我滾!
“嗬……”
幾個下人齊齊倒吸冷氣,滿是不敢置信,但很快,他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(tài),當即轉開話題,打著哈哈尋了由頭便離開了。
出去后,他們卻是低聲地討論起來。
“這燕王妃肯定有問題,我就沒有見過對自己女兒如此無情的母親!
“誰說不是呢?哪一個母親能罵自己的孩子是賤種?”
“要我說呀,這燕王妃估計是做了什么虧心事,心下害怕了。”
“可不是嗎?”
“俗話說得好,沒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,這燕王妃說不得做了什么事呢。”
交頭接耳的聲音并不大,但也不算小,燕沂凝和長公主在里屋就能聽到。
長公主很是尷尬:“抱歉,是我束下無方了。”
“這與長公主好似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。”燕沂凝搖了搖頭:“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,要怎么說,都是別人的自由,我可管不了!
“那么,燕王府傳出來的流言,你打算怎么處理?若是繼續(xù)這么發(fā)酵下去,不只是對你的名聲不好,還會影響皇家名聲。”長公主點到即止。
不管事實如何,很多的人,都是人云亦云的,哪怕不是真的事情,隨著說的人多了,那它就會變成真的。
就好像腳下的路,原本是沒有的,走的人多了,它才變成了路。
雖說豁達是一種至高心態(tài),但是,有些時候,事情發(fā)生了,真的不去計較,那么,不會讓事情消下去,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為難以控制。
燕沂凝自然也知道這一點,她之前就知道燕王找她回去沒什么好事,倒是沒有想到會是打著這樣的主意。
是嫌她的名聲還不夠臭?這樣的事情,燕王都不知道去找皇上說么?
不管她是否受寵,又是以什么樣的方法坐上碩王妃這個位置的,她都是碩王妃,是上了皇家玉碟的。
當然,還有一點,她若是沒所做為,那些人指不定能蹦跶上天,她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和耐性來耗著。
她這個人吧,要么不解決,要么就一次性解決到位。
且再讓燕王妃蹦跶一日,她會讓人知道,算計她,是多么錯誤的選擇。
燕沂凝微微瞇眸,渾身都散著駭人的戾氣,直令人不寒而栗。
看到這樣的燕沂凝,長公主覺得她可能一直都想錯了,燕沂凝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,燕王和燕王妃他們敢算計燕沂凝,燕沂凝必然會反擊。
或許,早在去燕王府的那一刻,燕沂凝就已經想到了反擊之法。
如此想著,長公主心里稍微地放松下來。
不過,為了安全起見,長公主還是問了一下燕沂凝的打算。
燕沂凝并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讓她好好地休養(yǎng)身體,長公主便沒有再問。
既然讓她好好地休養(yǎng)身體,便證明燕沂凝不會有事。
只有人沒事,那就沒有什么了。
燕沂凝看著長公主服下藥,又給小世子喂了藥,這才轉身離開。
有些人要作死,她可得好好地配合一下。
既然想要讓全城皆知,那么,便讓全城人皆知吧,最好傳到皇上的耳中。
不過,燕沂凝這次倒是有些驚訝。
燕王竟然親自在流言變大之前,入宮面圣。
見了皇上,燕王最主要說的還是燕沂凝不孝,對母親向來沒有好臉色之外,還趁著看病的時候對親母下手報復。原本有些生病的燕王妃,已經有生命危機了。希望皇上可以嚴懲燕沂凝。
皇上一臉憤怒的樣子: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“便是借臣一百個膽子,臣也不敢欺騙皇上啊!毖嗤跻荒樛葱募彩椎臉幼樱骸盎噬希己屯蹂孕”銓ΥT王妃傾注了全部的心血,便是有了太子妃之后,也不曾對她怠慢,實在是想不能,她怎么就對臣與王妃有如此大的怨念,她怎么就下得去手?”
若你們真的對燕沂凝好,燕沂凝能做出那等事情來?那可就真的是見鬼了。
皇上看著燕王,心下有些不屑,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,他也不好去評判什么。
燕王見皇上沒有開口,便又繼續(xù)說,不停地說,幾乎所有能夠用以詆毀燕沂凝的言詞都用上。
皇上心下忍不住想:燕沂凝,你到底是得罪了自己的父母多厲害,才能讓他們不惜傷身來害你?
燕王在宮中極盡表演,燕沂凝則換了一身裝扮,悄無聲息地潛入人群中,聽外界的人如何說。
聽了半天,心下大概有了一個底,她轉身就收買了幾個小乞兒,讓他們去散布燕王外面養(yǎng)女人的消息。
當然,這事,外面有多少人聽到,沒有關系,只需要傳到燕王妃的耳朵里就成了。
為了讓燕王妃相信,燕沂凝還特意雇人演了一出大戲,讓心下本就埋下懷疑種子的燕王妃深信不疑。
燕王妃是一個要強的人,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,這么多年,王府除了一個生下世子的側妃,所有的女人都讓其發(fā)賣了。
她以為燕王一直愛她,對她忠心,陡然聽到燕王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歡愉,還要趁著這次機會傷她性命,光明正大地將外面的女人接回府,她如何能忍?
于是,不待天黑,便有人見著本該病得起不來床的燕王妃,竟然氣勢洶洶地往城北的一家普通人家沖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