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陵并未回答云楚的問題,而是轉(zhuǎn)身飛速的往山下跑去,眨眼的功夫,便消失在云楚眼前。
云楚回神,早不知對方跑哪兒去了!
云楚又見到了那晚的黑衣人,見他似乎同原身過世的母親有很親近卻又讓人無從知曉的關(guān)系,她心下便沉了沉。
了清和尚也曾愛慕過楚氏,但不是他盜走了楚氏的遺骨;剛剛的那個人也同楚氏有干系,但也不是他盜走了楚氏的遺骨。楚氏的遺骨好好端端的葬在云家祖墳里,到底是誰這么缺德呢?
想不通,她想了大半年也沒想通!
云楚在半山腰站了許久,直到聽到山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,抬頭見天色不早了,知道是買家們提前離場了,閃身便躲到了一旁的樹林里。等這些人匆匆下了山之后,她才往山上去,同孤影和絕影匯合。
山上的賣家們也走了,鬼市的人也離開了,唯有孤影和絕影不知她所去,怕她回來找不到人,兩人商議之后,便留下等待。
沒多久,果然見她回來了。
“小姐。”孤影和絕影見她回來,齊齊松了一口氣。但孤影還是不放心,喚了一聲幾步上前,然后道:“你去哪兒了?”
絕影并未同孤影說云楚的去向,見孤影追問,他也走上前,出聲道:“小姐,可是追到了?”
云楚聞言,點了點頭,本想同他們說起那人的事,想了想后道:“先回去再說!
“是!”
幾人匆匆回府,但此時天也亮了。
云楚回屋后,見蕭御又已經(jīng)離開,心中微微有些失落,但很快就掩下了情緒,吩咐了彩云和朝霞準備水沐浴,洗漱一番后,又用過了早膳,這才傳了候在門外的孤影和絕影進來。
“絕影或許不知,那人與我曾交過手,武功極高。他若當時想殺我,我只怕已經(jīng)死了半年了。”云楚深吸了一口氣,見絕影臉色驚愕不已,她又緩緩的道:“這人武功雖然極高,但不知被誰傷了,但又不像是新傷,因為傷口散發(fā)的血氣很淡很淡,昨晚若不是那一陣風,我也未必能聞出來!
“他受傷了?”
孤影有些驚訝,但更多的是興奮。
當時黑衣人傷了自家小姐,只可惜自己身手弱,替自家小姐出不了氣。如今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他又被人打傷了,豈不是可喜可賀?即便是幸災(zāi)樂禍,她也覺得出了一口氣。
“嗯!痹瞥c了點頭,但是她要說的不是這個,“我母親的遺骨被盜,只有你們二人知道的最清楚。此人應(yīng)該是認識我母親,準確點說還很熟悉,昨晚我試探過他,他也承諾要把我母親的遺骨找回來。但是,此人究竟是誰,我暫且不知。另外,他對神醫(yī)谷也了解很深。比如,金創(chuàng)丹只有谷主以及谷主接班人才會煉制,他竟然能準確無誤的說是誰教給我煉制的!
孤影瞬間大吃一驚,“小姐,你的意思是這人曾是神醫(yī)谷的人?”
“極有可能!”
這是云楚想了又想后,做出的判斷。只是,她在神醫(yī)谷呆了十年,從未聽說過老頭還有別的徒弟。
“絕影,你還是繼續(xù)去查我母親遺骨的下落,別的事,你先不用跟進了。”
“是!”
絕影領(lǐng)命之后,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云楚也打發(fā)了孤影出去,自己折身去里屋休息。這一睡再醒來,已經(jīng)過了晚膳的時間了。
蕭御回來時,她剛醒來,睡眼惺忪,披頭散發(fā),一副慵懶模樣。見他朝著自己走來,她勉強的睜開眼,聲音嚶嚀的喚了一聲“世子”。
這一聲“世子”,如二月的風,三月的陽光,聽的蕭御渾身的骨頭都快酥掉了,也顧不上周身疲憊,顧不上身上滿身塵土,大步上前,長臂將她擁入了懷中。
“聽她們說,你還沒用膳,餓了沒?”
睡了一天,自然是餓了。
云楚輕輕地點了點頭,伸手環(huán)住蕭御的腰,臉頰貼著他冰冷的金屬腰帶,又條件似的彈開,輕笑著道:“爺若沒吃,不如一起?”
很快,彩云便領(lǐng)著兩名丫鬟送了飯食進來。
三葷三素一個湯,兩碗白米飯,菜色口味偏清淡,但味道卻是很不錯。盡管云楚胃口小,她也吃了兩碗。
蕭御更是不用說,胃口倍棒兒,四碗米飯,還將桌上的菜包了個干凈,活像窮人家?guī)滋鞗]吃飽飯的青壯年。
云楚本想打趣他兩句,但想到他這些日子早出晚歸,忙的跟個陀螺似的,肯定沒怎么好好吃飯。于是,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改口道:“公事可是忙得差不多了?”
蕭御等著下人將空碗收下去后,又舒舒服服泡了個澡,這才長臂一撈將她抓進懷里抱著,同她一陣耳鬢廝磨后,才低聲道:“怎么,楚兒是想我了?”
此“想”非彼“想”,蕭御雖然說的隱晦,但是云楚一聽就聽出了其中的深意。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嗔怪道:“世子竟然不正經(jīng)!”
蕭御隨即露出一臉無辜,“楚兒,為夫哪兒不正經(jīng)了?”
好吧,她說不過他!
云楚干脆繳械投降,不與他計較,主動同他說起了昨晚在鬼市遇到的人以及發(fā)生的事。
時隔半年,蕭御如今才知道她曾經(jīng)被人打成過重傷!
“楚兒,你確定就是那人傷的你?”
云楚點了點頭,“不過,他走得快,早已不知去向。再說,他受了傷,為的就是買金創(chuàng)丹療傷,只怕短時間里不會再出現(xiàn)。”
金創(chuàng)丹再好用,但也不是神丹妙藥,吃下后就能立刻恢復如初。那好的藥,也需要時間慢慢生效。
蕭御才不管此時這人會不會出現(xiàn),又或是躲在哪里養(yǎng)傷,他沉了沉眸子,咬牙切齒的道:“既然楚兒已經(jīng)看到了他手上疤痕很特殊,那么,你畫出來,我讓人去查。他既然敢傷你成重傷,我一定要找出來殺了他!”
“世子,他可是要去尋我母親遺骸的人,暫且,算了吧!”
“算了?”
蕭御立即搖頭,在他的字典里,絕對沒有算了兩個字。要么殺了,要么臣服,絕對不可能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