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楚大搖大擺的進屋,全須全尾的站在門口,二房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。
云靖昌看著云楚,有一種悲傷后的喜悅,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,但眸子里閃爍的光芒卻有些復(fù)雜,像長輩該有的關(guān)切之情,又像是夾雜了幾分別樣的情緒,教人看不真切。
趙氏也是一臉懵,大腦有片刻的死機,但是,她卻有一種慶幸,慶幸云楚回來了。那么,她就可以親手將她碎尸萬段為自己可憐的兒子報仇,而非任由這個賤人逍遙法外。
云婉抬手指著云楚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道:“你,你……”她似乎有些恐懼,但這種恐懼卻又不敢說出口。
唯有云雪,片刻震驚之后,喜極而泣,高興地落淚,歡喜的拉著她道:“大姐,你沒事,你回來真是太好了!彪S即,她高興地轉(zhuǎn)過頭,看向爹娘道:“爹娘,大姐回來了,真是太好了!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趙氏說的格外違心,既想云楚消失,卻又想她回來自己親自結(jié)果了她!
云靖昌瞬間松了一口氣,連忙道:“看吧,我就說楚兒沒事,你們還擔心不已,這不是回來了?幸虧沒驚動你祖母,要不然白讓她擔心受怕!弊詈笠痪,這是對云楚說的。
云楚冷眼看著屋里演戲的幾人,心中冷笑,但面上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樣,道:“怎么?難不成出了什么事?二妹妹怎么哭成這樣?誰欺負你了不成?”
云雪還真是“傷心”,哭這么一番后,眼淚還掛在臉上,眼眶紅腫,因生的漂亮,連哭過都是一番“梨花帶雨”的嬌羞模樣。若是換成個男人站在她面前,指不定要好好抱著安撫一番。
只可惜,云楚看慣了她們這副嘴臉,除了惡心外,剩下的是更惡心!
云楚反問一句,屋里的人卻不知所措,頓時不知如何接話。難不成告訴她,他們在商議如何將她從云府摘出去,然后搞臭她的名聲,讓她永遠跟云府沒關(guān)系?
如今人站在他們面前,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。
云靖昌剛想出聲,卻見云雪先他一步道:“大姐姐,你去哪兒了?你把我和婉兒嚇死了。車夫被人打暈了,也不知道誰帶走了你,爹娘也嚇壞了。聽車夫稟報了經(jīng)過,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你,全在這兒干著急!
哦,這樣啊!
云楚不屑與她虛與委蛇的演戲,但是,演技這東西,偏偏就與生俱來,她頓時就怒了,生氣的道:“這個狗東西,胡說八道,分明是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重病的可憐人,我生出憐憫之心出手診治。車夫鬧肚子,等不了,便提前回來了,他怎么能睜著眼睛說瞎話?”
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是你吧!
若非不是云雪動的手腳,云雪都差點相信云楚的鬼話。但是,她知道這絕不可能。唯一的解釋是:她花錢請的人失敗了!
云楚啊云楚,這賤人還真是命大!
云雪雙手握的緊緊的,指甲都嵌進了皮肉里面,一顆心怨毒的發(fā)抖,可偏偏面上卻表現(xiàn)出異樣的憤怒,像是車夫說假話委屈了云楚似的,“該死,低賤的奴才竟然也滿口胡言!
云楚越發(fā)冷笑,道:“既是如此,把他找來,我親自問問!
云楚端起了大小姐的架子,氣勢像極了她爹云靖霆,云靖昌本想勸阻,但見她一副“不對峙不罷休”的姿態(tài),只能派人去找車夫。
然而,派去的人很快折了回來,面色難看的道:“車夫拉痢疾沒了!
死無對證!
云楚救的母子無從尋找,車夫又拉痢疾沒了,這就是一樁懸案。
任是二房的母女幾人想要往她身上潑臟水,這事兒也只能作罷了!
云楚見二房的人聽見車夫拉痢疾就沒了的消息,那一臉震驚、難受、不敢置信的模樣,心里可是樂開了花,隨即惋惜的道:“二叔,二嬸,兩位妹妹,我一時因為醫(yī)者的心善卻害的你們白擔心了,真是罪過。更深露重,時辰不早了,各位都回去歇著吧!
話落,她轉(zhuǎn)身要往外走。
云婉見她大搖大擺的離開,還活的好好的,剛張嘴,卻見云雪猛地伸手捂在她嘴巴上,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
云雪的眸光又冷又毒,唯有云婉看見了,被嚇得渾身一哆嗦。
二姐好可怕!
“爹,娘,既然大姐姐沒事了,咱們也散了吧!痹蒲┓砰_云婉,退后兩步,朝著云靖昌和趙氏福了一禮,然后才又道:“長樂郡主那邊,就勞娘派人去告知一聲了,明兒雪兒再親自去向郡主賠罪。”
趙氏見女兒什么責(zé)任都往自己身上攬,心疼不已,道:“快去睡吧,睡前好好用涼水敷敷眼睛,別明兒起來不能見人了!
“是,女兒記下了!
云雪又福了一禮,這才領(lǐng)著云婉離開。
云婉一出正廳的門就忍不住了,嘟噥道:“二姐,你剛剛為什么不說?那賤人明明就是被賊人綁了,誰知道還是不是完璧之身?”
“閉嘴!”
云雪呵斥了一聲,看了看四周,想就此訓(xùn)斥云婉,卻還是擔心隔墻有耳敗了自己名聲,隨即一手拉住云婉,急匆匆的回了姐妹倆住的院子,遣退下人后,才冷著臉教訓(xùn)道:“你長點腦子行不行?拆穿她?然后告訴爹娘,你我花錢雇了人去綁她?那些人十惡不赦肯定把她怎么樣了?”
“明明就是……”
云婉一根筋,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云雪氣的差點翻白眼暈死過去,她怎么會有如此蠢笨如豬的妹妹?她好不容易緩過神后,才接著道:“這件事就此翻頁了,誰都不許再提。如今沒機會除掉她,那就等。我就不信,她一個鄉(xiāng)野丫頭回來還能跟我們斗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好了,一切都聽我的。”
云雪不想再跟云婉過多廢話,榆木腦袋難以開竅,便揮手打發(fā)云婉離開。
云婉嘟著嘴不高興的從云雪房里出來,恨的咬牙切齒。姐姐要等,她不等,沒有姐姐,她一樣可以替濤兒報仇,幫娘除掉云楚這個心頭大患。