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御和云楚回到洛北王府后,夫妻倆也沒從昨夜的事中緩過神來。前者是沒想通蕭悅這么做的目的,后者則是琢磨著蕭悅的臉是如何治好的。不過,一宿沒睡,還是先補覺再說。
飯后,蕭御去了皇宮,云楚則回屋睡覺。
云楚醒來時,已經是未時正了。
“世子妃,郡主說,裴貴妃宣她入宮,她派婢女來問,您要不要一起去!
彩云進屋,恭恭敬敬的將蕭瑩派人來的目的轉述道。
云楚微微一愣,隨即笑了,這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,她正愁沒理由進宮去裴貴妃那兒。她要去看看,安平公主的臉是真好了,還是昨夜使用了障眼法。
“你讓她去回了郡主,我正好也無事,便同她一起去。”
“是!”
彩云退出去后,云楚又喚了朝霞進來。替她梳妝打扮一番后,她便領著孤影去王府大門與蕭瑩匯合。
路過荷塘時,云楚與姜氏撞了個正著。
姜氏似乎還未從蕭臻兒的陰影中完全恢復過來,沒了往日的戾氣,也沒了往日的端莊,云楚同她問安時,她也是淡淡的點了點頭,然后帶著仆人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云楚也沒工夫琢磨姜氏如今的心情,加快了腳步,朝著大門方向而去。
然而,等到云楚走遠了,姜氏卻回了頭。一直望著她,目送她消失在轉角,她才收回視線來。
蕭瑩又有些日子沒看見云楚了,上了馬車后,便拉著云楚說個沒完沒了。但是,當云楚問起梅愷時,她卻紅著臉不作聲了。
云楚見她知道害羞,笑著搖了搖頭,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道:“反正他還在地牢里,你若真有那意思,何不同他說了?何苦你這么在外頭難受,他在里面也難受?”
蕭凌天曾讓蕭御將梅愷送走,但是,梅愷卻死活賴在地牢里不肯離開。蕭御拿他沒轍,干脆不管他了,他愿意關著就關著吧,反正地牢里不缺他一口飯菜吃。
至于梅愷為什么堅持不走,蕭御等人都知道。
蕭瑩心中猶豫不決,再加上蕭凌天的態(tài)度以及梅愷以前的身份,她一時半會兒也做不了決定,搖了搖頭,然后扯開話題道:“嫂子,你說貴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?”
裴貴妃找蕭瑩,除了她的婚事,還能是為何?
果然不出云楚所料,姑嫂二人進了翎羽宮見到裴貴妃后,裴貴妃先是假惺惺的緬懷了一番魏皇后,然后便把話題扯到了蕭瑩身上,“雖說皇后娘娘薨了,也遲遲沒出殯,但是,哪有適齡姑娘不嫁人的?長樂歲數(shù)也不小了,之前是不幸生了病,現(xiàn)在病好了,也該找個人嫁了!
云楚低頭聽著裴貴妃操心蕭瑩的婚事,微笑著喝著茶,不看她,也不看蕭瑩,洗耳恭聽等著她的下文。
之前皇后娘娘也給蕭瑩張羅婚事來著,結果呢,這婚事剛操心一半,身為太子的蕭昊便出了事,她們娘倆成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,也就將此事擱置。最后,她也跟著丟了命,與那誰家的公子親事一說,也就徹底黃了。
如今,魏皇后沒死幾日,裴貴妃又操心上了。
呵呵,這宮里的貴人們還真是奇怪,一個個的,怎么就喜歡給洛北王府的郡主找郡馬爺?她們到底是像拉攏洛北王府,還是想給洛北王府下套呢?
蕭瑩聽的臉紅,但是秉持著郡主儀態(tài),收斂了脾氣,心里甚是惱怒的聽著裴貴妃說那誰家的兒郎好。
裴貴妃見蕭瑩沒作聲,云楚沒反對,一個人說的更是津津樂道,將那江公子說的是風流倜儻、英俊翩翩、才華橫溢、前途無限。再因為百年家世,完全配得上長樂郡主,絲毫沒有委屈蕭瑩下嫁。
云楚見裴貴妃說的無非是這些,蕭瑩也耐著性子聽,隨即尋了個借口,出了去,留下蕭瑩一個人聽裴貴妃“洗腦”。
“你們公主可在?”
翎羽宮門口的宮婢聞言,立即應聲,“公主在屋里,世子妃可是要見公主?”
云楚笑著點點頭,“勞煩通報一聲,就說我有要事見公主!
“是!”
沒多久,宮婢便回來了,說是公主請世子妃去她寢宮坐坐。她有些不舒服,不便出門。
云楚聞言,心里冷笑,也真虧了蕭悅身體好,被蕭逸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折騰了一晚上還能強撐著見她,真是不容易。
蕭悅斜躺在床上,看著云楚進屋,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,“小王嬸請坐,安平有些不舒服,失禮了。”
短短時日不見,這么知禮了?
云楚會笑著說“無妨”,隨即看了看門口的兩名宮婢,走近蕭悅道:“公主,我有事與你詳談,事情是關于你和三殿下的......”
“你們先下去!”蕭悅突然一驚,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,看著云楚如見鬼一般。等宮婢都退下后,她才道:“你到底知道什么?”
“公主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昨夜的事,我都知道!痹瞥膊桓@圈子,在她旁邊坐了下來,然后望著她完好如初的臉蛋道:“只要公主回答我?guī)讉問題,昨夜的事,我當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絕不會跟任何人說起!
“本公主憑什么相信你?”
云楚表現(xiàn)的越淡定,蕭悅心里就越慌。但是,從云楚的神情表現(xiàn)來判斷,昨夜的事,她或許真的完全知道。
云楚聞言,挑眉冷笑,“公主,你認為你有選擇嗎?”她見蕭悅還在猶豫,漸漸出聲道:“昨夜的安神湯,公主殿下是加了些什么呢?興許,藥鋪的伙計知道的一清二楚......”
這個賤人,她果然都知道!
蕭悅瞪大了雙眼望著云楚,眼底是不可置信和驚慌失措。
云楚見她露出這副神情,瞬間就笑了,“公主殿下,可是考慮好了?”
“你到底想問什么?”
蕭悅冷靜下來,屏住呼吸問道。
云楚勾起了嘴唇,一字一句的道:“公主的臉已經完好如初,如果我沒猜錯,應該是駐顏丹起了作用。我想知道的是,公主手里的駐顏丹是從何而來?”
蕭悅聞言,頓時驚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幾十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