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在魔都的戲份就這么拍攝完畢了。整個劇組又收拾收拾東西集體轉(zhuǎn)移回了首都。
主演、導演編劇們在首都幾乎都有自己的房產(chǎn),剛回到首都,導演就放了半天假,讓大家自個兒回家收拾收拾。
劇組在首都拍攝的地點離席濛家離得也挺近,本來席濛也是想當個走讀生天天收工后回自個兒家住的,后來考慮到自己每天這么起早貪黑的弄出的動靜會影響祁祁的睡眠,最后還是放棄了。倒是程雅仗著自己經(jīng)紀人的身份不用天天伺候在左右,提溜著自己的行李回家住去了。
席濛接兒子放了一回學,因為跟平時接送祁祁的家長不一樣,她還受了半天的盤問,確定了身份之后才好不容易將祁祁接走。
前一個月許亦遠因為工作忙碌沒能過去探她的班,然而等拍攝場地一轉(zhuǎn)移到首都,兩個人的見面時間就名正言順地增多了。
如今許亦遠和席濛的戀情早已公布,許亦遠明目張膽地進出劇組,作為幕后唯一的大老板,沒有人敢對他提出任何異議。
《盛世闌珊》就這么一直順順利利地拍攝了下去,很快,在首都的戲份也已經(jīng)全部拍攝完畢了。劇組又辦好了各式手續(xù),前往歐洲開始了為期半個月的拍攝行程。
初見傳媒財大氣粗,給主演們安排的全是頭等艙。席濛捏著機票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,便戴上了眼罩開始閉目養(yǎng)神調(diào)整時差。
身后有人坐下,帶起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,大概是磨磨蹭蹭的小方或程雅。她也沒有在意,只是又往柔軟的座椅里面靠了靠。
四月的天氣不冷不熱,但是若是穿得少了卻極容易感冒。感覺身后的人走到她身邊來替她該上了條毛毯,耳邊熟悉的男聲響起:“要睡覺也不知道蓋條毛毯,要是感冒了可怎么辦?”
席濛一個激靈,猛地撤下了眼罩,撞入眼簾的果然是許亦遠英挺的眉眼。
“你怎么也來了?!”她又驚又喜。
“抽了個空陪你去玩一玩。”
席濛板起臉,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我可是去工作的!
許亦遠勾唇:“那我也是去出差的。”
“出什么差?”
“實地考察一下我投資的電影拍攝進度與情況。”
“……”這人說得這么冠冕堂皇,她可差點就要信了。
因為同行人多了許亦遠這么一位大boss,導演也對眾人行程戲份的安排便也沒有那么的加緊了,尤其是席濛,竟然有了一整天的空余時間。要知道劇組開工待機的每一天都是在燒錢,席濛除了回首都的那個下午,在那之后也沒有再休息過了。
而當許亦遠領(lǐng)著她來到一家鉆石珠寶店的時候,席濛這才意識到導演的真正用意——怕是許亦遠用自己的終身大事威脅過導演了。
許亦遠替她推開厚重的玻璃門,一邊道:“本來應該在求婚的時候拿出來給你一個驚喜的,可惜挑來挑去沒有我滿意的,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的,還是帶你親自來選比較妥當!
許亦遠預約的設(shè)計師已經(jīng)在店里等候了,見到這兩個亞洲面孔,心知這是預約的顧客,趕忙迎了上來。
許亦遠用流利的英語與他交流了一圈,店里的工作人員便過來給二人量起了尺寸。
席濛在店里看了一圈,目光在一顆粉色的裸鉆上稍加逗留。店員跟上來介紹,這顆裸鉆有自己的名字,叫做“辛德瑞拉的夢境”。
“喜歡這顆?”許亦遠在她身邊站定。
席濛搖了搖頭:“只是有些好奇而已!
“喜歡的話就選這個,選鉆戒還客氣什么!
“真的不喜歡!毕瘽鲹u了搖頭,“光這名字我就不喜歡,一則我才不是什么灰姑娘,二則夢境而已,遲早會醒!
許亦遠思考了兩秒,不再勉強,笑了笑:“既然不喜歡,那就選別的吧。”
席濛自然不再客氣,轉(zhuǎn)了一圈選了對覺得最好看的成品戒指。她對首飾什么的沒有什么太大的講究,適合又好看就行了。倒是許亦遠覺得她有些草率:“你不用再看看?這家店沒有我們還可以逛逛別的!
“我覺得夠好看了,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。”席濛彎彎眼,將試戴的戒指套進自己白皙修長的中指,在許亦遠面前五指張開比了比,“這不是挺好看的。”
男人的喉結(jié)上下翻滾了一圈,低笑道:“你戴什么都好看!
“就知道你會這么說,行了,戒指也挑好了,我該回去工作了!毕瘽鲗⒔渲阜旁诓AЧ衽_上,站起身來,“雖然導演讓我休息了,但是還是應該積極一點,早點收工就能早點回家!
“你現(xiàn)在倒是比我還要工作狂!
“那是,”席濛挑眉,“不積極工作怎么能夠出任ceo,迎娶高富帥,走上人生巔峰?我看你三天兩頭的就翹班,以后養(yǎng)家糊口的任務,估計是要落在我的頭上了,我可不得好好地工作掙錢養(yǎng)家,?”
許亦遠縱容地笑著:“知道了知道了,以后我就靠你養(yǎng)我了。走吧,我送你回劇組。”
回到劇組,除了席濛之外大家果然都在忙碌。看見席濛這么快就回來了,于珊顯得很是吃驚:“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許總沒帶你出去約會?”
席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:“還有這么多工作呢,我哪里有心情丟下你們出去玩?”
“今天又沒有安排你的戲份,你回來也沒有什么事情干!
“背臺詞。 毕瘽鲹P了揚手里的劇本,轉(zhuǎn)身進了休息室。
“這倒真變成了工作狂了。”于珊無奈地搖搖頭說了一句。
半個月過去的很快,許亦遠早就回國繼續(xù)工作了,而《盛世闌珊》也很快就要拍完了。
殺青的那一天晚上,席濛按照劇組人員給她的地址去參加慶祝宴會,推開包廂,卻發(fā)現(xiàn)里面冷冷清清,連個人影都沒有。席濛有些莫名,抬手看了看手機里信息上的地址,疑惑地問助理小方:“我們走錯了嗎?應該是這沒錯吧!
小方也疑惑地搖搖腦袋:“是這里沒錯啊,大家都去哪兒了?”
席濛掏出手機來,正要給于珊打一個電話,包廂的門就突然被人推開了。為首的許亦遠推著個小推車,上面是插著蠟燭的大蛋糕。劇組主創(chuàng)人員們都站在他的身后,笑瞇瞇地唱著生日快樂歌。從白天開始就不見人影的程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這群人當中。
“生日快樂,許個愿吧。”許亦遠在燭光中凝視著她,微熱的空氣在四周波動著。
席濛的眼睛有些發(fā)酸,她吸了吸鼻子,忍住淚意瞪著他:“許亦遠,你不是已經(jīng)回國了嗎!”
“然后我又來了啊!痹S亦遠無聲地笑了起來,從他的身后探出來一個小腦袋,捧著一束玫瑰花跑上前來,“媽媽生日快樂!”
“祁祁!”席濛低呼一聲,將祁祁摟在懷里,“你怎么也來了?”
祁祁笑得眉眼彎彎:“許叔叔說要給媽媽好好過一個生日,但是過生日的時候媽媽要是看不見祁祁會難過的,于是就把我一起帶來了!”
許亦遠在他身后輕咳了一聲,祁祁像是受到什么提示一般,埋頭在花里找起了什么東西。
席濛莫名地跟他一起低頭,卻見小男孩一下舉起了手里在燈光下反著光的鉆戒:“媽媽,叔叔讓我問你,你愿不愿意嫁給他!”
她也笑了起來,抬眼看了看對面的許亦遠,摸著兒子的腦袋,聲音不大不小,剛剛好能讓他聽見:“那他怎么不自己來問我?”
男人聞言上前一步,接下祁祁手中的戒指,微微笑著看向席濛,語氣誠摯里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來:“那么,這位美麗的小姐,請問我有這個榮幸,邀你與我共度余生嗎?”
有什么東西在二人身后炸開,席濛一驚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是組里的人放了兩個禮花紙炮,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搞來的。
不知是誰帶頭喊起了“答應他答應他”,從開始的小聲念叨逐步演變成了大聲應和,所有人的興奮地看著中心圈里的這二人。
一絲紅暈慢慢攀上了席濛的臉頰,在眾人的注目下,她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,向許亦遠展露出一個無雙的笑顏來。
“我愿意!彼@樣說道。
這一瞬間,不管外界如何喧囂,許亦遠只聽見了面前心上的人那三個字,字字敲在他的心上。
那一瞬間,心跳像是快速擂起的鼓點般大躁,讓他幾乎失去了聽覺。
他小心翼翼地給席濛纖細的無名指套上戒指,摩挲良久,印上一個輕柔的吻,如墜夢境。
這些年來,他不止一次夢到這樣的場景,夢里的他即將迎娶自己魂牽夢繞的新娘,然而每次他都只會在空蕩蕩的臥室里睜開雙眼,嘆息一聲,徒留滿室的寂靜。
外人眼里的許亦遠,手段果決,作風雷厲,生活里不見半個女人的蹤影。人們只當他世間萬物皆唾手可得,卻不知他將年少的愛戀藏在心間,小心翼翼。
百轉(zhuǎn)千折,他圓了夢,就不會再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