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車子?吭谛^(qū)門口,管鈺看了葉飛一眼,欲言又止。她也明白,今天發(fā)生的一切,對葉飛來說...信息量確實不小。
葉飛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,他輕嘆了一口氣。隨后,抬手解開了安全帶,推開車門時,他轉(zhuǎn)頭對著管鈺說了聲謝謝。
站定在原地,他有些無力,只是靜靜地,看著那輛白色的路虎衛(wèi)士冒雪前行。
一陣寒風(fēng),卷起空中的雪屑,將其盡數(shù)吹在了葉飛的身上,他抬手撣去了袖子上的浮雪。
隨后,他伸手從兜里掏出了煙盒,黑色包裝的卡比龍只剩下了最后一支。
想到這是之前在漢東時,周慕青給他送來的煙,葉飛將空掉的煙盒隨意丟在了路邊。
“最后一支,我們徹底結(jié)束了...”
葉飛的目光順著那個黑色煙盒落在了雪地上,隨后將煙置于口中。
隨著火焰跳動,黑色的煙桿上快速升騰起了白霧。只是在這樣的雪天,讓人分不清吐出來的是哈氣,還是煙霧。
他邊走著,在兜里摸索著小區(qū)的門卡。
到家后,他將沾滿了雪屑的大衣抖動了兩下,隨后癱坐在沙發(fā)上。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發(fā)生的一切事情。
明明他就是去參加個壽宴,怎么還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謝瑾行?
他的心里在打鼓,如今已經(jīng)是二十八歲了。很多小時候的記憶,對現(xiàn)在的他來說太陌生了...
他半支著身子,從沙發(fā)上坐了起來,面露疑惑之色。
“難道我真的是?不能吧?”
......
醫(yī)院內(nèi),謝老太太病房。
床邊圍著數(shù)名他們謝家之人。有謝君卿,有謝明遠,還有謝明遠的老婆和謝冰溪。
陪伴在她身邊一輩子的陳媽,此時也是滿眼淚水,守在床邊。
周慕青則倚靠在窗邊,靜靜地看著。今天發(fā)生的事情,完全將她的腦子沖的一片混亂。
謝老太太躺在床上,勉強將雙眼睜開,她的聲音有些無力:“明遠,你幫我把床升高一點...”嘴里的話還沒說完,她又咳了兩聲。隨后,她的目光在病房內(nèi)掃視了一圈。
“瑾行呢?”
眾人面面相覷,葉飛的電話早就被打爆了,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(tài)。
“媽,您好好休息,瑾行已經(jīng)在路上了!敝x明遠上前握住了,老太太的手,輕聲說道。
老太太只看了他一眼,隨后閉上的雙眼,輕吸了一口氣。
半晌,她才再次開口。不過這次,她將目光落在了周慕青的身上。
“懷玉,你來我這里...”她說著,招了招手。
周慕青連忙趕到了床邊,現(xiàn)在這老太太恐怕是到了彌留之際,誰也不敢再忤逆她的要求。
“懷玉,從前不知那小子...就是我們家瑾行...咳咳”謝老太太說著,勉強抬起了左手,將腕上的傳家紫翡擼了下來,將其塞進了周慕青的手中。
“你跟他之間...我們也沒人能說得清楚。但你畢竟跟他生了一個孩子...這條鐲子是傳給長房嫡子的,你拿著...”
話落,周慕青一時有些愣神。
今天的一切發(fā)生的都太過突然了...她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謝瑾行是誰,就要被迫接受葉飛就是謝瑾行的事情。
她緊緊握著那條紫翡,目光逐漸渙散。
下一秒,她便眼前一黑,向后仰去。
病房內(nèi)瞬間亂作一團,謝君卿眼疾手快,一把將周慕青攔在懷里。謝二嬸看著周慕青手里攥著的鐲子,狠狠跺腳。
但見她暈了過去,謝二嬸也有些慌亂,連忙讓謝冰溪出去找醫(yī)生。
.....
周慕青行走在一片虛無之中,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四周,雙腿不聽使喚地向前走去。
眼見前方有了光亮,她總覺得前面有什么在等她。隨著腳步加快,她只覺得自己的視線變得有些局促。
轉(zhuǎn)頭看向身側(cè),才發(fā)覺,自己身處于一輛正在行駛的面包車當(dāng)中。
“謝君卿!我們不是出來玩的嗎,為什么在這里。”她伸出了手,用力拉了拉謝君卿的衣袖。
年僅五歲的周懷玉,用最稚嫩的聲音問出了這句話。
下一秒,
謝君卿倒很是冷靜,他抬起臉,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周懷玉,沉聲說道:“沒事的,你別亂喊,他們估計就是想要點錢!
周懷玉轉(zhuǎn)頭望去,只見謝瑾行已經(jīng)昏死在了另外一側(cè)。
突然一陣頓挫,車子停了下來。
兩個彪形大漢猛地拉開了車門,手電筒的光亮將周懷玉的臉照亮,她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。
“哥,你說咱們?yōu)槭裁匆堰@個小女孩也抓來,不是說就抓謝家的兩個小子嗎?”
“笨!謝家那么有錢,這小丫頭家能沒錢?”
周懷玉跟謝君卿,被綁匪一手一個,拎著向著倉庫內(nèi)走去。
謝瑾行則是被另外一個綁匪抗在了肩上。
倉庫內(nèi),
三個人被分開綁著,每個人都是雙手背在后面,手腕上被繩子捆綁。雙腳也捆在一起。
周懷玉躺在地上,不斷掙扎,卻還是沒能掙脫...也不知過了多久,那兩個綁匪似乎是喝多了,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。
轉(zhuǎn)頭望向另一側(cè)的謝君卿,此時還是像個悶葫蘆,也不說話,只是陰惻惻地盯著周懷玉,這讓她有些毛骨悚然。
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,還是應(yīng)該將謝瑾行弄醒,到時候聽他的安排!
“瑾行哥哥,醒醒!”她壓著聲音,試圖叫醒謝瑾行。見他并未醒來,她躺在地上,蛄蛹著向著那邊爬去。
這時,兩名綁匪中的一人手臂動了一下,將啤酒瓶碰到了地上。
巨大的聲響,將周懷玉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!
她也不敢繼續(xù)動了,只是趴在地上,臉朝著地面,生怕被發(fā)現(xiàn)她已經(jīng)醒來的事情。
等了良久,未能聽見其他動靜,周懷玉這才松了口氣,繼續(xù)向前爬去。經(jīng)過那攤碎玻璃時,她悄悄攥了一塊在掌心。
怕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她死死攥著,即使手心已經(jīng)被割出了鮮血,她也并未停止自己的動作。
終于,她爬到了謝瑾行的跟前。
“瑾行哥哥!醒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