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眼望去車來如雨,氣勢如虹,一輛接一輛的黑色豪車首尾相連,停在青龍幫的地盤上,甚至整個院中已經(jīng)停放不下這么多的豪車,簡直猶如一條蜿蜒磅礴的黑色巨龍。
龍三一下子傻眼了,這氣勢別說是那小混混hold不住,就連他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,暗暗在心里腹誹著“這到底是什么情況,有人要搞大事!”
他還沒回過神來,只見車門齊刷刷的打開,從車上下來一排排穿著黑色西裝,頭戴墨鏡的男人,氣場強(qiáng)大的如同一群虎龍出山,震懾全場!
在這些黑衣西裝男面前,龍三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黑澀會,無論是排場,還是氣勢,簡直分分鐘將其秒殺。
這些人下車后分列兩側(cè),一個個站姿筆挺負(fù)手而立,龍三粗略估計(jì)了下,這些人加在一起,少說也有千人。
他在心里暗想著會是誰出門能擺出這么大的氣場,難道是陳飛的救兵?
想到這,他冷汗唰唰的掉了下來,難怪這小子敢單槍匹馬闖進(jìn)自己的青龍幫,敢情還留了后手,這他么不要出大事了嗎!
隨著那些人落定,只見豪車中間眾星拱月的一輛車內(nèi),緩緩走出一個中年男人,與那些戴墨鏡的西裝男不同,此人身著一身唐裝,戴著金絲眼鏡,整個人散發(fā)著一種斯文的書生氣。
縱然如此,他身上宏大的氣場卻給人一種胸有驚雷而面若平湖的感覺。
浩渺如四海,眩曜如三光,單單往那一站,便令人不寒而栗。
見到此人,龍三徹底傻眼了,腦海里一瞬間蹦出了一個猶如泰山般厚重的名字——侯文!
在吳洲的地下界,無人不知曉侯家兩兄弟,一文一武,那可是地下界真正的大佬,是吳洲的黑夜!
與之相比,他們這些小幫小派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般。
龍三徹底懵了,兩條腿已經(jīng)抖若篩糠,現(xiàn)在他唯一能祈禱的就是,這些人不是陳飛搬來的救兵,否則侯文只要跺跺腳,那他也要粉身碎骨。
龍三抱著最后一絲僥幸的心理,立刻朝著侯文迎了上去,恨不得三跪九叩的迎上去,嘴里恭恭敬敬道“文爺,您怎么突然過來了,為何不提前打個招呼,我好派人去接您啊!
侯文淡淡的掃了一眼龍三,對著身旁的一個西裝男使了一個眼色,只見此人立刻在侯文的面前鋪了一條金絲絨線地毯,地毯上繡著一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。
龍三望著眼前的一幕,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吐沫,尼瑪,看看人家這陣仗,這氣場,簡直將裝逼二字演繹到了極致!
侯文緩緩移步,淡淡的掃了一眼龍三道“你是這里的老大?”
龍三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恨不得上去跪舔,笑容滿面道“文爺,小的正是青龍幫挑頭的,喚作龍三!”
侯文微微皺眉,望了一眼腳下那些金龍,隨即面色突然一沉,冷聲道“龍這個字,你不配!”
“是是是,小的這就改名,您看......小的叫癟三怎么樣?”
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龍三,瞬間沒了脾氣,別說是讓他改名叫癟三,就是讓他給侯文當(dāng)三孫子,他也巴不得呢。
多少像他一樣的混混,夢寐以求的事情便是能加入侯家,那就相當(dāng)于黑澀會里的好萊塢一樣,幾乎是吳洲所有幫派的夢想。
侯文自然不想理會龍三叫什么,只是他單純的不喜歡別人在其面前稱龍,從他在地毯上繡龍而不是在衣服或者身上紋龍來看,此人便絕對是野心勃勃的人,試問又有幾人敢將龍踩在腳下?
此時(shí)不遠(yuǎn)處的一間建筑內(nèi),大壯趴在門口張望著外面,見到如此氣勢恢宏的場面,在一旁咂舌道“真他娘的霸氣,老子什么時(shí)候也能有這排場,你看方才神氣洋洋的龍三,現(xiàn)在跟他么一個孫子似的,真解氣!”
大壯抱怨了幾句,轉(zhuǎn)頭望向陳飛道“飛哥,你說這些人是來干什么的?”
自始至終,陳飛的目光都沒有理會外面的情況,而是一直盯著不遠(yuǎn)處一臉兇相的趙虎。
上一次在黑虎幫,他決定念在當(dāng)年那份兄弟情誼放他一條生路,可是現(xiàn)在他意識到自己錯了,人心一旦變成了黑的,就再也難以洗白。
“趙虎,我不想殺你,你自己動手吧!”
陳飛眼中一片黯淡,緩緩朝著趙虎走去,周圍那些混混因?yàn)闆]有龍三的命令,也都不敢輕舉妄動。
趙虎咬著牙,眼中一片血色道“今天死在這里的是你,不是我!哈哈哈......”
砰!
身后一道槍聲劃過,一枚子彈正中趙虎心口。
趙虎的笑聲突然僵住,整個瞳孔一縮,難以置信的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,。
“龍三,你.......!”
話沒有說完,他便直接栽了下去。
陳飛微微一愣,轉(zhuǎn)過頭,便看到門口的方向涌入一排西裝男,直接分立兩側(cè),將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。
龍三像是一條狗一樣站在侯文的身旁,臉上一直掛著討好的笑容,只是侯文連正眼都不去看他,而是徑直朝著陳飛走了過去。
“陳先生,抱歉,讓您受驚了!”
侯文站在陳飛面前,竟然直接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!
一個動作,震驚全場,滿座死寂!
靜!
一瞬間,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,誰也沒有想到,地下界的大佬竟然會突然給陳飛鞠躬。
龍三在一旁簡直看的傻眼了,方才他只聽侯文說要來找陳飛,以為兩人只是相識,卻根本沒想過侯文竟然會如此。
一瞬間,他腦中涌起一陣不好的預(yù)感,想到之前對陳飛做的事情,他便兩腿一軟,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。
侯文手一揮,立刻走上前兩個西裝男將龍三押了上來。
“陳先生,此人冒犯了您,今日就全權(quán)交給你處理,要?dú)⒁獎幦珣{您的心情!
陳飛微微皺眉,望著侯文臉上的笑意,卻是淡淡的開口問道“哦,我們不認(rèn)識吧?”
無事獻(xiàn)殷勤,非奸即盜,陳飛并不認(rèn)識侯文,自然知道這種身份的人突然出現(xiàn),一定有別的目的。
此言一出,周圍的人全都傻眼了!
尼瑪,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,堂堂地下界的大佬如此卑躬屈膝,不惜折節(jié)下交,陳飛竟然如此態(tài)度。
大壯在一旁捅了捅陳飛的胳膊,低聲道“飛哥,這可是侯文,吳洲可都是尊稱一聲文爺?shù)娜,你好歹也給人家點(diǎn)面子吧......”
陳飛掃了一眼侯文,直言不諱道“直接說你的目的吧,大家都不是小孩子,不用在這里兜圈子浪費(fèi)時(shí)間!
大壯一臉黑線,敢情自己方才那番話是對牛彈琴了。
侯文微微一笑,眼中露出一抹欣賞之色道“陳先生果然爽快,那我就直說了,我此次過來,是想請陳先生到舍下一座,喝茶閑聊交個朋友!
陳飛開口問道“恐怕不是喝茶那么簡單吧!
對方擺了這么大的排場,還挑在自己和青龍幫針鋒相對的時(shí)候出現(xiàn),擺明了就是想讓陳飛欠自己一個人情。
說是請,其實(shí)不過是一種變相的威脅罷了,普通人或許看不透,卻瞞不過陳飛的眼睛。
侯文笑呵呵道“實(shí)不相瞞,我最近聽說陳先生醫(yī)治好了秦淮老爺子的重病,醫(yī)術(shù)勝過華佗在世,而兄長最近身體也出現(xiàn)了一些小問題,所以想請陳先生去給瞧一瞧。”
陳飛淡淡道“既然是小問題,我想也沒有讓我親自跑一趟的必要了!”
一句話,直接將侯文拒絕,再次讓眾人一驚。
大壯在一旁急的冷汗直冒,尤其是看到侯文那張笑臉逐漸陰沉下來,立刻擺出笑臉道“文爺,我這兄弟剛才被青龍幫的人刺激了,一時(shí)腦子沒回過神,我這就幫你好好......”
大壯的話還沒說完,只見侯文直接掏出一把手槍,砰地一聲將跪在地上的龍三給崩了。
一下子,大壯直接愣住了,嘴巴張的老大,半天也沒緩過神。
侯文將槍一扔,緊緊的盯著陳飛道“請問陳先生,現(xiàn)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?”
陳飛當(dāng)初與陳玄冥學(xué)醫(yī),陳玄冥便給他立下了兩個規(guī)矩,一,死人不醫(yī),因?yàn)樯裣梢哺刹涣诉@事,二,登門求醫(yī)者不醫(yī),一切皆隨緣,否則當(dāng)初江滿天求陳玄冥救治江寒雪的時(shí)候,陳玄冥也不會拒絕,只是讓陳飛下山。
侯文的這句話,滿是威脅的意味,擺明了今日他一定要帶陳飛回去。
陳飛臉上依舊是輕描淡寫的神色,完全沒有被侯文的氣勢震住,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“可能要讓你失望了,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!
侯文臉色一變,一字一句質(zhì)問道“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?”
陳飛冷笑道“我一生行事,何須向你解釋?”
一句話,無比的霸道,在侯文的面前,他的氣場絲毫不弱于對方。
侯文目光一凝,冷聲道“那就別怪侯某冒犯了,今日哪怕是扛著一具尸體,我也要帶你回去。”
話音落下,只見侯文手一揮,門外的西裝男瞬間全部涌入,黑壓壓的一片,同時(shí)散發(fā)出巨大的壓迫力,令人頭皮發(fā)麻,無法喘息。
然而就在侯文準(zhǔn)備來硬的時(shí),只聽門外再次傳來一陣躁動,相比于之前的聲勢,只強(qiáng)不弱!
侯文身子一怔,緩緩側(cè)了側(cè)頭,望著門外的畫面,頓時(shí)眉頭緊鎖了起來,暗暗嘀咕道。
“情況不妙啊,竟然來了個得罪不起的人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