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君卿側(cè)過頭,目光與周慕青交匯。
他低聲說著:“懷玉,別怕,有我在!
周慕青只能呆愣地點著頭,但心中的恐懼還是難以平息。
“你說我們會死嗎?”
周慕青問著,再未得到回應(yīng)。
那兩個綁匪似乎很是興奮,手中拿著酒杯,口中討論著什么。
直到后半夜時,他們兩個已經(jīng)有些醉了。
看到他們兩個趴在桌上沉沉睡去,周慕青感覺自己手上的繩子脫落,轉(zhuǎn)頭望向謝君卿,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隨后快速向著外面跑去,再不敢回頭。
天色快速轉(zhuǎn)變,從漆黑變?yōu)榱嗣擅闪習(xí)r。
眼看著馬上就能跑到大路上時,身后傳來了綁匪的聲音。
“小鬼,給我站。
“再往前跑,等我們抓住你們了,肯定要打死你們!”
聽到這話,周慕青只覺得有些腿軟。
“怎么辦啊,萬一被抓住就要被打死了!”
周慕青顫抖著說,而謝君卿只是看了她一眼,隨后甩開了她的手,向著另外的方向跑去。
……
如今想來,要不是謝君卿幫她引走了壞人。
那她現(xiàn)在,可能早就已經(jīng)再次進入輪回去投胎了。
周慕青突然覺得有些頭痛。
在她的記憶深處,仿佛有什么被觸動。
她緊閉雙眼,努力回憶著那模糊的畫面。
抬手按著太陽穴,只覺得眩暈感將她包裹其中。
周慕青喃喃道:“當時只有我們兩個嗎?那是誰給我解開的繩子呢.....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只覺得眼前一黑,失去了意識。
唐雅看到老板暈了過去,連忙將車開到了最近的急診。
將車停在急診門口,唐雅迅速下車,打開車門將周慕青抱了出來。
周慕青雖然看著身量高挑,但就連唐雅這樣的女生都能輕易將她抱起。
她看著周慕青蒼白無血色的臉龐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擔(dān)憂。
唐雅在病房外不停踱步,不時回頭看向病房內(nèi)正在掛水的周慕青。
心中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給葉飛打一通電話。
可轉(zhuǎn)念一想,總感覺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打擾了葉飛。
她的腳步逐漸加快,抬手看了下腕表,指針已經(jīng)轉(zhuǎn)動到了十一點半。
唐雅深吸一口氣,終于還是撥通了葉飛的電話。
電話那頭,葉飛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但依舊溫和。
“唐雅,怎么了?”
“葉先生,周總她突然暈倒了,現(xiàn)在在醫(yī)院急診室。
我……我不知道該怎么辦,只能想到聯(lián)系您。”
電話那頭陷入了一片死寂,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。
隨后,葉飛的聲音再次響起。只是這次,他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寒意。
“她的事情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隨后葉飛將電話掛斷,唐雅望著手機屏幕有些呆愣。
她從未見過葉飛如此冷漠的一面。
她著實未曾想到,那個平日里對員工們都很親和的葉飛,此刻竟然對周總的事情如此絕情。
他們兩個再怎么說,曾經(jīng)也是一對夫妻....
唐雅無措之時,手機再次響起。
“在哪個醫(yī)院?”
......
不多時,葉飛匆匆趕來。
葉飛匆匆趕到,一身休閑裝扮難掩其疲憊。
他的發(fā)絲略顯凌亂,卻更添了幾分不羈的魅力。
他推開門,目光直接落在病床上的周慕青身上,隨即對唐雅說:“你回去吧,跟她跑了一天,辛苦了!
唐雅有些猶豫,最后還是點了點頭,先行離開。
現(xiàn)在周總倒下,度假村還有一堆事等著她這個總助去處理。
尤其是龐海濤死在工地,這件事還得她在現(xiàn)場配合著警方的調(diào)查。
隨著唐雅的離去,病房內(nèi)再次回歸寧靜。
只有墻上的時鐘滴答作響,與葉飛的心跳共鳴。
葉飛看著周慕青,心中一陣煩悶。
他的手機上突然彈出了幾條訊息。
林瑤:“你出門了嗎?”
林瑤:“需要我?guī)兔??br> 葉飛的目光從手機屏幕移到了一旁的吊水瓶,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光芒。
他輕輕嘆了口氣,手指在屏幕上跳躍。
【你早點睡吧,明天你去拜訪一下你哥哥,看看能不能把四姐鋼廠的事弄了。】
【要盡快,四海鋼廠下面幾十口子人等著賺錢吃飯呢!
發(fā)送鍵被輕輕按下,葉飛心中的巨石也松動了幾分。
也不知道雷婷到底留在京市要做什么,這幾十口子人的事,她自己也不操心。
什么都丟給葉飛和林瑤處理。
真是...
還有那個龐海濤,怎么就這么巧,死在了周慕青的工地上?
葉飛有些困倦,抬手打了個哈欠。
他只盼著周慕青趕緊醒來,這樣他也能早早回去休息。
就在這時,周慕青的手指動了動,眼皮也緩緩地睜開。
她看到葉飛坐在身邊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
“這是怎么了,你不是已經(jīng)回酒店了嗎。”
“你暈倒了,是唐雅把你送來的!比~飛輕聲回答。
他起身從桌上拿起水壺,細心地為她倒了一杯溫水。
他的手掌握在杯壁上,確認水的溫度合適后才遞給了周慕青。
“我就說你現(xiàn)在還喜歡我對吧,給我喝水還會擔(dān)心我燙到!
“你搞錯了,我對每個人都是這樣,別給自己加戲了!
葉飛說著,目光落在了周慕青身上。
她如今的模樣,臉色蒼白。
栗棕色的卷發(fā)隨意地散落在肩上,襯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。
不知從何時開始,葉飛總覺得眼前的周慕青,好似沒有從前那般鮮活,仿佛下一秒就會暈死過去的那般虛弱。
“你要是虛,就多吃點補補,下次再暈了我可不來!
葉飛說著,手中擺弄著手機,不時抬眼看看吊水瓶內(nèi)的液體。
“明天,我們兩個可以出去走走嗎!敝苣角嗟穆曇粲行o力。
他轉(zhuǎn)頭看向周慕青,那張臉龐此刻顯得如此憔悴。
他心中一動,想要拒絕的話語瞬間變得無力。
看著她總能想起遠在京市的兒子,也不知道周崎現(xiàn)在跟著王媽會不會想他。
葉飛從周慕青家搬出來時,順手帶著王媽一同跳槽,將其挖到了自己家做保姆。
周慕青也試圖阻攔過,但卻被兒子的要求給頂了回去。
周崎從小就是王媽帶大的,現(xiàn)在突然讓分開他也接受不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微笑著點了點頭:“嗯,好。明天我來醫(yī)院接你!
見周慕青已經(jīng)醒來,葉飛離開了醫(yī)院,返回了酒店。
.....
葉飛開車載著周慕青來到了蘭溪城外的蒼龍山。
據(jù)說這山上有個很靈的寺廟。
周慕青點名要來這里,葉飛也沒辦法。
車子開到山腳下便不能再繼續(xù)前行,望著遠處高聳入云的山峰,葉飛心中一陣抗拒。
“周總,咱兩個病秧子,加在一起都湊不出一副好身體,你確定要上山?”
葉飛扶著方向盤,回頭望向后排的周慕青,眼中帶著疑惑之色。
“來都來了,很靈的。”
周慕青微微點頭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沖鋒衣,手指在上面劃過發(fā)出了沙沙的聲音,如同山間的微風(fēng)拂過樹梢。
葉飛緊跟著她下了車。
先前他還納悶,為何接上周慕青后,她的第一站會是商場。
此刻他明白,感情是為了給他倆置辦登山的裝備。
葉飛身上背著一個書包,其中裝了一些能量補給。
他在周慕青身后,手中拎著兩根登山杖。
每走一步包上的吊墜都在碰撞著保溫杯,發(fā)出叮叮的響聲。
“你能不能走慢點,咱們又不是去趕場子!
葉飛有些不滿地吐槽著,前邊的周慕青卻像是沒聽到一般
空氣中的濕度剛好,氣溫也很舒適。
二人結(jié)伴行走在山野之間,不時吹來一陣涼風(fēng),將人心中的那些煩躁盡數(shù)撫平。
隨著山路逐漸蜿蜒而上,四周的景色也悄然變化。
也不知道周慕青非要來山里拜佛到底是求的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