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毒雖壓制住了,但不代表她的血就沒有毒,若是她在放血的時候將毒也放進去,那么,沈佳蕊喝了她的血,說不定很快就能去見閻王。
納蘭峻碩那么聰明的人,竟是連這點都沒有想到?
眼前的太醫(yī)和侍衛(wèi),皆是納蘭峻碩的人,他們的目的很明確,就是要她的血。
若她的血真讓沈佳蕊喝了,沈佳蕊出事,納蘭峻碩必不會放過他們。
突然間,燕沂凝腦子里劃過一抹猜疑,但很快又讓她否決了。
“放血吧!贝T王府的侍衛(wèi)再一次重復。
燕沂凝也懶得再廢話,她割開手,放了一些血,然后,淡定地看著太醫(yī)與侍衛(wèi)離開。
當人快要消失在眼前,她心里突然生出一個念頭,要去看看納蘭峻碩到底玩什么花樣。
鬼使神差地,她抬腳跟了上去,便是長公主府的管家在后面喊她,她也沒有停下來。
燕沂凝以最快的速度跟出去,正好看到人轉角消失,她不得不加快腳步。
越是過去,她的心跳就越是快。
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(fā)生。
她跑到拐角時,又停了下來,小心翼翼地看前方。
很快,她便看到太醫(yī)與侍衛(wèi),在他們的對面,還有一個人。
相距不算遠,可對方蒙著面巾,除了眉眼,她也看不出其他。
這兩人在這與人匯面,是為了什么?納蘭峻碩可知他的人與他人匯面?或者,就是他的意思?
“拿到了?”蒙面人的聲音很沙啞,就好像嗓子受過傷那種,很難聽。
侍衛(wèi)將自燕沂凝那里取來的血交給蒙面人:“拿到了!
蒙面人接過血聞了一下,然后,很是嫌棄地說:“這血,已經(jīng)有雜質了。”
“她說,她中了紅玫毒。”太醫(yī)說:“之前,屬下也有聽其他同僚提及,想來,不會假!
“為了救太后那老女人,這女人也是夠拼的!泵擅嫒死浜撸骸安贿^,她再討好那老女人,也得不到什么!
太醫(yī)和侍衛(wèi)都沒有說話,他們沉默地看著蒙面將血倒了一半收起來,然后,接過剩下的。
正待說什么,卻見蒙面人突然眉心一擰,渾身都散發(fā)著駭人的殺氣。
與此同時,其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手中的暗器直直飛向燕沂凝所站的方向。
“什么人?”
燕沂凝嚇了一大跳,她本還想看看怎么一回事,還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,就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殺氣,緊接著便是有什么東西向她飛來,耳邊回蕩著那男人危險的聲音。
所幸,她退得快,蒙面人扔來的暗器,擦著她的發(fā)絲過去,她的發(fā)被削斷了一縷,臉差點又多了一道傷。
好厲害,好危險的男人。
燕沂凝不敢多停留,她轉身就跑。
她跑得極快,不敢有絲毫停留,更不敢回頭,就怕被抓到了。
蒙面人的喝聲將燕沂凝嚇跑了,同樣將太醫(yī)與侍衛(wèi)給驚了一跳。
被跟蹤了?!
他們剛反應過來,蒙面人已經(jīng)拔腿追了上去。
兩人相視一眼,立刻又跟了過去。
不知道是什么人,竟然如此大膽,竟然敢跟蹤他們?若是消息傳到了碩親王那里,只是,他們就要有麻煩了。
越想,越是煩躁。
同樣,他們心里有了一個很堅定的信念,必須要將那跟蹤他們的人找出來。
燕沂凝越跑越快,耳邊呼呼的風聲不停地響起。
她對這邊的情況并不是那么熟悉,她最好的選擇是回去長公主府,可若是走前門,被發(fā)現(xiàn)的話,只怕會給長公主府帶去麻煩。
長公主都躺在床上了,她雖非多良善的人,但也不能拖累無辜。
除了長公主府,她還可以去什么地方呢?
碩親王府?不,那里可能也危險,誰知道納蘭峻碩知道不知道?
去燕王府?也不行,可能她剛到,就會被人推出去。
去皇宮?更是麻煩。
那么,只能去城東了。
齊王不是在那邊么?看起來好似在那邊有些勢力的樣子,她好歹對齊王有救命之恩,齊王應該不至于置她的生死于不顧吧?
心里想著,她的動作也是半點都不含糊。
她直奔城東而去,速度快得令人震驚。
跟在后面的蒙面人一直緊緊地盯著,他分明很厲害了,為什么追一個女人都追不上?那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人?
侍衛(wèi)緊跟在蒙面人后面,太醫(yī)就很跟不上了,才追了一條街,眼前就沒有了侍衛(wèi)他們的身影。
無奈之下,太醫(yī)只能先返回碩親王府,希望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境地。
燕沂凝累得不行,腳下跟灌了鉛似的,她身上本來就有傷沒好,經(jīng)這么一劇烈運動,傷口又有些滲血了。
好在,她感覺不到疼,不然,定是支撐不下去的。
不過,鼻尖一直充斥著血腥味,這感覺也是極為不好。
她不知道的是,跟在她后面的蒙面人也是越追越煩躁,他以為可以很快追到的人,愣是追了幾條街沒追上。
那確定是一個女人吧?怎么會如此能跑了?
不過,再會跑又如何?他要抓的人,還就沒有抓不到的。
蒙面人直接運用輕功追了起來,沒有多久的功夫,他便離燕沂凝越來越近。
他一直捏在手中的暗器又向燕沂凝飛了過去。
燕沂凝只覺得身后有破風聲,她下意識地往旁邊躲。
下一刻,有什么東西擦著她的身子過去。
她的眼前晃了一道光,然后消失不見。
不必說,定是后面的人發(fā)出的暗器。
真是陰魂不散的家伙。
她不會真的就要交待在這個陌生人的手里吧?
她邊跑,邊喚空間:“有沒有什么毒藥?我這馬上就要掛了,再不想點辦法,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!
空間答:“沒有現(xiàn)成毒藥。”
我去!這家伙之前不是說什么都有么?
這會兒如此關鍵的時刻,居然告訴她沒有毒藥。
她真要死后面那家伙手里?
早知道,她該跑去碩王府,便是要死,也該問個清楚。
現(xiàn)在再倒頭回去,可還來得及?
然,跑了一些,燕沂凝才意識到,她已經(jīng)跑到城東境地,而一直等著的危機,并沒有來到。
再細細一聽,那跟在身后的人,竟沒有了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