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的舉動,就像是投入水中的炸彈一般,瞬間讓眾人都眼露錯愕。
在眾人眼中,林若夾在陳天雄和陳飛復(fù)雜的關(guān)系中,更多的應(yīng)該是避嫌,可是此刻林若起身叫住陳飛,顯然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。
不過林若絲毫沒有顧忌在場眾人的目光,面無表情的追隨著陳飛的腳步朝著門外走去。
慕傾煙本打算追上去,不過見林若先一步追上陳飛,只好又重新坐了下去。
不遠(yuǎn)處的陳天雄眼眸一沉,望著追隨著陳飛而去的那抹倩影眼神變得凌厲起來,猶如一只獵鷹死死的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。
唐震天也意識到自己今天很可能好心辦了壞事,立刻笑著走到想要起身的陳天雄身旁道“陳公子,咱們兩個得好好喝上一杯,上一次我去拜訪令尊的時候,你在國外留學(xué),也沒有見上你一面,今日你身臨吳洲,我一定要好好盡盡地主之誼!
唐震天故意攔住陳天雄,也算是給了陳飛和林若的獨處的空間,不管陳飛怎么想今日的晚宴,日后說起來他也能搪塞幾句。
陳天雄被唐震天攔住,縱然心中滿是憤怒,但唐震天畢竟算是長輩,他也不好發(fā)作,只能重新坐了回去。
......
明珠江岸燈火通明,江水連海明月共生。
威風(fēng)徐徐而來,吹亂了林若額間的秀發(fā),亦如她此時那凌亂的心情一般,兩人并肩倚在游輪的欄桿上,望著波光粼粼的將面,眼神皆是一片復(fù)雜,這種沉默的狀態(tài)不知道持續(xù)了多久。
兩個各懷心事的人,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打破這樣奇妙的氛圍一般。
終于,還是陳飛率先忍不住,裝出一副輕松的表情,笑呵呵道“林大小姐,你跟我站在這里吹江風(fēng),若是著涼了你未婚夫只怕會更嫉恨我吧!
陳飛的表情輕松,看似無意的一番問話,可是聽上去卻顯得有些酸。
林若表情漠然,望向陳飛道“你還怕他的嫉恨嗎?”
陳飛苦澀的笑了笑道“我怕自己讓林大小姐不好在人前解釋,亦如三年前那樣再次讓你蒙羞!
陳飛心里愈發(fā)難受,臉上卻依舊掛著苦澀的笑容。
有些情感道不出,就像是一塊壓在心頭的石頭一般,只有自己明白這種感受。
陳飛雖然不知道林若與陳天雄之間的婚約到底是怎么回事,但是陳飛了解林若,如果這個女人自己不想承認(rèn)這層關(guān)系,就算是別人拿刀逼著她也不會輕易就范,顯然這層關(guān)系是獲得了林若的親口承認(rèn)。
林若這種女人,就像是百花中最為嬌艷的花朵,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有一種占為己有,將其采摘回家獨自欣賞的沖動。
三年前,林若身邊也不泛有很多優(yōu)秀的人,只不過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只孤芳自賞的寒梅,任何人都不能輕易走近,直到陳飛突然的出現(xiàn),才有了第一次暗香浮動月黃昏的美好。
林若臉上劃過一絲惆悵,清澈的美眸緩緩轉(zhuǎn)向陳飛道“或許這會是我們在吳洲的最后碰面,下一次遇見,不知道還要多久,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?”
陳飛微微一怔,眼中露出一抹錯愕道“你要離開吳洲?”
問完這句話,陳飛就有些后悔了,因為這句話顯得是多么的多此一舉,如今的林若未婚夫可是京城世家的公子,能夠攀上京城第一少,對于任何一個女人而言,恐怕都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情。
只不過,在陳飛眼中,林若早就是一只鳳凰,而陳天雄,卻不是一條龍,這個人是配不上林若的。
可是縱然如此又能怎樣,與朋友而言,陳飛該說的早已經(jīng)說了,難道真的要說自己打算娶林若嗎?
即便是現(xiàn)在這么說,或許也改變不了什么了,何況陳飛也不會用這種不公平和對等的方式去解決問題。
他臉上的笑容愈發(fā)的苦澀,一只手插進(jìn)口袋里拿出來,在插進(jìn)去,這只手好像是無處安放一般,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。
林若淡淡一笑,眼眸劃過一抹復(fù)雜之色道“陳飛,真的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了嗎?”
陳飛的余光瞥向那張驚艷世俗的臉龐,惆悵的望著林若那雙黯淡的美眸,半響后開口道“不知道該說點什么,如果你想聽到祝福的話,恕我說不出口!
林若聞言,輕輕搖了搖頭,臉上的笑容映著霓虹是如此的美麗。
這笑容,很美,就像是夜空中的明星般,耀耀生輝,任誰見了這般女人,也難心若止水,都會被其這驚艷的外貌打動。
林若的眼中終于泛起一陣明亮的神色,表情也變得十分輕松起來,這是她認(rèn)識的那個陳飛,直爽率真,喜怒于色,從陳飛回到吳洲后,這還是林若第一次看到在他面前毫不隱藏的那個陳飛,一切的感覺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過去,溫馨而又美好。
“好吧,下次再見面,希望我們都能幸福!”
林若緩緩轉(zhuǎn)身,不等陳飛回應(yīng),轉(zhuǎn)身朝著游輪內(nèi)走去。
陳飛望著林若的倩影,仿佛心頭和林若漸行漸遠(yuǎn)的腳步中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拖拽著,林若的腳步?jīng)]走一步,他的心里就會跟著顫抖一下。
這一次,陳飛心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,似乎這個女人真的就要離自己遠(yuǎn)去,徹底消失在生命中一般。
南國有佳人,絕世而獨立,一笑傾人城,再顧傾人國,傾國又傾城,佳人難再尋。
有那么幾次,他想開口叫住林若,可是他的喉嚨卻緊的像是粘了膠水一般。
望著林若的背影,陳飛終究如鯁在喉,有些話,說出來要遠(yuǎn)比吞下去更難,他眼眸一沉,默默轉(zhuǎn)身離去。
陳飛剛坐游艇回到岸邊,便接到了沈佩打來的電話,電話接通后,里面?zhèn)鱽砩蚺逵行┙辜钡穆曇簟?br>“小飛,你在哪呢?”
陳飛聽出沈佩語氣有些焦急,立刻緊張道“佩姨,出什么事了?”
沈佩急切道“沫沫那孩子方才給我打電話,說有些不舒服,我今天和他爸爸剛?cè)ネ獾剡M(jìn)貨,現(xiàn)在也趕不回去,你能不能幫我過去看一下沫沫。”
陳飛立刻安撫道“佩姨,你先別急,我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,一會兒在打給你。”
放下電話,陳飛立刻打車去了沈佩家里,這段時間陳飛也沒有顧上沈佩這邊,夜總會也都交給沈佩打理,這會兒心里滿滿的都是愧疚的情緒。
算下來,王沫沫那丫頭也高考完了,也不知道他靠的怎么樣。
陳飛在心里暗暗皺眉著自己,這個表哥當(dāng)?shù)膶嵲谔环Q職了。
到了沈佩家里后,陳飛立刻敲了幾聲門,不過里面沒有什么回應(yīng),陳飛喊了幾句王沫沫,也沒有人回應(yīng)。
見此,他心里更為急切,也顧不上別的,一腳便將沈佩家里的房門踹開,迅速的跑了進(jìn)去。
“沫沫,沫沫!”
陳飛扯著嗓子喊了兩聲,依舊沒有聽到王沫沫的回應(yīng),他迅速跑到臥室門口,敲了幾下王沫沫的臥室門,喊道“沫沫,你在里面嗎?”
隔著門陳飛聽到王沫沫微弱的聲音“誰?”
聲音有氣無力,就像是蚊子一般,若不是陳飛聽覺靈敏,估計都聽不到這聲音。
陳飛聽到王沫沫的回應(yīng),總算是松了口氣,心想小丫頭的聲音怎么虛弱成這個樣子。
“沫沫,是我陳飛,你怎么樣了,我方便進(jìn)去嗎?”陳飛開口問道。
“嗯......”王沫沫艱難的從嘴里擠出一個字,已經(jīng)說不出別的話來。
他迅速推開門,只見王沫沫將自己裹在被子里,身體不停的顫抖著,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。
陳飛意識到情況不妙,立刻給王沫沫號脈,一股虛弱的脈象傳來,伴隨著一股淡淡的寒氣。
“你這幾天是不是吃了很多寒性的東西?”陳飛將王沫沫的手放進(jìn)被子里。
王沫沫聲音虛弱道“這些天一直和同學(xué)聚會,可能是海鮮吃多了,今天下午一直腹瀉也沒當(dāng)回事,晚上就突然沒了力氣,渾身燙的厲害。”
陳飛心疼的望著王沫沫,關(guān)切道“你最近來了例假,不易吃太生寒的東西,所以才會導(dǎo)致寒氣侵體,只要寒氣被中和掉就沒有什么大礙了,但是你身體免不了要受一番苦頭。”
王沫沫點了點頭道“你怎么過來了?”
“是佩姨告訴我的!
話音落下,陳飛給王沫沫倒了杯水,扶她起來讓她喝下,隨即調(diào)動真氣從王沫沫三陽穴和會陰穴兩處穴位灌入真氣,隨后拿出銀針開始給王沫沫針灸起來。
王沫沫臉色冷的發(fā)白,看起來很難受,陳飛只能說話分散著王沫沫的注意力。
“沫沫,高考成績出來了沒?”
經(jīng)過陳飛短暫的治療后,王沫沫稍稍恢復(fù)了一些力氣道“還沒呢!
一股股溫?zé)岬臍怏w從陳飛的指尖涌入王沫沫的體內(nèi),她只覺得身體中那股寒意消退下去,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。
因為寒氣聚集在腹部,所以最快速的方法便是從根源地消除,陳飛望了一眼王沫沫的小腹,又看了看手里的銀針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
畢竟這屬于女孩的隱私部位,陳飛也不好貿(mào)然施針,而且王沫沫還是他的表妹,心理總覺得有些忌諱。
“沫沫,我要在你的腹部施針,在醫(yī)生眼中不分男女只有病患這個道理你該懂吧?”陳飛試探的問道。
王沫沫紅著臉,微微點了點頭,輕聲道“嗯......”
陳飛慢慢將手放在王沫沫的衣服上,輕輕撩起一個小角,露出潔白的肌膚。
陳飛望著王沫沫粉嘟嘟的肚臍,瞬間臉上一熱,連忙將目光撇向別處,將銀針迅速探入穴位。
陳飛施好針后,為王沫沫重新蓋好被子,哪知道王沫沫突然從身后拽住她的胳膊,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陳飛道“陳飛,你能先別離開嗎,陪陪我!
人生病的時候不止身體需要關(guān)懷,心理都是很脆弱的時候,也是需要人怪懷的時候,這也是病人都需要有人陪護(hù)的另外一點原因,不僅僅是生活上需要依靠,更是一種心里上的慰藉。
陳飛笑道“沫沫,放心吧,我今天會守著你,不會離開的,我去給你燒一壺?zé)崴!?br>王沫沫聞言,俏麗的臉龐上那團(tuán)紅暈如緋紅的云霞般美麗可愛,緩緩的松開緊攥著陳飛的那只手,扯過杯子角蓋在了臉上,想要遮住此時的窘態(tài)。
而被子下的那張緋紅的臉龐,生出了一種幸福的笑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